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被俘的保皇党首领被绑在柱子上,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倔强和不屈。金荣桂和栾师爷走进地牢,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金荣桂看着保皇党首领,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你?”
保皇党首领冷笑一声,说道:“金大人,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金荣桂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想要从这个人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突然,保皇党首领的靴跟暗格掉出张之洞手谕。金荣桂心中一惊,他急忙捡起手谕,仔细查看。
“这张之洞手谕,究竟代表着什么?难道张之洞也参与了这个阴谋?”金荣桂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张之洞是晚清的重要官员,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局势。
金荣桂用断辫蘸墨记录口供,却发现砚台里凝着血痂。他心中一凛,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栾师爷撬开铜铎底座,里面藏着马永年与德国洋行的密约——用三千条发辫换取军火折扣。金荣桂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马永年为了谋取私利,竟然不惜将发辫作为战略物资出口。
更夫老王突然闯进来,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青龙刺青。金荣桂和栾师爷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更夫,竟然有着如此神秘的身份。
“老王,你究竟是什么人?”金荣桂问道。
老王微微一笑,说道:“金大人,其实我是一名革命党人。我潜伏在这里,就是为了揭露马永年的阴谋。”
金荣桂心中一喜,他没想到,在这混乱的局势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志同道合的战友。他紧紧握住老王的手,说道:“老王,谢谢你为我们提供的线索。我们一定要将这个阴谋彻底揭露出来。”
子夜公堂,灯火通明。金荣桂将密约拍在案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决绝:“马永年,你竟然为了谋取私利,勾结保皇党人和日本特务,你简首是罪大恶极!”
马永年却大笑起来:“金大人,您岳父在盖平县的辫子,可是肃亲王亲手剪的!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金荣桂心中一震,他没想到,马永年会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他。就在这时,突然停电了,公堂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王氏捧着油灯出现,灯焰映着墙上钟馗像——画中判官的胡子竟是用发辫贴的。黑影里传来剪刀“咔嚓”声,金荣桂的辫子落进鼎中,溅起陈年血锈的腥气。
金荣桂心中一痛,他知道,这是历史的切割,他必须要面对这一切。他望着王氏,说道:“夫人,谢谢你的支持。我会为了国家的利益,继续奋斗下去。”
王氏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黎明时分,金荣桂在祠堂前焚烧辫子。那熊熊的火焰在晨风中燃烧,仿佛要将这一切的罪恶都烧尽。突然,铜铎突然自鸣,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诡异。
火堆里爆出太监特有的尖笑——保皇党首领的真实身份曝光。马永年带着德国记者拍照:“请看中国官员的进步!”镜头里,金荣桂的短发与鼎中灰烬形成奇特的阴阳图。
更夫老王默默将前朝铜钱熔成钟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在诉说着他对历史的见证。
金荣桂望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铜铎的自鸣,正揭露了历史的真相;而这鼎中灰烬,既是历史记忆的葬处,也是重生的希望。
三天后,济南嘉奖令与革职名单同时送达。马永年升任商会会长,金荣桂因“焚烧文物”被记过。他看着新挂起的民国五色旗,旗杆顶端的铜球竟是熔了十二把辫子剪铸成的。
金荣桂心中一阵苦涩,他知道,这记过处分实为保护马家。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他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
更夫老王递来县志残页,上面记载:康熙年间这口钟也曾因“妄鸣”被官府封铎。金荣桂心中一震,他意识到,这权力对声音的压制,一首在循环上演。
##残铎证史
临行那夜,金荣桂发现铜钟裂缝里嵌着半张黄绢。拼合后竟是《退位诏书》残本,背面印着马家商号的骑缝章。
更夫老王突然开口——这个哑了三十年的前朝狱卒,用钟杵在地上划出“宣统二年大旱,马家往赈灾粥掺铜屑”的真相。
晨光中,新县长带来的留声机正播放袁世凯就职演说。金荣桂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这沉默者的发声,让器物成为了史官,记录下了这一段历史的真相。
而这一切,也将成为二十年后马永年之子马团长在第二卷向金荣桂复仇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