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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不会是拿我当靶子，除掉集团里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吧？”
陆云起下意识去摸烟盒，在从烟盒里抽出烟之前，他想起娄枭似乎不喜欢烟味留在车里。
他忍下了抽烟的冲动。
娄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助理从副驾驶座探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对上娄枭那双如同寒潭一般的眼睛，没再说什么。
陆云起看助理的反应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他把玩着烟盒，“行，反正那个时候我而已没事，顺便去见识见识新型产品的交易也不错。”
——
黑色的宝马停在拳场后巷。
秦窈下车看着后座浑身都是伤的牧起半晌，避开她身上的伤把她扛起来，边往拳馆里走边编辑报告。
等她走到拳场后的小院里时，报告已经编写完成。
她点下发送健后，把牧起放在床上。
尹瑶已经按照秦窈要求的，准备好了她要的东西。
秦窈在那些东西里拿出一把剪刀递给尹瑶，“剪掉她的衣服，注意，有些地方和伤口粘连在一起了。别硬扯，免得给她造成二次伤损。”
尹瑶接过剪刀用消毒棉片擦干净，才下手剪掉衣服。
随着一块一块带血的衣服碎片被她扔在地上，伤口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单是上身就有十几道伤口。
奇怪的是，这些伤口都不致命。
“她是怎么了？什么那么多伤？得罪了什么人。”
秦窈拿着一瓶调配好的药水递给尹瑶，“用这个慢慢擦拭伤口，把伤口里的脏东西都清理出去。特别是粘在她血痂里的布匹。”
尹瑶接过药水，见秦窈不想说牧起受伤的缘由，她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她按照秦窈说的小心给牧起处理伤口。
在处理到大腿处，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尹瑶问了一句，“老板，这个得你来处理吧？”
伤口面积太大，已经结痂。
如果贸然清创的话，很可能会让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
这个位置，二次出血会很危险。
尹瑶起身，想给秦窈让出查看伤口的位置。
她还没站稳，脖子就被人从背后用手臂勒住，往后一拽。
她重心不稳，往后摔倒，跌落在牧起的怀中，手中的药瓶滚落，药水洒了一床。
玻璃药瓶滚到了床边，又因为她们坐的地方有凹陷，滚回她们的脚边，撞在了尹瑶的高跟鞋上。
“你疯了啊！你身上都是伤，这样乱来伤口撕裂怎么办？”
尹瑶好像没察觉到牧起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动作很危险一样，话语里满是对牧起的担心。
牧起被这一句话骂到双眼清明，看见站在床边的秦窈，她放开了勒着尹瑶的手，抱歉一笑。
“抱歉。”
她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要怎么解释呢？
任务失败，她被人围剿。在晕倒之前仍旧不能破局，在麻醉中清醒过来，下意识以为自己被抓了，下意识想抓个人质做筹码。
说出来怕是会把尹瑶吓到。
“别和我说抱歉了，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口，好多都裂开了。”
被清理过的伤口本来就脆弱，尹瑶这样折腾，很多的伤口都重新裂开。
特别是腿上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尹瑶捡起玻璃瓶子，刚站起身，秦窈就对她说，“你先出去，这里有我。”
她出去之后，秦窈拿出一个小药瓶，把药粉洒在正往外冒血的伤口上。
药粉在伤口上铺满厚厚一层，血浸透药粉之后，伤口不再渗血。
秦窈把手中的纱布扔给牧起。
牧起单手接过，扯开一部分纱布后并未上手，而是对秦窈说，“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手疼到动不了，很难包扎。”
她把纱布递给秦窈，“你帮我包扎。”
秦窈没接纱布，继续调配药品，“你要是不想包扎也行，就是好得慢一些，会留疤而已。”
牧起收回纱布，撇了撇嘴，“真狠心啊！我是个伤患，你都不帮我包扎伤口。”
她嘴上这样说，手上的动作没停，利落地包扎好了伤口后，用剩下的纱布把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也包扎好。
在她包扎好之后，秦窈把调好的药递给她，“解毒的，一口闷。”
牧起接过药碗，看着黑成墨汁的药，有点下不了口。
她晃着碗，看着药汁在碗中流转，“你是怎么知道我会遇见危险，来救我的？”
“你在离开安全屋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到。”
秦窈直到晚上才看见那个未接来电。
牧起一般不会用电话联系她。
一旦用了，就说明她对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没有把握，所以想和她商量，或者需要她的帮助。
她当机立断立刻定位了牧起的手机，赶到时正好碰见了猫抓老鼠的场面。
牧起皱眉喝下了碗中的药水。
苦涩在舌尖炸开，随着药水落入胃部。
她紧抓着身下的锦被，忍过那一瞬的苦涩和恶心后，接过秦窈递过来的矿泉水漱口。
她苦着一张脸看着秦窈，“你的医术不错，但药实在是太苦了。”
秦窈伸手去接牧起递过来的碗，却被她顺势抓住手腕。
她没挣扎，只是垂眼看着牧起。
牧起漂亮柔顺的长发上糊着血。
一块一块的血凝固成血竭，把她的头发粘连在一起。
她从一堆的东西里拿了一盒酒精棉片递给牧起。
牧起没接，她握住秦窈手腕的手收紧，“你的意思是，不是他们叫你来的，而是你在察觉到我有危险时，来到了我的身边，对吗？”
秦窈顺着牧起坐在床边，从盒中抽出两张酒精棉片贴在牧起头发上的血竭上。
遇见酒精的血竭渐渐融化，血浸染了洁白的棉片。
“有什么区别吗？”
她拨动她的长发，看见她侧脸上有几道伤疤，就伸手去拿创可贴。
“有。”
牧起语气哽咽，“对我来说是有的。”
她看秦窈的眼睛很亮，像是夜空里闪耀的星星。
深棕色瞳孔里倒映着秦窈的身影，只有她的身影。
“你来救我，就说明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失败。要是他们派你来救我，那就说明我的任务失败了，要被处理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