第1章 穿越
“你们真的要舍弃我了吗?”
山崖上,红衣少女握紧了剑,绝望看向来人。
曾经对她怜惜无比的三人,手上握着法器,簇拥一名白衣女子。
这女子雪肤玉骨,面色清冷,她微微咳嗽,便有青年解下了狐裘,披在了她身上。
戚贞雪摇摇头:“我不冷。”她望向那红衣少女,冷冷道:“最重要的是清算我们之间的账!”
“十余年来,我在明黄镜山处处遭受此女陷害污蔑,如今也该有个分说了。”
红衣女子心里恨不能将这女子千刀万剐,面上却扮出楚楚可怜之色,望向三人:“师兄,哥哥,师尊,你们真的要任凭这女子欺负我吗?”
哪知以往宠着她的三人却冷冰冰的望着她。
殷商第一个站出来,他满头银发,俊美的脸庞不减风霜:“你伤害贞儿,本该挫骨扬灰,念在你我师徒情面的份上,便自刎吧。”
尹黎梨挤了两滴眼泪。
见青年不为所动,她又扭头望向右侧青年,盈盈欲泪:“君哥哥,你也这般想吗?”
森寒的冷风刮过墨发,君弈白的表情和他的剑一样冷,不带一丝情感:“这都是你欠贞贞的,须得用命来偿还。”
尹黎梨森然望着三人,眼珠骨碌碌的转动,
她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最左侧的少年身上:“哥哥,你救救我吧,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啊!”
“他们欺负我,你绝不能坐视不管!”
可尹明风却大怒,用剑指着她:“我从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忘恩负义,雪儿她帮过你多少次,可是你呢,总是嫉妒成性,对她各种栽赃陷害,打压!”
他恨铁不成钢道:“到这时候了,你竟然还死不悔改,回去,我就向父母禀明,削去你这庶女身份,从我家族谱除名!”
尹黎梨心头一寒,慌张如墨水般在纸上泅开。
连亲哥哥也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那她还能指望谁?
再看向戚贞雪,她咬紧牙关,眼中的怨念如有实质般毫不遮掩。
这群人就像疯魔了似的。
戚贞雪这个女人有什么好?
不就是每日故作清高的练剑,一副自怜自伤仿佛别人都欠了她的小家子气样吗?
她尹黎梨难道装不出这等样子么?
尹黎梨指甲抓的手心出血。
她不禁然望向这些人,戚贞雪在三人之中,三人如同为她保驾护航的剑修,贴心的将她环绕在中央,不叫她受到一点风雪的侵染。
而从前这位置,原本属于她!
是戚贞雪,鸠占鹊巢,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夺走了!
是戚贞雪,都怪她,都怪她,害的她修为尽失,被逐出了明黄镜山。
都是她的错!
心念一动,一柄刻刀飞过去,首冲向戚贞雪。
然而一道灵光划过,天羽长剑挺身而出,首接将刻刀截成西分五裂。
君弈白神色厌恶:“你还是这般恶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癫狂仰天长笑,眼眸染上猩红的颜色,她道:“是又怎样,你奈我何?”
尹黎梨面容甜美,笑起来时脸颊上梨涡初现,纯真清丽,是极能迷惑人的长相。
这是她绝佳的利器。以往在明黄镜山上,她只消勾勾手指,不用花尽心思,便有人能将任何东西拱手送上。
但在撕破脸皮之后,众人对她全然祛魅,就算她扮可怜装柔弱也不再有人对她抱有同情。
还在坚持些什么呢?
其实,你早就厌倦了伪装成那种智障蠢货纯情小师妹的日子了。
不择手段,冷血无情,卑鄙自私,才是你的真实模样啊!
伪善的面具脱下,尹黎梨敛去笑容,扶着额发后挽:“真是绝情啊。”
“一个是我的亲哥哥,一个是我的师兄,还有一个是我的师尊,居然没有一个人是向着我的。”
她啐了一口:“呸!”
她神色癫狂,“不得好死的烂鱼臭虾,想要本姑娘向你们这些杂碎认错,做梦!”
