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铜元局地下室,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二十余名学生被铁链锁在铸币机旁,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日本顾问吉田满站在一旁,拍着机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用他们造的铜元,买他们自家的地,妙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金荣桂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他瞥见一个女生腕上的玉镯,那玉镯晶莹剔透,与他亡妻的一模一样。他的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他想起了亡妻生前的温柔与善良,想起了他们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
他转身出门,对守卫说:“女的放了,男的……按‘匪谍’处理。”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己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或许会让他在日本人面前失去信任,但他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的女学生被杀害。
当夜,铜元局熔炉彻夜轰鸣,那声音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呐喊。据说,在那熊熊的炉火中,正在赶铸一批特殊货币,而这些货币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血与泪。
“箭毒入心”
长子金承嗣从东京寄来的信件,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金荣桂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信件中附有一张在靖国神社前的合影,照片上,金承嗣笑容满面,而在照片的边缘,隐约可见土肥原贤二的侧影。
金荣桂将照片凑近油灯,火苗舔舐着儿子年轻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在靖国神社前拍照留念,那可是一个充满了罪恶和耻辱的地方。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他用力地咳出一口痰,发现痰里带着铜锈色的血丝。他的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己经开始出现了问题。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些罪恶和耻辱,己经深深地侵蚀了他的内心,让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病变。
“铜钟哑了”
奉天钟楼突发大火,熊熊的火焰在夜空中燃烧,照亮了整个城市。金荣桂站在远处,望着那被大火吞噬的钟楼,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这座钟楼,曾经是奉天城的标志性建筑,如今却在一场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消防队从废墟里扒出三具焦尸,他们的怀中紧抱《满洲青年报》。金荣桂知道,这三个人一定是为了反抗日本人的统治而牺牲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恐惧,他害怕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土肥原贤二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旧钟碎了,才能挂新钟。”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当晚,警察处收到东京汇来的“特别经费”,银元装箱时发出的碰撞声,像极了碎钟片的余响。金荣桂知道,这所谓的“特别经费”,其实就是日本人对他的一种贿赂,让他继续为他们卖命。
“镞矢回射”
1926年元旦,金荣桂在办公室把玩那枚铜钱箭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突然,崔炮手(原东北军神枪手)破窗而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愤怒和决绝的表情。
崔炮手的枪管抵住金荣桂的太阳穴,声音低沉而有力:“郭军长的血书,你烧得干净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质问和谴责,仿佛在指责金荣桂的背叛。
院外传来日本宪兵的皮靴声,金荣桂心中一惊,他知道,如果被日本宪兵发现崔炮手在这里,他们两人都将必死无疑。他突然抓住枪管转向窗口,扣动了扳机,子弹击毙了领头的日军曹长。
“现在,”他擦着溅到脸上的血,“你也成杀人犯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嘲讽,仿佛在嘲笑崔炮手的愚蠢。
“钟鼎同裂”
崔炮手被押上囚车时,突然高喊:“金荣桂!你家祖鼎的裂缝会吃人!”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诅咒和警告。
当夜,金荣桂梦见青铜鼎裂成两半,一半变成张作霖的怀表,一半化作土肥原的军刀。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他的睡衣。他发现警徽上的箭孔竟渗出锈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
秘书敲门报告:“处长,新订的日本铜钟……挂哪儿?”金荣桂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己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而那新订的日本铜钟,仿佛是一把枷锁,将他紧紧地束缚住,让他无法逃脱。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回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