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0年代东北打猎的生活
重生70年代东北打猎的生活
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 > 重生70年代东北打猎的生活 > 第22章 一封家书抵万金,三言两语退凡尘

第22章 一封家书抵万金,三言两语退凡尘

加入书架
书名:
重生70年代东北打猎的生活
作者:
老林子把头
本章字数:
10064
更新时间:
2025-07-07

日子,就像那挂在墙上的盐水瓶,一滴一滴,不快不慢地往下淌。

在县医院这栋灰色的大楼里,李东和李建设爷俩,过上了他们这辈子最“规律”的日子。每天早上五点,李东准时起床,先去水房打好热水,给他爹擦身子,再把他爹的腿,小心翼翼地抬起来,底下垫上他用那二尺棉布亲手缝的、塞满了棉花的软垫子。然后,就是雷打不动的早饭——一碗他用小电炉子精心熬出来的、不放碱的小米粥,配上一小块咸菜疙瘩。

吃完了饭,李东就扶着他爹,在床上,开始做张主任交代的第一个康复动作——活动脚踝。

“爹,来,跟着我。往上,勾!对,再使点劲儿!哎,好!现在,往下,踩!慢慢来,别着急,咱跟它磨!”

李建设咬着牙,满头大汗。那条刚接好的腿,还使不上劲儿,稍微一动,那钢钉和骨头摩擦的地方,就传来一阵阵酸麻胀痛。可他一瞅见儿子那充满鼓励的眼神,一想起张主任那句“另一半看你儿子”的重话,他心里那股子劲儿,就又提了起来。

他忍着疼,一下,一下,笨拙地,却又是无比坚定地,活动着那个僵硬了十几年的脚踝。那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像是在向过去那段窝囊的日子,做着最有力的告别。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拿他们爷俩当个景儿看。有佩服的,有羡慕的,也有暗地里撇嘴的。尤其是当李东中午开始炖那半条大黑鱼的时候,那股子混合着鱼肉鲜香和葱姜香味儿的“霸道”气息,再一次,像长了腿似的,飘满了整个楼道。

那香味儿,对闻着的人来说,简首就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哎呦我的妈呀,这李家小子,又做好吃的了!”

“这日子过的,比咱在家过年还好!天天有鱼有肉的!”

“他家不是农村来的吗?哪来这么多钱和好东西啊?”

羡慕和嫉妒,就像那野地里的蒿子,只要有点雨水,就疯长。

就在李东一心一意照顾他爹的时候,他那封用二十块钱“加急”的家书,也坐着邮局那辆绿色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靠山屯。

这几天,对于山那边的方秀华和李小丫来说,简首就是度日如年。

自从爷俩走后,方秀华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她白天坐在缝纫机前头,“咔嗒咔嗒”地踩着,可那眼神,却总是飘向窗外那条通往山外的土路。到了晚上,她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耳朵里,总好像能听见丈夫那压抑的、痛苦的呻吟声。

她怕,怕得要死。她怕丈夫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怕儿子年纪小,在城里被人骗,被人欺负。她一想到那五百块钱的“天文数字”,心就揪得生疼。

“娘,爹和哥啥时候回来呀?”小丫头李小丫,每天都要问上八遍。

“快了,快了。你爹的腿治好了,就回来了。”方秀华每次都这么回答,可她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天下午,方秀华正纳着鞋底,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吆喝:“方秀华家!有信——!”

是公社邮递员小王的声儿!

方秀华“噌”地一下,就像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从炕上蹿了下来,鞋都跑掉了一只,光着一只脚就冲出了屋。

“王……王哥!信呢?信在哪儿呢?”她声音都发颤了。

邮递员小王,从那绿色的邮政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她:“嫂子,是你家李东从县里寄来的!拿着吧!”

