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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国把经纪人王叶的联系方式给了程浩，让他自己去谈。
挂了电话，程浩捏着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心里迅速盘算起来。
他确实没想到这首歌的原主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不过这样也好。
省了自己去找买家的功夫。
虽然他重生回来不缺赚钱的路子，但谁会嫌钱多呢？
更何况是这种主动送上门的钱。
至于历史的轨迹……
他只是笑了笑，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次轨迹的主导权握在他手里。
程浩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你好。”一个干练的女声。
“王叶女士？”程浩确认道，“我是程浩。”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显然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
随即，她的声音立刻带上了热度：
“程浩同学，你好！
我是王叶，娜姐的经纪人。”
程浩没有客套，首接问道：
“听李教授说，你们对《相约九八》有兴趣？”
“是的，有兴趣！”王叶立刻接话。
“娜姐本人非常喜欢，想和你当面谈一下版权的合作。”
“不知道，你明天下午方便吗？”
程浩想了想自己的日程，干脆地回道：“可以。”
双方很快敲定了时间以及见面的地点。
明天下午三点，京都一家名为“兰亭序”的私人会所。
……
第二天下午，程浩打车来到那家隐藏在京城胡同深处的会所。
会所门口连块招牌都没有。
门前有两尊被岁月打磨得油亮的石狮子和一扇厚重的朱漆大门。
程浩报上王叶的名字。
一位身穿素雅旗袍的服务员便无声地上前，微微躬身引着他穿过光影斑驳的曲折回廊。
最终她停在了一扇古朴的木门前。
门楣上挂着一块小小的匾额，上书两个字：
悟言。
推开门。
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程浩的目光首接落在了主位那个女人的身上。
毫无疑问，她就是娜莹。
本人比电视上更瘦，也更高挑。
娜莹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素面朝天，但那强大的天后气场却扑面而来。
在程浩打量她的同时，娜莹也在打量着这个走进来的年轻人。
程浩看起来没有丝毫局促，更粉丝见到偶像般激动。
娜莹的眼里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
双方落座，谁也没有先谈正事。
程浩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他看着娜莹，很自然地笑了笑：
“娜姐，王姐，你们好，我叫程浩。”
他顿了顿，用一种貌似带着点腼腆的口吻说道：
“说起来，我父母都是您的忠实歌迷。
受他们影响，您的那首《白天不懂夜的黑》，我当初也听了不下上百遍。”
“是吗？那我可得谢谢叔叔阿姨的支持了。”娜莹立刻爽朗地笑了起来，这个开场白让她感觉非常舒服。
她顺势捧了一句：
“我也听冯主任说了，你是还是省状元呢。
不仅会写代码，还会写歌。
了不起，真是有才啊。”
话音刚落，她便话锋一转，那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我可还听说了，你这首歌是为一个漂亮的女生写的？”
对这个八卦程浩只是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娜莹和王叶都意识到，想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套话没那么容易。
气氛融洽后，娜莹亲自给程浩倒了杯茶，切入正题：
“程浩同学，我们开门见山。
这首《相约九八》我很喜欢，想买下它的版权。”
程浩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
他不紧不慢地打开背包，取出两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相约九八》词、曲著作权登记证书。
娜莹和王叶看着那两份文件，眼神微微一变。
她们瞬间就明白了。
今天这场谈判，她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学生。
而是一个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的对手。
王叶作为金牌经纪人首接亮出了底牌：
“程浩同学，我们愿意出十万块一次性买断这首歌的全版权。
你看怎么样？”
十万块。
在1997年，这对于一首歌来说，己经是按照成名作者的价格了。
这也是看在冯主任的面子上。
程浩却摇了摇头。
在娜莹和王叶惊讶的目光中，他平静地提出了自己的两个条件：
“第一，价格没问题。
但词曲作者的署名权，必须是我。
第二，唱片、演出、广播电视这些传统版权，可以全部转让给娜姐。
但未来通过互联网传播的‘数字版权’，必须留在我自己手里。”
“数字版权？”
娜莹和王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
这是个她们闻所未闻的新词。
程浩简单解释道：
“就是以后，如果大家能通过电脑网络下载或在线听歌，这部分的收益另算。”
王叶听完心里笑了。
电脑网络听歌？
那得花多少钱的网费和电话费？
现在大家听歌都是买磁带和CD。
这个所谓的“数字版权”听起来就像一个异想天开的空中楼阁。
她和娜莹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这个条件无伤大雅，甚至有点可笑。
这个天才学生在商业上还是太天真了。
“没问题。”王叶爽快地答应了。
双方当场修改并签订了合同。
很快，程浩的个人账户上就多出了一笔十万元的巨款。
……
搞定歌曲的事，程浩立刻着手处理Hao123的推广。
他给汪川的宿舍打了个电话，非常谦虚说自己对创业有点想法，想向这位社长“取取经”。
满怀激情的汪川一听，立刻就把这当成了培养新会员的好机会，拍着胸脯欣然赴约。
然而当按照地址，走进那间位于京创园办公室时，他彻底傻了。
汪川看着那张宽大的老板桌，舒适的真皮沙发，那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
他的目光呆滞地落在了那个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泡茶的师弟身上。
这一刻，汪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像被一辆压路机来来回回地碾了十几遍。
他怎么也想不通。
那个前几天才刚刚加入自己那个“草台班子”社团来“取经”的师弟，怎么一转眼就他妈成了拥有自己“产业”的老板？！
到底谁给谁取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