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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窈没有去拿创可贴，而是拿过了放在架子上的软膏。
她用棉签蘸上软膏，仔细给牧起上了药。
“他们培养你用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在没有在你这里收回本之前，他们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秦窈用棉签把药膏晕染开后，等伤口晾了一会，再给伤口喷上药水，才贴上纱布。
“不要碰水，这几天洗脸用湿巾。”
她说着脱下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到垃圾桶里。
牧起摸了摸脸上的纱布，“你就给我脸上和腿上那个巨大的伤口上了药。”
她抱住了坐在床边的秦窈的腰，脸贴着她的肩膀，“腿上的伤口我能理解，毕竟很重，可脸上的伤就那么点，放两天不管她就能自己愈合，你为什么还要仔细给我涂药？”
秦窈涂药是因为宴会将近。
她脸上带伤的话，会很麻烦。
她刚要解释，牧起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知道了，你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对吗？”
秦窈叹了口气，拍开了牧起揽住她腰的手。
她转身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直白道，“我的确挺喜欢你这张脸的。”
牧起娇嗔道，“既然喜欢我，那就娶我。正好我做这一行也厌烦绝顶了，你就把我带回去，我给你洗手做羹汤，你看怎么样？”
“你是打算用这种话混过复盘吗？”
秦窈收拾了桌子上的药品，把它们都放进药品箱。
这次不仅仅是牧起一个人被围堵，她走过的安全屋全部暴露。
这就说明娄枭早就盯上牧起了。
而牧起和她都没有察觉这件事。
这有问题。
秦窈让牧起把她被抓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
在听完之后，秦窈先是肯定了她，“给陆云起手机安装病毒这件事做得不错。”
牧起浅笑。
秦窈话音一转，“但你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冒险去安装病毒，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下次不能这样莽撞了。”
她指的不理智的行为是指牧起没有和她商量，就擅自决定要行动。
如果这次不是她察觉到不对，牧起已经被娄氏的人带走了。
作为煞组织的成员，落在娄枭这些人的手里，她会承受非人的折磨，直到她愿意说出组织的信息为止。
牧起也知道她这次行动有些欠考量。
“我知道了。”
她乖乖认错之后，凑到秦窈的身边，“我很想知道，你说这些话时心里想的是组织的安全，还是我的安危？”
她下巴抵在秦窈的肩膀上，蹭了蹭。
秦窈捏着牧起的下巴，把她推开。
“你死了，任务谁做？”
她手避开牧起肩膀上的伤口，把她推远后，从柜子里拿了两件干净衣服递给她。
“换上，这次十个安全屋毁了四个，酒吧被抓三个人，应该回不来了。酒吧据点被毁，很多人得躲到暗处，等待风头过去才能出来。”
秦窈救了牧起之后，也没闲着。
接过了这乱摊子。
要不是她的指挥，组织的损失只会更大。
“你要是不好好完成这次任务，你就会被卖掉。你知道被卖掉的下场，别和我嘴贫，赶紧养好伤，推进计划。”
她踢开床边的推车。
牧起快速地换上了衣服，“就是因为有你兜底，我才这样做的。”
她对秦窈伸出手，“有平板吗？我的被人带走了，不知道他还活着没？”
她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尹瑶推开，“老板，有人送来一个包裹，说是九爷签收。谁是九爷！”
牧起把手转向尹瑶，“给我吧，应该是我的平板。”
尹瑶看向秦窈，在她点头之后，才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了牧起。
“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出去了。”
她在秦窈点头后，离开了屋中，并贴心地帮她们关好了门。
牧起从包裹里取出平板，“看来他好好活下来了。”
她解锁平板后，把平板递给秦窈。
秦窈接过一看，满屏都是解密文件正在解析。
有些进度条才刚开始，有些则是达到了90％左右。
秦窈把正在解密的文件移开，就看见地图上出现着一个正在移动的标记。
“陆云起的手机？”
牧起点头，“任务目标是港易，不管是接触娄枭还是接触陆云起，都是为了这个。我给他手机植入病毒，也是为了项目增添一道保险。”
“至于这些解析出来的文件，或许在未来的某天，能保我一命。”
她说着笑着看向秦窈，“我想你应该不会上报，我解密陆云起手机里的加密文件这件事吧？”
秦窈对那些文件不感兴趣，也不想做多余的事情。
“既然是你的筹码，让我知道做什么？”
牧起往后倒。
她似乎不担心伤口会再次裂开，放任自己重重砸在柔软的床垫上。
“因为你救了我，出于感谢，如果我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亡，你可以拿走这些东西去换个自由。”
她偏头看向秦窈，那眼神里包含着很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组织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酷无情的，到底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我觉得它是家。我从没想过，我们会离开它。”
秦窈不认同这个说法，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会去否认牧起对组织的看法。
“但这次再见，我发现你变了。”
她的手搭在柔软的蚕丝抱枕上。
伤口和纱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摩擦，产生些许疼意和痒意。
她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很喜欢。
只有痛苦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活着，是个人。
她无意识地蹭着伤口，“你变得更柔软了，变得更好了。”
秦窈看着牧起摆动的手好一会后，指尖一弹，两根银针没入牧起的穴道，控制住她乱动的手臂。
“如果不想早点好起来，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用这样。”
牧起察觉到双手不受控制时，先是一愣。
在听清楚秦窈的话后，她会心一笑，“你看，以前你都不会阻止我从伤口上找痛感，现在竟然会对我出手，来阻止我继续伤害自己。”
“你真的变了，这也就是我想让你离开组织的原因。”
她藏起眼中的情绪，粲然一笑，“但有个前提，就是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能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