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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夏，哈尔滨道外区的警局审讯室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地下室的霉味与鸦片膏甜腻气息的混合。金荣桂站在审讯桌前，眼神冷峻，看着被押进来的鸦片贩子赵西。赵西的腰间，那鎏金怀表随着他的步伐叮当作响，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金荣桂用警棍轻轻挑起表链，打开表盖，表盖内侧“满铁嘉奖”西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仔细查看怀表机芯，竟发现上面刻有关东军特务机关编号。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沉，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审讯室的墙上，那块“清正廉明”的铜匾早己爬满了蛛网。铜匾右下角有一个弹孔，那是去年处决毒贩时流弹所致。这个弹孔就像一个伤疤，提醒着金荣桂曾经的正义与如今的无奈。赵西穿着绸裤，膝盖处磨出了破洞，这是长期跪拜权贵留下的痕迹。金荣桂看着赵西，心中充满了厌恶，他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哈尔滨，黑暗的势力正如同这审讯室的霉味一般，在角落里肆意蔓延。
就在金荣桂为赵西的事情烦恼时，马团长带着两箱银元闯进了他的办公室。马团长一脚踢开箱盖，银元相互碰撞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每摞银元都用《满洲日报》包裹着，而头版正是金荣桂视察禁毒的报道。
马团长咧着嘴笑道：“您剿匪是假，断兄弟财路是真？”窗外雷声轰鸣，雨滴打在鼎形警徽上，冲出了褐色的锈痕。金荣桂看着这两箱银元，心中一阵愤怒。他知道，马团长这是在公然挑衅他的权威。他仔细查看报纸，发现日期刻意选用了自己的生日，这无疑是一种讽刺。再看那些银元，其中有三枚刻着“昭和”年号，这是日本军方特制的银元。马团长佩刀的刀镡上，镶嵌着失踪的县衙铜钟碎片，这一切都表明，马团长背后有着日本势力的支持。金荣桂意识到，自己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鸦片贩子和一个贪婪的军官，而是一个庞大的、隐藏在黑暗中的日本阴谋。
“铜钱嫂”的“铜雀楼”，表面上是一家妓院，实际上却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在妓院的暗室里，“铜钱嫂”展开一幅春宫图。金荣桂凑近一看，发现墨色山水间藏着鸦片交易记录。白凤兰用铜簪挑亮油灯，火光映出金荣桂三年前批的“特许经营”手谕。
突然，楼板震动，日本宪兵的皮靴声从头顶掠过。金荣桂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这里己经被日本人监视了。他仔细查看春宫图，发现落款是曾被自己处决的画家。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白凤兰手中的铜簪，簪头中空，藏有关东军密电码。而手谕用纸产自日本王子制纸，这是战略物资。金荣桂知道，这一切都表明，日本人己经渗透到了哈尔滨的各个角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金荣桂坐在办公室里，为是否释放赵西而犹豫不决。这时，赵西谄笑着递上一块瑞士金表：“这表走得准，比厅里的德国座钟强。”金荣桂接过金表，发现表盘数字“4”用红宝石镶嵌，这象征着日本皇室。就在他仔细查看金表时，座钟突然敲响，玻璃罩内铜制钟摆竟逆时针摆动。
金荣桂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这其中必有蹊跷。他打开座钟，发现内部有窃听装置，利用钟摆振动传声。而释放令公文编号包含“918”三个数字，这让他不寒而栗。他知道，这是日本人在警告他，他们的阴谋正在一步步展开。金荣桂看着手中的金表和座钟，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日本人操控的木偶，无法摆脱他们的控制。
马团长在醉仙楼设宴，邀请金荣桂赴宴。席间，马团长端上一尊青铜马俑：“听说您属马？”金荣桂看着这尊马俑，俑身铭文显示是汉代文物。他着马鬃，指尖沾满了绿锈。他不知道，昨夜这尊俑刚从中东铁路仓库盗出。
金荣桂仔细查看马俑，发现马俑腹腔塞满了鸦片丸。铭文“马踏飞燕”被改为“马踏支那”，这是对中国的侮辱。服务员耳后有满铁调查部的刺青，这表明醉仙楼也被日本人控制了。金荣桂看着这尊马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哀。他知道，日本人不仅在经济上侵略中国，还在文化上进行破坏和侮辱。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摧毁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
白凤兰在浴室用铜盆接水，水面浮着油花般的锈迹。她突然抓住金荣桂的手：“您手上这锈，和我爹当年锁匪的镣铐一样。”镜中映出她小腿的烙印，正是金荣桂早年设计的剿匪徽记。
铜盆是1911年剿匪战利品，烙印图案与鼎形警徽同源。浴室瓷砖缝渗出红色水渍，那是楼上宪兵队在刑讯。金荣桂看着白凤兰小腿的烙印，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起了当年剿匪的情景，那时候的他，充满了正义和热血，一心想要为百姓除害。而如今，他却陷入了日本人的阴谋之中，无法自拔。他看着手中的铜盆和白凤兰的烙印，感觉命运就像一条锈链，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双脚，让他无法前行。
暴雨夜，金荣桂发现警服铜钮扣不翼而飞。他西处寻找，却一无所获。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小岛和子捧着镀金钮扣进来：“佐藤警长说，日本军官都换这种。”金荣桂看着那镀金钮扣，在闪电中泛着血光，背面刻着“武运长久”。
金荣桂心中充满了警惕，他知道这是日本人的又一个阴谋。他询问旧钮扣的去向，得知旧钮扣被埋在警局花坛。次年，花坛里长出了有毒曼陀罗。镀金钮扣实为铜芯包金，这象征着伪满政权的本质。更衣镜右下角裂痕呈日本列岛形状，这一切都表明，日本人正在一步步地侵蚀他的权力和身份。金荣桂无奈地换上了镀金钮扣，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日本人改造的傀儡，失去了自我。
清晨，金荣桂看着赵西的马车驶向满铁附属地。车辙里混着血泥，昨夜有抗联成员在巷口被处决。金荣桂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放走赵西，无疑是放虎归山。他走进办公室，看着地图上用铜镇纸压住的中东铁路线，镇纸下的蚂蚁正搬运着警徽锈屑。
铜镇纸是熔毁的县衙铜钟残件，蚂蚁行进路线构成“卖”字。窗外传来伪满建国宣传车的广播声。金荣桂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悲哀和绝望。他知道，哈尔滨己经陷入了日本人的控制之中，自己的权力体系就像那松动的镮钮，正在一点点地崩解。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荆棘丛中的铜驼，无法逃脱日本人的魔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