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失的第十三阶台阶

林柚转学到青藤高中的第一天，就听说了关于旧教学楼的传闻。

“千万别在晚上数那栋楼的台阶，”同桌周小雨压低声音说，“白天是十二阶，但有人半夜去数，数出了第十三阶……然后人就消失了。”

林柚笑了笑，只当是校园怪谈。首到周五的社团活动日，她因为值日耽搁到天黑，路过旧教学楼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钢琴声——可这栋楼早就废弃了，音乐教室在新楼。

鬼使神差地，她推开了生锈的铁门。

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漂浮。钢琴声停了，但林柚分明看到走廊尽头的音乐教室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光。

她数着步子走过去，突然被绊了一下。低头看，是台阶。

一、二、三……

当数到“十二”时，她的脚己经踩到走廊地面。可不知怎么，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台阶的阴影里，隐约多出一道凸起的轮廓。

第十三阶。

林柚的呼吸凝滞了。她摸出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台阶上赫然出现一双帆布鞋的鞋印——像是有人刚刚站在那里，面朝着她。

第二天，林柚把照片给周小雨看。对方脸色煞白：“这是程菲的鞋……三年前失踪的学姐。”

更诡异的是，她们翻遍校史档案，发现程菲的学籍照被人用墨水涂掉了眼睛。而当天下午，林柚的课桌里多出一本发黄的日记。

扉页写着：“当你看到第十三阶时，它也在看着你。”

日记里夹着一张音乐比赛报名表，日期是程菲失踪当天。林柚突然注意到，报名表背面的评委签名中，现任副校长李振国的名字被反复涂抹，旁边写满扭曲的“骗子”。

深夜，林柚和周小雨潜入档案室。在1983年的旧报纸堆里，她们找到一则边角新闻：《青少年钢琴赛曝抄袭丑闻，参赛者跳楼身亡》。配图里，年轻时的李振国捧着奖杯，而台下有个模糊的女生背影。

“程菲可能发现了什么……”周小雨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们躲进储物柜，透过缝隙看到李振国拿着手电筒，正在翻找她们刚才看过的档案。

他离开后，林柚发现地上多了一枚纽扣——和程菲失踪当天穿着的校服照片上的纽扣一模一样。

暴雨夜，林柚独自来到旧教学楼。当她踏上第十三阶台阶时，西周突然陷入死寂。

音乐教室的门自己开了。

破旧的钢琴前坐着个穿校服的女生，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方悬空移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当“演奏”到某个小节时，她猛地转头——

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用血画出的五线谱。

“真相在琴键下。”女生的声音像坏掉的录音带。林柚颤抖着掀开琴盖，在内部找到一张泛黄的乐谱，背面是程菲的字迹：“李振国偷了我的原创曲，他说永远没人会相信学生的话。”

第二天，林柚把证据交给了警方。调查发现李振国当年不仅剽窃作品，还因程菲威胁揭发而将她推下旧楼通风井。尸体卡在井底夹层，首到最近维修才被发现——正对着那架钢琴的位置。

结案那天，林柚又去数了台阶。

一、二、三……十二。

没有第十三阶了。但当她转身时，听见很轻的钢琴声从远处飘来，像是有人终于弹完了那首未完成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