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放榜

高考放榜这天，慕语晴的手机被班级群消息轰炸到发烫。

"语晴！快查分！"覃丹丹的语音消息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和紧张，"我手抖得输不进准考证号了！"

慕语晴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足足十秒，才缓慢地输入自己的信息。网页转圈的那几秒钟，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当分数跳出来的那一刻，慕语晴眨了眨眼，又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比预估的还高了十五分。

"丹丹，我考了682！"她几乎是颤抖着发出这条语音。

下一秒，覃丹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听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啊啊啊！京北大学稳了！我就知道你能行！我也考了651，咱们又能一起上学了！"

慕语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随即又抿了起来。她望向窗外，六月的阳光正好，照得人眼睛发酸。

"怎么了？"覃丹丹敏锐地察觉到好友的沉默，"考这么好还不高兴？"

"高兴啊，就是..."慕语晴犹豫了一下，"蓝砚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夸张的叹气声："我就知道！慕语晴同学，高考放榜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庆祝，而是那个木头人！"

"他不是木头人。"慕语晴小声反驳，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这是她紧张时的小习惯。

"行行行，你男神不是木头人，是国防大学未来的军官大人。"覃丹丹的调侃里带着宠溺，"我帮你打听过了，蓝砚舟考了706，妥妥的国防大学分数线。"

慕语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应该为他高兴的，可胸口却泛起一阵酸涩。国防大学和京北大学虽然都在首都，但听说管理严格得吓人，几乎与世隔绝。

"你们俩啊，高中三年眉来眼去的，临毕业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交换，我都替你们着急。"覃丹丹恨铁不成钢地说。

"谁眉来眼去了！"慕语晴耳根发热，"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会在你体育课崴脚时，二话不说背你去医务室？普通同学会每天'恰好'在你值日时留下来帮忙？普通同学会在你数学考砸时，偷偷塞给你他整理的错题本？"覃丹丹如数家珍，"慕语晴，你骗鬼呢？"

慕语晴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哀鸣。她当然记得这些事，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记得蓝砚舟背她时绷紧的后背线条，记得他擦黑板时挽起袖口露出的结实小臂，记得他递来错题本时指尖的轻微颤抖。

可她就是不敢迈出那一步。每次话到嘴边，就会变成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毕业典礼那天，你必须跟他要联系方式。"覃丹丹下了最后通牒，"不然我就亲自去要，顺便告诉他某个胆小鬼暗恋他三年的事。"

"覃丹丹！你敢！"慕语晴急得从床上弹起来，差点撞到天花板。

电话那头传来得逞的笑声："那就这么说定了，毕业典礼见。对了，我妈喊我吃饭了，晚上群里肯定要炸，记得看热闹！"

挂断电话后，慕语晴躺在床上发呆。手机不断震动，班级群里己经炸开了锅。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哭诉失利，还有人在组织毕业旅行。她一条条翻看着，心跳突然停滞——蓝砚舟在群里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恭喜各位取得好成绩，国防大学见。"

就这么一句话，连个表情符号都没有，典型的蓝砚舟风格。慕语晴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手指在回复框上方徘徊，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单独@他。

她点开蓝砚舟的头像——是张简单的风景照，朋友圈一片空白。这个人连社交媒体都活得像个老干部。

作者题外话:现实中国防大学不面向普通高中招生，小说为剧情需要，请勿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