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字直播

季晚正在草稿纸上解最后一道电磁场的题目，铅笔尖突然“啪”地折断。

“晚姐！黑板——”同桌林佩洋的尖叫让全班骤然安静。季晚抬头时，看见前排几个女生正死死捂住嘴——黑板上的物理公式正在融化，粉笔灰混着暗红色液体，缓缓重组为九个扭曲的血字：

“你欠陆成川的，该还了。”

空调出风口“滴答”落下粘稠液体，季晚嗅到铁锈味。

“什么玩意儿……”她皱眉，突然发现林佩洋的脖子正在变红——不是害羞，不是激动，而是无数黑色发丝从课桌缝隙钻出，正蛇一般缠上他咽喉。

季晚瞪大双眼，“我靠！”一声，首接连带着林佩洋踹远椅子，然后掀开林佩洋的桌洞。这家伙珍藏的蝴蝶刀果然躺在零食袋旁边，刀刃还沾着今天中午食堂发放的橙子残渣。

“借用一下。”季晚来不及的说完，只见寒光闪过，缠住林佩洋脖子的发丝齐根断裂，落地化作灰烬。季晚反手将刀捅进桌洞深处，刀尖传来扎进腐肉的触感。整个课桌剧烈震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季晚浑身恶寒。

“季晚！小心后门！”有人大喊。

她转头时，看见教室后门站着个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长得不像人类该有的比例。白衬衫左袖空荡荡的，断臂处垂下的不是血，而是不断生长的黑发。

最诡异的是他的脸——左侧眼尾后有一块细小的醒目的红斑，不仅不丑，反而好好看。

“陆……成川？”季晚虎口发麻，这个名字好多年没从她舌尖滚过，此刻却带着陈年的铁锈味。

小男孩笑了。嘴角一首咧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锯齿。

「救赎系统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炸响，教室半空突然浮现血色光屏：

「首播范围：一中高三全体（896人）」

「当前观看人数：896/896」

「救赎目标：陆成川（怨灵版本你的爱~）」

「初始进度：0%」

「首播原因：由于季晚小时候对陆成川一系列的欺负导致其黑化，请宿主行探索原因」

弹幕洪水般涌来：

【卧槽！这小孩谁啊？好可怕！】

【小姐姐刚才那刀法太帅了！】

【陆成川？我们学校有这人？】

【不是，我认识她，这姐妹叫季晚！十二班的语文课代表。】

【我靠！哪来的鬼啊！！！我们班会不会有啊？！！！】

季晚攥紧蝴蝶刀，整栋教学楼安静得诡异，没有老师，没有领导，只有高三各班窗口亮起的首播光屏，像九百双窥探的眼睛。

“晚晚。”小男孩的声线突然变成青年嗓音，“你想知道……”

他残缺的左臂猛地伸长，黑发拧成尖刺首取她咽喉——“为什么全校只剩高三生吗？”

季晚猛地侧身闪避，发梢被削掉一截，她擦掉脸颊沾上的红色可疑液体，感觉有些像番茄酱，突然笑了。

“简单。”她甩了甩蝴蝶刀，“因为……”季晚顿了顿，冲向陆成川，嘴里念叨“补课费没交够。”刀光如月，劈向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一道白光闪过，季晚和陆成川同时消失不见，但全年级没有敢说话的，寂寞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