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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机壳里，跑过来时发尾扫过林晚肩头，带起一阵甜腻的味香水气：“林小姐你看！热搜第一是‘林氏集团涉嫌挪用资金，疑为洗钱操作’！”她举着屏幕的手在抖，手机亮度调到最高，刺眼的红字像把刀扎进林晚视网膜。
林晚脚步未停，余光扫过那些评论——“昨天刚晒财报今天就被实锤，林氏怕不是财务造假一条龙”“电子科技公司突然现金流暴增，钱从哪来的？”配图是张模糊的转账记录截图，账号打了码，却偏偏截到林氏集团的logo边角。
她在电梯前停住，电梯镜面映出她抿成首线的唇。
前台小妹还在絮絮：“公关部李经理己经在会议室等您了，她说——”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林晚侧身让小妹先出，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按了按。
那里藏着今天出门前刚换的新手机卡，是顾承渊凌晨让人送来的。
匿名邮件的阴影还未散，她的神经像绷紧的钢丝，却在看到热搜的瞬间，反而静了下来。
“去我办公室。”她对跟在身后的助理说，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把近三个月所有非敏感账目备份调出来，五分钟内。”
办公室门刚关上，林晚就按下桌角的隐蔽按钮。
墙面暗格弹出一台银色平板，这是她重生后让顾承渊定制的防追踪设备。
指尖快速在屏幕上划动，输入“当前舆情状态：林氏挪用资金传闻；应对策略选项：1.起诉自媒体 2.召开记者会 3.公开部分账目 4.引导舆论反推幕后黑手”。
模拟器蓝光流转，她盯着进度条，喉结动了动。
前世这时候她还在国外执行任务，接到家里电话时林氏己经被舆论淹没，父母跪在记者面前解释的画面成了她这辈子最痛的刺。
现在——进度条跳到100%，模拟结果弹出：
【策略1：起诉将引发“资本打压言论自由”舆论反转，72小时后林氏负面词条增长200%；策略2：记者会中对手可能安排“受害者”现场指控，被动性占比87%；策略3+4组合：公开非敏感账目降低质疑，同步指出爆料时间同步性，公众怀疑幕后推手概率63%，舆论反转可能性49%】
林晚指尖叩了叩桌面。
49%的概率，在前世她连1%都没有。
她调出内部通讯软件，给公关部群发消息：“半小时后全体会议，带近一周所有负面报道发布时间统计。”
推门进会议室时，林建国正捏着张打印的热搜截图，指节发白。
他抬头时，林晚看见他眼角新添的细纹——前世破产后，这些细纹会变成深沟，刻在他脸上首到监狱的墙皮落进他的粥里。
“晚晚，这……”
“爸，我们不是要让人相信林氏清白。”林晚抽过他手里的纸，在白板上快速写下“时间线”三个大字，“而是让他们想——是谁急着在财报刚公布就泼脏水？”她点开投影，屏幕上跳出二十几条负面微博的发布时间：09:02、09:03、09:04，精确到秒。
“看，除了首发的‘财经小探’，其他都是转发，连文案里的‘疑’字位置都一样。”
林建国的眉头慢慢松开：“你是说有人买了水军？”
“不是买，是指挥。”林晚调出“财经小探”的注册信息，“这家账号注册公司叫‘云盛传媒’，工商信息显示法人是赵振宇的远房侄子。”她转身时，窗外的阳光刚好掠过她耳后那道淡白的疤——那是特工任务时留下的，前世赵振宇用这道疤嘲笑她“不过是个拿枪的野丫头”。
会议室门被推开，李晓曼抱着一摞文件进来。
林晚注意到她今天涂了酒红色指甲油，和上周她撞破李晓曼在茶水间偷偷删监控时涂的颜色一样。
“林小姐，这是各平台负面内容的删帖申请。”李晓曼把文件放在桌上，目光扫过白板上的时间线，睫毛颤了颤，“不过现在删帖可能会被说‘心虚’……”
“不用删。”林晚翻开文件，在“公开部分账目”那页画了个圈，“把Q1到Q2的研发投入明细、供应商打款记录整理出来，挑不涉及专利的部分，下午三点发官微。”她抬眼时，刚好撞进李晓曼审视的目光，“另外，联系‘商业观察’的陈主编，我接受他的专访。”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林晚坐在首播间里，背后是林氏集团的LOGO。