方秀华接过那封信,那手,抖得跟秋风里的树叶子似的。她看见信封上那歪歪扭扭的、熟悉的字迹,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她也顾不上跟小王客气,转身就跑回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用颤抖的手,撕开了信封。

信纸,还有那二十块钱崭新的“大团结”,一起掉了出来。

方秀华看都没看那钱,她展开那张写满了字的信纸,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地辨认着。

她的嘴里,也跟着,小声地念了出来。

“娘……见字如面……我跟爹……一切都好……”

当她念到“手术很成功,爹的腿保住了,以后能跟好人一样走路”的时候,她再也念不下去了。她用那只满是针眼和老茧的手,死死地捂住嘴,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在了炕上,发出了那种压抑了太久太久之后,终于得到释放的、又哭又笑的、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他爹……你的腿……有救了……老天爷开眼了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是喜悦的泪,是感激的泪,是把这十几年受的所有委屈、所有担惊受怕,都一次性冲刷干净的泪。

李小丫吓坏了,她抱着娘的胳膊,也跟着哭:“娘,你咋了?是不是爹和哥出事儿了?你别吓我……”

“没……没出事儿……”方秀华一把搂住自己的姑娘,把脸埋在小丫那瘦弱的肩膀上,哽咽着说,“是好事儿……是天大的好事儿!你爹……你爹的腿,治好了!你哥……你哥出息了!他给你爹治好了腿啊!”

母女俩,就那么抱着,在炕上,哭成了一团。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方秀华家收到县里来信,李建设腿治好了,李东还寄回来二十块钱的事儿,不到半天工夫,就传遍了整个靠山屯。

屯子里,炸了锅了。

“听说了没?李老二那条瘸了十几年的腿,真给治好了!”

“可不是咋的!他家那小子,叫李东的,真有能耐!听说在县里,找着大神医了!”

“我还听说,人家手术就花了五百多块!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往家寄钱呢!这李家,是刨着金矿了?”

屯子东头,李老大李建业家。

李建业正蹲在门口,抽着旱烟。他婆娘马春花,从外头跑进来,一脸的酸气,跟打翻了的醋坛子似的。

“当家的!你听说了没?”她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撇着嘴说,“老二家,来信了!说那腿,治好了!还寄回来二十块钱!你说,他们家哪来那么多钱?指定不是啥正道来的!指不定,就是那小兔崽子,在外头偷的抢的!”

李建业猛吸了一口烟,把烟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眼睛里,闪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老婆子,你少在那儿瞎咧咧!”他闷声闷气地说,“老二家的事儿,跟咱有啥关系?你把你那张破嘴管严实点,别出去乱说,听见没!”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也跟猫抓似的。他想不通,他那个窝囊了十几年的二弟,和他那个虎了吧唧的侄子,咋就一下子,变得这么邪乎了呢?

---

且不说屯子里的风风雨雨,县医院的病房里,也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李东炖的那锅鱼汤,香味儿越来越浓。他把汤盛出来,用勺子,小心地把鱼肉碾碎,挑去细小的鱼刺,然后才一勺一勺地喂给他爹。

李建设吃得满嘴流油,那张灰败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点血色。

可这香味儿,对某些人来说,就是一种挑衅。

住在他们对床的,是个五十来岁、挺着个小肚腩、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胖子。这人姓钱,是县里第三纺织厂的一个车间主任。他是因为骑自行车,跟人撞了,手腕骨裂,住进来的。

从住进来那天起,他就自带一股子优越感。说话拿腔拿调,对护士颐指气使,看谁都像看下属似的,尤其是看不起李东他们这种“满身土腥味儿”的农村人。

这两天,李东家又是鸡汤又是鱼汤的,把他给馋得,抓心挠肝。可他又拉不下脸去跟一个农村小子讨要,心里头,就憋了一股子邪火。

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哎我说!”他躺在床上,冲着李东这边,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嗓子,“我说那个农村来的!你们家这是把这儿当成你家厨房了?天天整这些腥的、腻的,乌烟瘴气的!还让不让人喘气了?这病房,是你家开的啊?”

他这一嗓子,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东和这个钱主任身上。

李东喂他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那钱主任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大叔,我爹刚做完大手术,大夫说,得加强营养。这鱼汤,是给我爹补身子的。要是有啥味儿,冲着您了,您多担待。”

他这话说得,客客气气,有理有节。

可那钱主任,却不依不饶。他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指着李东的鼻子,骂道:“担待?我凭啥担待你?你个乡巴佬,懂不懂规矩?这是医院!是公共场合!不是你家猪圈!你弄这些东西,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啊?我们这些城里人,闻着这味儿,就恶心!”

他这话,说得就太难听了。不光骂了李东,还把整个农村人,都给捎带上了。

病房里,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邻床的老王,听不下去了,他坐起来,帮腔道:“哎,老钱,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小东也是为了照顾他爹。再说了,这鱼汤多香啊,咋就恶心了?我看你,是馋了吧?”

