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黎梨这一醒非同小可,便听周玄道:“臭娘们,起来干活了!”说不顾她的伤,强硬的将她拖起。
笼中的婉君惊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她想推开两人,可周玄一巴掌扑过来,打的她眼冒金星:“小崽子,不想死的话就别多事!”
旁边几个孩童跃跃欲试正要逃跑,见到婉君趴在地上不起,一时恐惧弥漫上心头,也迟疑的没迈开了步子。
最后,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周玄将尹黎梨带走。
尹黎梨挣扎时,隐约还能听到后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姐姐!”
“姐姐!”
她心头叹息一声。
这小丫头定然以为她要死了,可生死测量工具却纹丝不动。
这说明,这不是个必死局。
但非必死局只说不会死,倒也没说会不会受到伤害,会不会受到打击,会不会受到侮辱,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尹黎梨左顾右盼,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周玄没搭话。
这少女一双杏仁眼,脸颊旁生着梨涡,双花发髻更衬得人面如画,总有种无辜天真之感。
倒是可惜了,之前没尝尝滋味。
可是,一想到之后尹黎梨要经历什么,他又幸灾乐祸了,憋笑憋的脸色森然:“当然是要带你去做好玩的事。”
听他说话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尹黎梨又道:“你身上的臭味怎么还没去除,不会是狐臭吧。”
周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脸色五彩斑斓。
接二连三的戳到了痛处,他脸色骤变,当即忍不住想要掐死这少女。
可他又想起带她出来的目的。
算了,且忍一时之气,等尹黎梨被冷月使玩腻后,他再慢慢玩她!
在此期间,尹黎梨又推又搡,可周玄和徐印的手却像两只大钳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动。尹黎梨只好躺平了。
两人走到帐篷面前,周玄冲她低声威胁道:“老实点。”又抬头望向帐篷内,嗓音谄媚:“冷月使,人我己经给您带过来了。”
帐篷里悄然无声。
半晌,一道黑雾冲天,里头燃起了灯柱,似乎有人说话,嗓音空灵可怖:“你们先走吧。”
“是。”二人转身就走。
尹黎梨趁着他们不注意,挣开他们就往前跑。
她跑的很用力,只是两日没吃饭,腿脚就跟灌铅了似的。
光看那帐篷内头黑气冲天,就知道这里头是个阴邪至极的邪魔,尹黎梨可不愿伺候老头子。
她还想保命。
只是她还没跑出几里地,忽然一道藤蔓般的怪物从地底钻出,忽然勒住了她的腰。
尹黎梨双脚胡乱蹬着,只可惜这藤蔓不讲武德,任她在上方忽上忽下。
就在她飞上天空半晌,便听到地下传来了周玄和徐印的嘲笑声,似乎是在笑她像个风筝一样挂在天上。
尹黎梨愤恨的望着二人,但藤蔓扯得她头重脚轻,恶心想吐。
她心头默念雷符,地面上出现了不少毒蛇,周玄惊叫道:“这些蛇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
“快点打死他们!”
沙漠中的毒蛇嘶嘶叫着,穷追不舍,周玄二人一边用剑砍,脚上身上都被咬的起了血泡。
但他们早就服下了血魔老祖的丹药,除了被咬的疼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烦恼。
尹黎梨瞧着,倒是出了口恶气。
她望向体内的雷符,这雷符初始为白色的,如今又变成了紫色。
紫色,那岂不是雷符升级。
正巧,箍着她藤蔓似乎收到了某种讯号,忽然呲溜一声钻进了帐篷中。
摔在帐篷里的床上时,尹黎梨脑子还是懵的,待见到那帐篷中的冷月使时,她眼睛都瞪大了。
无他,这人真是太胖了,立在床榻边,简首就跟个球一般不堪入目。
尹黎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震荡伤到了眼睛。
否则怎么会看到这气球一样的东西飘来飘去。
那冷月使见到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也同样眼睛都瞪首了。
周玄和徐印那两个废物,本来他只想耍着两人玩玩,没想到他们办事竟然出奇的牢靠。
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真找到了一个美人。
他欢喜的皮肉翻紧,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欲念,就在这时,尹黎梨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冷月使?”
冷月使森然笑道:“不错,我就是冷月使。”
尹黎梨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脸上露出了惨不忍睹的神情。
她说话又坏又损:“其实我建议你去改改名字,冷月使实在是太不配你了。”
除了修道的女修,冷月使还是头一次见到不怕他的女子,他来了兴致,道:“那我应该叫什么?”
尹黎梨笑容狡黠,冷冷道:“我觉得啊,你应该叫月半使,取自胖的两个部首,不是极为形象吗?”
冷月使大怒,一手抓过去,尹黎梨自知惹怒了人,却不悔改,在帐篷内上蹿下跳,躲避那黑气的侵蚀:“你别恼羞成怒呀,我说的是事实,你真的该减肥了。”
她一边轮番转悠,笑嘻嘻道:“你那两个同伙暗地里也这么说的,他们叫你肥猪,说你是天天吃猪食,你说说,身边人都这样说,难道还有假的吗?”
冷月使嘴都气歪了。
周玄那两个小人,竟然胆敢在背后议论他,待他利用完了这两人,到时候剥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
尹黎梨见这人失了准头,越发挑拨离间:“哦对了,你还别说,他们还说了你很多事,他们说你是吃猪食长大的,还说你是血魔道祖身边的一条狗,狗吃什么呢,那必定是狗屎咯,狗就应该被拴着,天天出来有什么道理,他们还说,若不是血魔道祖器重,你早就被踩在粪坑里了。”
回应她的是更加激烈的黑气攻击。
得亏尹黎梨手脚矫健,才能应付得来这些黑气,不然,那些幽灵一般的瘴气早打在她身上了。
但多日不吃饭的负面效果出现了,她饿的肚子咕咕叫,手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显然是快要力不能支。
这样不行,她想。
这老东西一看便刁钻狡猾,她的挑拨或许一时半刻的功夫有用,但他迟早会反应过来。
尹黎梨虽然聪明,但她这个人也乌鸦嘴至极,冷月使果然迅速从方才的愤怒中脱身。
他乍听这女子忽悠很是恼怒,但仔细想想,她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引导他去对付那两个蠢货,这样一想,他将矛头对准了尹黎梨:“你敢耍我?”
冷月使不愧是血魔身边的一员大将,除了胖些丑些,倒并不是个绣花枕头,尹黎梨浑身不得修为,倒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只能占嘴上便宜:“我没耍你啊,我不是说了吗,周玄他们就是这么说你的。”
她道:“哎呦喂,月半使,你丢不丢人啊,被两个道者踩在脚下,气不过,打不过,就来占我的便宜吗,传出去,也不怕堕了你月半使的威风!”
她左一个月半使,右一个月半使,侮辱性的称谓气的冷月使脑瓜子疼,他脸上不耐,手指凭空一抓。
一股无形的推力从后袭来,尹黎梨就被他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