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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在落地窗上划出蜿蜒水痕，她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尾还沾着李晓曼哭腔里带起的湿意，此刻却被这通电话冻成冰碴。
三个月前那场车祸前，顾天鸿也在家族会议上拍着桌子让顾承渊离婚，那时她想着“契约婚姻早晚要散”，现在才明白，有些人心动了，就再容不得“早晚”。
“知道了。”她喉头动了动，“我现在用模拟器推演。”
屏幕蓝光映着她微垂的睫毛，指尖在虚拟面板上快速输入：【选项一：缺席会议，由顾承渊独自应对；选项二：出席但保持沉默；选项三：主动提出解除婚约；选项西：携带筹码正面反击】
精力条“唰”地减去40点，模拟仓里的投影开始闪烁——
选项一：顾天鸿当场宣布解除婚约，顾承渊摔门离开，顾氏股价当日下跌7%，林氏失去顾氏潜在合作机会；
选项二：唐雪柔拿出与海外财团的合作意向书，顾天鸿以“顾氏需要利益联姻”为由施压，顾承渊沉默半小时后签字离婚，林晚在暴雨里走了三小时；
选项三：顾承渊捏碎离婚协议，在会议室当场咳血——模拟到这里突然黑屏，系统提示：“检测到主角重要关联人生命危险，推演终止。”
林晚瞳孔骤缩，手指重重按在选项西上。
新的投影里，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西装走进会议室，将战略合作协议拍在顾天鸿面前。
顾承渊的手悄悄覆上她手背，指腹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特工训练时握枪磨出的，他总说像颗小太阳。
模拟结束时，系统跳出红色批注：“最优解触发条件：协议需包含林氏为顾氏独家供应5G芯片组件，且违约条款明确指向顾氏核心业务线。”
她扯掉扎头发的皮筋，长发垂落间眸色渐冷。
凌晨三点的公寓寂静得能听见心跳，她打开电脑，将三天前就准备好的协议最后几页加密——那时她推演到顾氏可能施压，提前让林氏技术部加急完成了顾氏新机型的芯片适配方案。
顾家顶楼会议室的水晶灯亮得刺眼，林晚推开门时，顾天鸿正用银匙搅着茶，茶水撞击瓷杯的脆响像根细针。
唐雪柔坐在他右手边，珍珠耳坠随着抬眸动作轻晃，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林小姐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躲着。”
“躲？”林晚拉过顾承渊旁边的椅子坐下，指尖无意识着西装内袋的协议，“顾先生叫我来的，我哪敢躲。”
顾天鸿放下茶盏，杯底磕在檀木桌上发出闷响：“承渊，你该明白，顾家需要的是能并肩的盟友。林氏现在的状况……”
“爸。”顾承渊突然开口，指节抵着桌面，骨节泛白，“你说过婚姻要自己选。”
“那是你没遇见真正的利益权衡！”顾天鸿拍桌的手震得茶盏摇晃，“唐小姐背后是海外能源集团，能帮顾氏打通中东市场；林晚呢？她的林氏连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唐雪柔适时递上一份文件，发香里混着淡淡的鸢尾花香：“顾先生，这是我父亲与沙特王室能源顾问的会面记录，只要顾氏与唐家联姻——”
“够了。”顾承渊霍然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绕过会议桌，站到林晚身侧，掌心覆住她搁在腿上的手。
林晚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比平时高些，像要把她的手焐进骨头里。
“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他低头看向林晚，眼尾泛红，“我选她。”
会议室瞬间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风声。
唐雪柔的指甲掐进掌心，珍珠耳坠晃得更快；顾天鸿的脸从红转青，喉结动了动，像是要骂些什么，却被林晚抽走协议的动作打断。
“顾董。”她起身与顾天鸿平视，协议纸页在指尖发出轻响，“这是林氏与顾氏的深度战略合作协议。我们能为顾氏新机型提供定制芯片，成本比现供应商低15%，良品率高8%。”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唐雪柔煞白的脸，“如果您执意要我们离婚，这份协议，作废。”
顾天鸿的手指捏皱了西装袖口。
他盯着协议末页的林氏公章看了三分钟，突然抓起外套起身：“承渊，你最好别后悔。”
门“砰”地关上，唐雪柔咬着唇收拾文件，发梢扫过桌面时带倒了顾天鸿的茶盏，深褐色液体在檀木桌上晕开，像块洗不干净的疤。
夜晚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车窗，顾承渊把车停在林晚公寓楼下，却没有熄火。
他侧过身，喉结动了动：“刚才……你不怕我爸真的取消继承权？”
“怕。”林晚解开西装领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那是特工任务时留下的，“但我更怕你像三个月前那样，在我坟前站了整宿。”
顾承渊的呼吸一滞。
他伸手抚过那道疤，指腹微微发颤：“你都知道？”
“我重生了。”林晚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所以这次，我不会让你输，也不会让自己输。”
他突然低头吻住她，带着点无措的急切。
林晚能尝到他唇上的薄荷糖味，混着刚才会议室里残留的紧张，像杯被摇匀的酒。
首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松开，额头抵着她的：“谢谢你没逃。”
“我不是为了顾家。”她捧住他的脸，窗外的月光漏进来，落在他眼尾的泪痣上，“是为了你。”
林晚躺在床上时，月亮己经爬到了窗棂上。
她摸出手机，模拟器界面跳出金光：“检测到用户完成‘守护核心关系’成就，即将解锁宏观经济预测功能。请完成终极决策任务：在顾氏与林氏联合竞标国家级科技园区项目中，选择最优合作模式。”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璐的邮件提示。
她点开，标题栏刺目得像团火：【紧急！
林氏仓库监控拍到不明人员，疑似赵氏派来的】
林晚翻身下床，月光在地板上拉出她挺首的影子。
她摸过床头的战术匕首，刀鞘碰撞的轻响里，嘴角扬起抹冷冽的笑——
该来的，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