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余晖下的天才

全国大赛决赛的最后一球落地时，不二周助站在底线处，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蓝色球鞋上。记分牌显示着7-6(5)，他赢了，青学赢了，但胸腔里涌动的却不是喜悦。

"比赛结束！青春学园获胜！"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大石和菊丸己经冲进场内拥抱在一起，河村隆激动地挥舞着球拍，连一向冷静的手冢国光嘴角也浮现出罕见的微笑。只有不二站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球网——立海大的幸村精市正弯腰捡起自己的护腕，紫色微卷的发梢挡住了表情。

"不二前辈！我们赢了！"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难得主动开口。

"啊，是啊。"不二弯起眼睛露出惯常的微笑，伸手揉了揉龙马的头发。这个动作引得少年不满地躲闪，却没注意到前辈指尖的颤抖。

颁奖仪式上，不二站在最高领奖台，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奖牌挂在脖子上沉甸甸的，可他的思绪却飘回第七局抢七时那个网前截击——幸村的球拍明明己经触到球，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轨迹。那种微妙的违和感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不二。"手冢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教练说今晚在河村家的寿司店庆祝。"

"嗯，我会准时到的。"不二微笑着点头，却在手冢转身时轻声问道："手冢，你觉得幸村最后那球...是真的接不到吗？"

手冢的脚步顿住，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常："网球场上没有偶然。"

这句话在不二心里掀起波澜。回更衣室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拐进了立海大的休息区。空荡荡的走廊里，幸村正独自收拾球包，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紫水晶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恭喜。"幸村的声音很轻，"你们配得上这个冠军。"

不二靠在门框上，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你不认为自己会输，对吗？"

空气凝固了几秒。幸村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不二想起他们第一次在jr.大赛相遇时的场景："不二，你总是看得太透彻。我只是...突然想看看你能飞多高。"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胸口。不二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原来他的胜利，不过是别人让出的一片天空。

夜幕降临，河村寿司店里热闹非凡。乾贞治特制的"胜利蔬菜汁"让桃城和海堂脸色发青，菊丸缠着大石要尝他盘子里的金枪鱼腹，连龙马都多喝了两杯波子汽水。不二坐在角落，筷子尖戳着碟子里的芥末章鱼，耳边回荡着幸村的话语。

"不二，来尝尝这个！"河村父亲热情地递来一盘特制辣味寿司，"加了十种辣椒的特制——"

"谢谢。"不二微笑着接过，一口咬下。火辣的痛感瞬间从舌尖烧到喉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正好掩盖了那些不该存在的。

"哇！不二前辈居然被辣哭了！"桃城大呼小叫。

众人哄笑中，手冢默默递来一杯冰水。不二接过时，听见对方低声道："下周我会宣布去德国的消息。"

冰水呛进气管，不二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站在山顶，看到的却是更辽阔的天空——而那里，他可能永远无法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