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整个临邑县衙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金荣桂独自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充满了忧虑。突然,他听到了钟楼传来一声闷响,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金荣桂心中一惊,他急忙起身,朝着钟楼跑去。当他赶到钟楼时,只见更夫老王吊在铜钟里。那铜钟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哭泣。
金荣桂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给县衙打更三十年的哑巴,怎么会突然上吊自杀呢?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走近老王的尸体,发现老王的脚下倒着一根鸦片烟枪。他的心中更加疑惑了,老王一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染上鸦片呢?
验尸的仵作悄悄塞给金荣桂一张纸条,金荣桂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是老王生前用炭笔画的钟槌,槌头分明是马永年的脸。
金荣桂的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老王的死可能与马永年有关。他紧紧地握着纸条,心中充满了愤怒。他发誓,一定要查明真相,为老王报仇。
“东翁,这老王的死恐怕不简单啊。”栾师爷在一旁忧虑地说道。金荣桂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必须要尽快展开调查,不能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
就在这时,青铜鼎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老王的死而哭泣。金荣桂望着青铜鼎,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这场与腐败势力的斗争,将会越来越激烈。
马永年被押上公堂时,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他的怀里掉出一个镶铜烟盒,那烟盒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金荣桂走上前去,捡起烟盒,砸开烟盒一看,只见内层竟贴着《禁烟令》公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没想到马永年竟然如此大胆,敢将《禁烟令》公文藏在烟盒里。
就在这时,衙役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大人,不好了!老王女儿被绑在铜矿坑里。”金荣桂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马永年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望着马永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马永年,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连一个无辜的女孩都不放过。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马永年冷笑一声:“金知事,你别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可知?新矿师是徐观察的妻弟。你若是敢动我,徐观察不会放过你的。”
金荣桂握紧了拳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背后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他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他突然抓起惊堂木,想要狠狠地拍下去。但就在这时,他发现惊堂木底部刻着“光绪三十年津海关监制”——和委员眼镜同款铭文。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这背后的腐败势力己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他们相互勾结,相互包庇,想要彻底铲除他们,谈何容易。
“大人,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马永年啊。他犯下了如此多的罪行,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衙役在一旁焦急地说道。金荣桂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但我们必须要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现在,我们先去救老王女儿。”
他说着,带着衙役们朝着铜矿坑赶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相信,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
矿洞深处,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老王女儿被绑在一根钟乳石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手腕被铜丝紧紧地捆着,铜丝深深地嵌入了她的皮肤,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金荣桂和衙役们匆匆赶到矿洞,看到老王女儿的惨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同情。金荣桂急忙走上前去,用刀割断了铜丝。
就在这时,岩缝突然渗出水滴,那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金荣桂定睛一看,发现那水里泛着孔雀绿的铜锈色。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好,这矿洞可能要塌了!”金荣桂大声喊道。他急忙抱起老王女儿,朝着矿洞外跑去。衙役们也纷纷跟在后面,他们的脚步在矿洞里回荡,显得格外急促。
马永年在牢中狂笑:“你们闻闻!这锈味像不像烟膏?这矿洞就是朝廷腐败的象征,你们是救不了这个国家的。”
金荣桂抱着老王女儿,跑出了矿洞。他望着矿洞,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矿洞中的铜锈就如同官场中的腐败一样,己经深入到了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
当晚,金荣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鼎,有人往他嘴里灌滚烫的铜汁。那铜汁在他的体内流淌,他感到无比的痛苦。而鼎足下跪着无数观音土胀死的饥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这场与腐败势力的斗争,将会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战斗。
黎明时分,金荣桂站在青铜鼎前,手中拿着矿权文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他知道,这矿权文书关系到新政的推行,也关系到无数百姓的福祉。
栾师爷颤抖着捧出新拟的《学田章程》:“东翁,若将铜矿改学堂,徐观察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啊。”金荣桂望着青铜鼎,沉默了许久。他的心中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突然,鼎内传来裂帛声,金荣桂和栾师爷都吃了一惊。他们走近青铜鼎一看,发现鼎腹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纹。那细纹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金荣桂的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情,他知道,这鼎腹的裂缝就如同他心中的良知被撕裂一样。他望着裂缝,缓缓说道:“今日始,此鼎改叫‘禁烟鼎’。”
他说着,将烟盒残片塞进了裂缝中。但裂缝仍渗出黑水,那黑水在青砖地上漫成了袁宫保的“小站练兵图”。
金荣桂望着那“小站练兵图”,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袁世凯的势力己经渗透到了山东官场,这对朝廷的统治构成了巨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