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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语晴清楚地看到，覃丹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而陈嘉树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就在两人的距离似乎要继续缩短时，电灯突然重新亮起，刺得大家都眯起了眼。
"修、修好了？"覃丹丹结结巴巴地问，还保持着被陈嘉树搂着的姿势。
陈嘉树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啊，嗯，就是保险丝松了。"他的耳朵红得发亮。
蓝砚舟从电表箱那边走过来，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他走到慕语晴身边，低声道："我们来得真是时候，再晚点就要错过好戏了。"
慕语晴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却忍不住也笑了。这一刻的轻松愉快暂时冲淡了她心中的忧虑。
男生们告辞时，慕语晴特意送蓝砚舟到院门外。
"有事？"蓝砚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慕语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周媛的发现简略告诉了他。蓝砚舟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她做得对，不要打草惊蛇。"他沉思片刻，"让她继续观察，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不要擅自行动。"
他的语气如此郑重，慕语晴不由得紧张起来："会很危险吗？"
蓝砚舟握住她的手："不一定。但涉及到军事技术，谨慎总没错。"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别担心，有我在。"
这句简单的承诺让慕语晴的心安定下来。月光下，蓝砚舟的轮廓显得格外坚毅。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暑假，他们都成长了不少——从单纯的校园情侣，开始学着面对更复杂的世界。
......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周媛继续去林家做家教，回来后总是若有所思，却再没提起什么异常。覃丹丹和张晓的奶茶店兼职结束了，转而接了学校附近书店的工作。慕语晴则除了张政委家的双胞胎，又接了蓝父介绍的两个家教，日程排得满满当当。
开学第一周周末，西合院迎来了第一次"家庭聚餐"。蓝砚舟和陈嘉树负责买菜，女生们负责下厨。说是下厨，其实主要是张晓掌勺，其他人打下手。
"周媛呢？"慕语晴正在切土豆，发现少了一个人。
"她说家教延时了，让我们先吃。"张晓头也不抬地翻炒着锅里的青椒肉丝。
首到菜都上桌了，周媛才匆匆赶回来。她的脸色比前几天更加难看，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慕语晴小声问，递给她一杯水。
周媛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压低声音说："今天我走的时候，看到林先生开车出去了，就...跟了一段。"
慕语晴瞪大眼睛："你跟踪他？"
"就在小区门口！"周媛急忙解释，"他接了个外国人上车，我听到他们说'样品'和'交易'什么的..."她的声音发抖，"是俄语。"
慕语晴的心跳加速，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她下意识看向蓝砚舟，后者正和陈嘉树讨论着什么，但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抬头投来询问的眼神。
饭后，趁着大家收拾碗筷的混乱，慕语晴把蓝砚舟拉到石榴树下，将周媛的话转述给他。
蓝砚舟的表情瞬间凝重如铁："确定是俄语？"
"周媛的俄语选修成绩很不错的。"慕语晴咬着下唇，"现在怎么办？"
蓝砚舟沉思片刻："我得告诉爸爸。这不是小事。"他握住慕语晴的肩膀，"告诉周媛，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接近那个林家，也不要再跟踪。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慕语晴点点头，心里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看着蓝砚舟匆匆告辞的背影，突然有种预感：平静的日子可能要结束了。
夜深了，慕语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将西合院的青砖灰瓦照得发亮。东厢房的窗户突然被小石子轻轻敲响。
她推开窗，看到蓝砚舟站在院子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怎么回来了？"慕语晴小声问。
蓝砚舟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严肃："爸爸想见周媛，明天上午。这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慕语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涌动，而他们，己经不知不觉站在了漩涡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