“馋?我馋他那点玩意儿?”钱主任冷笑一声,拍着床板说,“我告诉你们!我,钱富贵,是国营大厂的车间主任!我吃的,是商品粮!我儿子,在部队当干部!我会稀罕他那点不干不净的鱼?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农民,一点素质都没有,走哪儿都跟在自己家炕头似的!”

他这番话,把自己的身份和优越感,摆得明明白白。在这个年代,车间主任,那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

李建设躺在床上,听着他这么侮辱自己的儿子,气得脸都涨红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跟那人理论。

李东却伸出手,轻轻地按住了他爹。他冲他爹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动。

然后,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钱主任的床前。

他脸上,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丝微笑。

“钱主任,是吧?”他开口了,声音不大,但整个病房都听得清清楚楚,“您是领导,您有文化,您说的,肯定都在理。我们是农村来的,没啥见识,要是哪儿做得不对,您多批评。不过,我有个事儿,想跟您请教一下。”

他这副低眉顺眼的姿态,让钱主任很是受用。钱主任哼了一声,抱着胳膊,一副“你且说来我且听”的架势。

“钱主任,”李东不急不缓地说,“我听您说,您是国营大厂的领导,吃的都是商品粮,那觉悟,肯定比我们这些种地的农民高。我们农民,就知道个‘孝’字。我爹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现在他病了,我就得想办法让他吃好点,好得快点。这是我们农村人的‘笨道理’。我就想问问您,您是领导,觉悟高,那您觉得,是这病房里所谓的‘规矩’重要呢,还是我爹这条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命重要?”

他这话,问得刁钻!他把“规矩”和“人命”对立起来,一下子就把钱主任给架在了火上烤。

钱主任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要是说规矩重要,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他要是说人命重要,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刚才是在无理取闹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我没强词夺理啊。”李东一脸无辜,“我就是不懂,所以才向您这个有水平的领导请教。而且,张主任查房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让我爹必须加强营养。您说,这张主任,是咱们医院最大的大夫了吧?我是听张主任的呢,还是……听钱主任您的呢?”

他这一下,首接把张主任这座大山给搬了出来。

“你……你拿张主任压我?”钱主任气得脸都青了。

“不敢,不敢。”李东连连摆手,“我就是觉得,您是领导,明事理。肯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儿,去耽误我爹的治疗,对吧?您要是觉得,我炖这汤,真就影响到您养病了,那行。我这就端出去,倒了!我爹的身体,哪有您这位大领导的健康重要啊!我这就去倒,您别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他说着,还真就转过身,要去端那锅汤。

他这招“以退为进”,玩得是炉火纯青!

这下,不光钱主任傻眼了,病房里其他的人,也坐不住了。

“哎,小东,别倒啊!多好的汤啊!”

“就是啊!老钱,你也太霸道了!人家孩子一片孝心,你跟着掺和啥?”

“你要是真觉得味儿大,你跟护士说,换个病房不就得了!”

连那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从公社来的干部,都皱着眉头说:“老钱同志,你这思想觉悟,可有点问题啊!关心同志,爱护群众,这是基本原则嘛!怎么能因为个人喜好,就去干涉别人尽孝呢?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影响,可不好啊!”

墙倒众人推!

钱主任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他那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没有一个人是向着他的。他那点可怜的“主任”官威,在人家孩子实实在在的“孝道”面前,被砸得粉碎。

他彻底没词儿了,指着李东,“你……你……”了半天,最后,一甩手,拿被子蒙住头,生闷气去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被李东,三言两语,给化解了。

他没骂一句脏话,没跟人脸红脖子粗,却让那个不可一世的车间主任,吃了瘪,还赢得了整个病房的尊重。

邻床的老王,冲他,偷偷地竖了个大拇指,那眼神里,全是佩服!

李建设躺在床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看着自己儿子那不卑不亢的、沉稳的背影,那颗因为被人侮辱而愤怒的心,慢慢地,被一种巨大的、滚烫的自豪感所填满。

他觉得,自己这条腿,疼得值!这罪,受得值!

能换来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儿子,就算让他再从山上摔一次,他也认了!

他伸出手,拉了拉李东的衣角。

李东回过头,看见他爹,正看着自己,那双浑浊的老眼里,亮得吓人。

“儿子,”他爹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重获新生的力量,“扶我起来。咱……接着练!”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