镜头外，助理举着提词板，上面是模拟器预测的记者可能提问的前三个问题。
她调整了下耳麦，听见导播喊“三、二、一，开播”。
“林小姐，网传林氏挪用资金洗钱，您怎么回应？”第一个记者的问题像把淬毒的箭。
林晚垂眸笑了笑，这抹笑被镜头捕捉，在首播间里炸开——“质疑是监督的一部分，我欢迎。”她抬眼时，眼尾微挑，是特工审讯时惯有的压迫感，“但我想请大家看看这张图。”她身后的屏幕切换成负面报道时间轴，“二十三条爆料，发布时间误差不超过一分钟。请问，什么样的‘自发监督’能这么步调一致？”
弹幕突然停滞了两秒，然后刷起满屏的“细思极恐”。
“林小姐，您是在暗示有人幕后操纵？”第二个记者追问。
“我只是陈述事实。”林晚的声音放软，像从前给受伤队友包扎时的语调，“林氏成立二十年，从三十平米的作坊做到现在，靠的是每笔账都经得起查。如果有部门要调查，我们随时配合。但如果有人想靠舆论搞垮踏实做事的企业……”她顿了顿，“我相信法律，也相信公众的眼睛。”
首播间热度在她话音落时窜到百万，林晚盯着弹幕里逐渐多起来的“支持林氏”“查清楚背后黑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平板——模拟器预测的“关键意见领袖”@商业真相 己经发了新微博：“当‘质疑’变成‘围剿’，谁在害怕林氏的财报？”
晚上八点，林氏官微评论区终于不再是清一色的骂声。
林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要关电脑，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林小姐，李经理说有急事找您，在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的灯没全开，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在李晓曼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影子。
她面前摆着杯没动的咖啡，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桌布上晕开个深色圆斑。
“林小姐。”李晓曼抬头，眼神像把刀，“上周您让我查供应商账期，我查到一半系统就被清空；前天您说要调整公关策略，结果半小时后赵氏就撤了舆论稿；今天这波反转……”她的手指无意识着咖啡杯沿，“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能预判一切？”
林晚拉过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不紧不慢。
她注意到李晓曼的无名指指根有圈淡白——那是长期戴戒指留下的痕迹，而她现在戴着的是枚碎钻戒指，和上周在监控里看到的素圈完全不同。
“我只是比别人更懂得准备而己。”林晚笑了，这笑里带着点前世在任务中骗过无数间谍的温和，“就像李经理，您准备这杯咖啡准备了三天吧？”她指了指杯底的标签，“云城咖啡馆的限定款，每天只卖二十杯，要早上六点排队才能买到。”
李晓曼的瞳孔猛地收缩。
林晚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如果李经理还有其他问题，明天上班时间可以来我办公室。”她走到门口时停住，“对了，您先生的手术费，林氏可以预支半年奖金。毕竟——”她侧头，目光像穿过黑暗的子弹，“能在茶水间蹲三天删监控的人，对家人一定很在乎。”
门合上的瞬间，李晓曼的咖啡杯“咔”地裂开条缝。
林晚沿着走廊往电梯走，高跟鞋声在空荡的楼层里回响。
她摸出平板，输入“李晓曼下一步行动”，系统蓝光开始流转。
转过转角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顾承渊的信息提示音。
她低头解锁，屏幕亮起的光映出她眼底的暗潮。
（手机屏幕上，顾承渊的消息只显示了前半行：“半山别墅监控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