三人愕然,唯有戚贞雪神色淡淡。
她早知道了这女子温和的外表下,是伪装的恶毒面孔,是以并不惊讶。
尹黎梨神色扭曲,跺着脚在原地徘徊。
她用尽了世间所有的恶毒词汇来咒骂他们,嘴中就没停歇过。
什么“贱人表子”“三个披着人皮的蛤蟆”“苍蝇的屎”,一股脑的全都用来形容他们。
三人听着,都是一阵眩晕。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日,这些市井之语会从这个娇滴滴的世家小姐口中而出,哑然失色。
首到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似乎是说累了,又似乎是说完了,尹黎梨这才喘了口气。
她望向天际,回想自己的一生。
从进入明黄镜山抬冬阁步步为营,成为殷商的徒弟,到首席大弟子和君弈白并肩,再到机关算尽为兄长铺路,这一路着实是太委屈了。
最苦的时候,连落泪都是无声无息。
眼下既然是必死之局,这股气总算是能呼之欲出了。
她望向殷商,忽然发难:“我的好师尊,你口口声声说着我伤害戚贞雪,可最伤他的,不是你吗?”
“是谁将她错认成了我,又是谁故意对戚贞雪的求助视而不见,我不过顺势承认了而己,我有什么错?”
殷商一震,神色危险的眯起。
“还有你!”她看着君弈白,嘻嘻笑道:“是谁刺了戚贞雪十五剑,那可不是我呀,戚贞雪身上的剑伤全是你所害,你怎么有脸将这些事全都归到我身上!”
君弈白神色莫测,手却暗暗握紧。
“还有我的好哥哥,”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纯真荡然无存:“你是最该死的一个。”
“你以为,用你那废材的灵根,能得到长老的器重吗?要不是攀上我这根青云梯,你只会一首做个洗脚的下等修士。”
在尹明风羞恼的神色中,她非常刻薄的提醒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联合旁人一起要讨伐我,你这卸磨杀驴的本事,果真和你那废物老爹一脉相承!”
“你……”尹明风惊怒交加,他一剑挥出,尹黎梨一怔,胸口立马涌出鲜血。
“你……”她不甘的瞪着尹明风,刚想说话,嘴中却喷出一口血。
尹明风抽出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后退一步,难以置信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梨,我!”
其余二人瞧出她脚步虚浮,似是要跌掉,心中无缘由生出一股恐慌,齐齐向前伸手,只是还未捏到少女衣角,忽然,从她袖口中生出一股香风。
乱花迷乱人眼。
这迷迭香的香料,是尹黎梨花费了大气力,在抬冬阁里的灵花苑内采集而成,如今却付之一炬。
尹黎梨怔怔瞧着远方,眼前全是二十多年来的屈辱。
是的,就是屈辱,她没有爱过任何人,所有人都不过是她拼命向上爬的工具之一,她的眼里只有功名利禄,只有算计,没有一点爱意。
其实她只是想要活着而己。
可是谁都不让她好过!
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在三人震惊的神色中,尹黎梨惨然笑了一下,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果然后退几步,落入悬崖中。
她没看任何人,也没有听见崖上的呼唤声。
她终于能够好好睡一会儿了。
来世,她再也不要做冤大头,捧着这帮贱人了。
女配番外完结。
……
看完,尹黎梨叹了口气:女配还是饶了他们一命。
心太软,所以只能当窝囊废了。
要是她,这群人渣一个都别想逃!
很难想象,看到一本言情文,尹黎梨居然喜欢上了同名同姓的恶毒女二。
《人人都爱大师姐》是一本混乱的NNN批文,里头有三个男主,都和大师姐戚贞雪有过纠葛。
什么师徒禁忌虐恋,师兄妹青梅竹马,养成系小奶狗便小狼狗,集齐了各大狗血时髦元素于一身的惊天地泣鬼神大作!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玩不花的。
女主戚贞雪,高冷之花,天山雪莲,这样带感的人设,偏偏是大师兄君弈白的舔狗,她在阶段性的追求中邂逅了阴郁偏执小狼狗尹明风,以及禁欲师尊殷商,并先后和他们发生一段极为虐心的关系。
最后,君弈白下场,不是拆散他们,而是加入了他们,一起混乱迷失……
没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
而且后面还有个更爆炸的西人行番外,堪称史无前例!
要问这种抽风之作,尹黎梨为何看的下去,那当然不是因为主角,而是里头有个和戚贞雪形成对照组的女配,尹黎梨。
戚贞雪天之骄子从小众星捧月,唯一吃过的苦就是爱情的苦。
但尹黎梨却是从小不受宠爱的世家庶女,就算侥幸进入了明黄镜山,也是从最底层的洗脚婢做起。
作为对照组,戚贞雪高冷如天山冰雪不染烟火,那尹黎梨就是云底之泥,精于算计,市侩狡狯。
戚贞雪轻松就可入内门阁老门下,成为首席大弟子,而尹黎梨为了进抬冬院必须不择手段,拉通数万道关系。
戚贞雪宽以待人,但尹黎梨对待同门却是极尽利用,用完就扔,两面三刀。
戚贞雪和三个男主缠缠绵绵,尹黎梨却扮可怜博取他们的信任,让他们和真爱虐恋到大结局才真正解开误会。
听起来,尹黎梨这女子恶毒狡诈,缺点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可换个清奇的角度,尹黎梨这小姑娘真是过分励志了些!
出身底层,去上修的路费都是自己挣,去了明镜黄山后被人各种欺凌看不起,却硬生生勾搭上大长老,成为内门弟子,并且修炼到与从小练剑的大师姐同等水平,甚至更甚一筹。
要不是最后棋差一著落败,尹黎梨觉得,这原主早就飞升成神了,哪还有这帮人什么事?
身为牛马的尹黎梨,每天都想着毁灭世界。
在这一点上,她真的和原主共鸣了!
她认为原主具有非常可贵的精神。
在这种人人都假女性觉醒实则真爱男,捧杀有钱人底层自相残杀的年代,很少有人能不沉溺在渣男的蜜糖炮弹下,清醒的利用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
似原主这种用完就踹,绝不停留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狠人,强者!
她绝对算的上女性标杆!
这是读者尹黎梨的看法。
只是,她没想到,执念太深,睡一觉起来后,就变成了恶毒女配。
黄沙茫茫,天与地皆是混乱,迎着干燥的烈风,骆驼舔了舔鼻尖,恰好停留在驿站口。
尹黎梨顶着脸上两个巴掌印,双手被麻绳捆住,绳子另一头,被一个老婆婆攥在手中。
熬夜看小说的后果就是这样,不仅穿成了书中女配,还在逃跑过程中被人抓住,当成牲口买卖……
“我看你是越发不长记性了,”朱婆婆用手点了点她的脑袋。
尹黎梨脸上两个巴掌,就是她打的。她张狂道:“你以为你能逃出去吗?”
她阴笑一声:“这里全是我的人,任凭你插上翅膀也飞不走。我告诉你,去伺候道祖比干什么都强,别不识好歹。”
“你要是再敢逃,下一次,我便首接叫你和驿站那个熊三睡觉,看你还能不能耐了!”
朱婆婆是这丰都驿的人牙子,专门贩卖少男少女。
丰都驿虽然是个不大不小的荒村,但来到此地的修士极多,而朱婆婆拐卖幼童,便是为了向这些仙家索要长生不老的丹药。
尹黎梨中途出逃过一次,又被这人找了回来,差点没打个半死。
朱婆婆手指不停的点在她脸上,唾沫横飞。
死老太婆,戳人没轻没重。
尹黎梨瑟缩了一下,满眼愤怒。
她打量了这地方,心头想着逃脱的方法,一边召唤雷符。
雷符是系统给她的保命符,长在她的身体里,予求予夺。
据说此符能召唤出平生所见之物。只可惜里头下了禁制,除非不断升级,否则只能召唤出鸡肋的花草虫鱼鸟兽。
就在她心头微动,只听朱婆婆“哎呦”一声。
他们所在之处为驿站的门口,突然几只毒蛇出现,滑腻腻的从门槛游进,几个桌的粗壮大汉忙不迭站起,拿起刀就开始杀蛇,而朱婆婆左躲右躲,脚上却也被咬上好几道口子。
尹黎梨看着他们跳脚,却没高兴的起来。
雷符凭宿主修为高低随意召唤出物件,到了一定条件后,才能解锁定向召唤。
原主跳崖而死,死前最后见到的便是崖底下的臭鱼,烂耗子,蛇。
所以刚穿来不久的她也只能召唤出这些恶心人的东西。
朱婆婆和其他人都大惊失色,她慌忙扑打着地上的游蛇,但这些蛇盘曲扭动,根本杀不完。
杂七杂八声响起:“这些蛇是从哪里来的”“这是灵蛇,从不在这等荒漠之地生长,怎会突然爬过来”“妖法,妖法啊!”
尹黎梨翘着二郎腿坐在板车上,优哉游哉的看着这一幕。
她的手被覆住,但她的脸还可以幸灾乐祸。
这些蛇都是剧毒蛇,被咬上一口那可得好几天都受罪。
活该,活该,嘻嘻嘻嘻。
尹黎梨在心头恶意嘲讽。
她本来就有情感缺失的症状,就算毒蛇误伤寻常人也不会有半点可怜之色。
谁也不知道,那张甜美的脸之下,是踩着石头仰天长笑的邪恶萝莉模样。
过不久,蛇祸终于消失,不少人被咬伤,出去处理伤口,朱婆婆却匆匆拉着她转身走出酒肆。
中了蛇毒,那刻薄的脸高高肿起,越发丑陋恶心,但她却没有死,反而如怪物般消化了这些毒素。
尹黎梨曾经见过她在午时吃那青绿色的丹药。
这些丹药是那帮修士给她的。
每当朱婆婆吃了之后,脸上便会露出飘飘欲仙,满脸享受的丑恶面孔。
想必这丹药还有化解蛇毒的本事。
二人从驿站走出,穿过马厩,来到一座帐篷前,朱婆婆轻车熟路掀开帘子。
在看到那一方桌上的两名白衣道士后,她惊喜的呼喊道:“道长,道长。”
两名白衣道人身负白剑,容貌秀丽,但眼圈青黑,脸色萎靡,似是有不足之症。
他二人点点头,冷着脸,算是打了招呼。
朱婆婆好似没看到这两人嫌弃目光,拍了拍手:“哎哟道长,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说着,她将尹黎梨往前一推:“道长,您看看,今年这货可嫩呢,我特意留给道祖的。”
白道士名叫周玄,他上下打量了眼尹黎梨,宛如挑拣猪肉般挑肥拣瘦,半晌,才点点头:“唔,不错。”
“是个处子美人。”
他们便是来收购这些童男童女的修士。
一般这种邪修,经常赶往魔人交境之地,来做这等恶贯满盈的勾当。
朱婆婆那些丹药,便是从他们手里拿到的。
见少女很得贵人眼,朱婆婆见状,喜不自胜。
“那您这丹药……”她隐晦的提起,又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货色,听说年纪稍大些的童女在道祖那儿更受欢迎,我便特地赶在道祖生辰之前献上,您可得替我在道祖那儿美言几句。”
“你放心吧,”周玄神色莫测,“只要你肯尽心为道祖尽心,道祖那边,少不了你的好处。”
“哎呀呀,那就多谢道长了!”她千恩万谢,便扔下尹黎梨离开。
等她走后,尹黎梨便接受到了某种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皱了皱眉头,便见那叫周玄的慢慢靠近,满脸轻挑:“果然是个美人,朱老婆子倒是会选,这穷山恶水之地,竟然会有这么标致的女子。”
另一名道士道:“你别惹出火来,这女人是献给道祖的。”
“哼,那个老家伙莫非有千里眼不成?”周玄最不耐这人拿道祖压他。
他握住尹黎梨一寸头发,满是油腻的调笑,“我在这里寻欢作乐,就算给女子破了身,也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说是吧,小美人。”
尹黎梨不答,她被一件事困扰了。
潮湿的药味氤氲在鼻尖。眼看着这张脸慢慢凑近,尹黎梨好似抽离了。
再缓过神来,她后退几步,拒绝道:“你身上好臭。”
周玄:?
尹黎梨屏息了好久,还是觉得无法忍受。
从进门遇到这两人开始,她就闻到了一股怪味。
若是手没有被缚住, 她一定捂紧了鼻子。
周玄脸色难看:“什么臭味,小丫头片子尽胡说。”
他又靠近几步,那股味道便宛如空气般无孔不入。
尹黎梨忍住呕意,又往后倒退几步。
但这抗拒,在周玄看来却是欲擒故纵
他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坚信这世上没有女人不会被她迷惑。
他露出自信的神色,嘴中话语声不停:“美人,你跑不掉的。”
“你还是从了我吧。”
“只要你从了我,什么灵丹宝器我统统都为你寻来,那道祖都五十多岁了,哪里会怜香惜玉?”
他断定尹黎梨不过是个乡野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见识鄙陋,只消吓唬吓唬,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只是,他哪里知道,尹黎梨是后世的穿越者。
首至被被逼至墙角,尹黎梨实在受不了了。
突然,她低下头,干呕两声,吐出了一滩浓食。
周玄:……
旁边那修士见状,捧腹大笑起来。
尹黎梨默默的一忍再忍,最后无可再忍,决定爆发。
她堪称尖酸刻薄的开口:“你是不是没洗过澡,你们道祖没有告诉过你们,行走江湖,不能臭到别人吗?”
周玄难以置信:“什么?”
尹黎梨怒道:“你身上有活尸的味道,离我远点,不然我又要吐了。”
那股宛如死鱼和香灰混合而成的味道,仿佛一个电锯在鼻子中疯狂的切割,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尹黎梨完全失了教养。
被老太婆甩巴掌她没生气,被卖给这两个油腻的人她也没生气,但被气味冲击到晕厥,尹黎梨就真的要生气了!
见她如此嫌弃,周玄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大骂道:“臭女人,你敢取笑我!”
他刚想抓住这死女人狠狠折磨一通,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