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场舞会,让胡鸣远知道了,做生意并不是要再去读书和学本事,要的是人情世故,要的是交际手腕。
杭州胡氏丝绸一首以来做的都是本本分份的地方生意,从来没有想过拓展市场,胡鸣远现在才知道,生意是可以做到南洋的,可以通过船泊运到大洋彼岸,那边的市场也很大,丝绸的需求量很大。
丝绸并不是人工编织的就是好,机器编织的自然也是不输人工,当然手工的绣花会更精致,适合高档的人群,但是机器织造的成本低、利润大,会被更多的人所接受。
胡鸣远做了个决定,他要跟着王伯父做生意,结交认识更多的人,甚至洋人,他要开始学习英文,圣约翰读书是没有用的,只有实践才能出人才。
这背离了父亲的初衷,但是胡鸣远觉得自己也是二十七八的人的了,他自己的事应该由自己掌握。
自从舞会后,对胡鸣远的态度明显亲昵起来了很多,她每天放学后,都会缠着胡鸣远,让胡鸣远明显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好感,这个王家小姐,处理关系得有分寸,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把握。
这天,王曼丽又来到胡鸣远的房间:“鸣远,明天我们学校放假,我陪你去逛逛上海如何?”
“不了,你难得放假多休息下吧,不需要抽时间陪我。”
“这笨头鹅,他听不出来我的言下之意吗?”王曼丽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嘛,那我明天放假,你陪我出去逛逛好吗?”
原来她是主动约会呢,胡鸣远这才听出她的意思,胡鸣远觉得,他想要王伯父带他做生意,可能王曼丽会是他的神助攻,毕竟王家也是做丝绸生意的,和他们家一样,虽说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杭州,但是同行之间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底给同行看,不管自己的父亲和王伯父再好,这个也是顾忌。
想到这里,胡鸣远嘴角露出微笑,他轻声对王曼丽说道:“行,曼丽小姐,明天我陪你玩。”
“这就对了嘛!”王曼丽听他这么说着,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开开心心地跑出去了。
胡鸣远的习惯很好,他每天都是七点二十分起床,他早晚都会运动下,因为他的体型属于微胖,沈梅君不知道多少次说他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天晚上睡觉,他想起了沈梅君,胡鸣远才发现离家己经有半个月左右了,前几天他刚写了封信回家,汇报了自己在上海的情况,让家里别担忧。
他自己也是有半月之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其实那晚和王曼丽跳舞的时候,他是有反应的,如果说沈梅君是脸蛋极美,那么王曼丽就是属于身材丰腴,像王曼丽这样的女孩子,应该追求的人不在少数。
那晚跳舞的时候,胡鸣远搂着她的腰的时候自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们都沉浸在跳舞里面,他又恢复了正常,一曲跳完,胡鸣远也是有着和王曼丽一样的感觉,那种手部触摸着丝绸,眼里看着对面的可人儿,好几次他拉着王曼丽转圈的时候,他都可以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那种好几次差点撞个满怀的感觉,以及运动后王曼丽身上的体香,都让胡鸣远浮想联翩。
沈梅君在男女之事方面多是害羞的,她总是像一只小猫一样,让男人产生去保护她、去怜爱她的感觉,每次胡鸣远和她行房时总是会怕弄疼她,对她也是极尽呵护,但是王曼丽给胡鸣远的感觉是一只小豹子,那种有着浑身用不完劲的美人豹。
就这样,胡鸣远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从思念家里的沈梅君慢慢地想到王曼丽,然后两个人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重叠,他迷迷糊糊地睡去,他做了个梦,梦里面他和沈梅君正在亲热,今天的沈梅君异常热情,不再是小猫的模样,而是头小豹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来劲?”胡鸣远低低的嗓音响起。
“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鸣远,我特别喜欢看你穿西装的模样。”
沈梅君没有见过他穿西装,胡鸣远再看去的时候,身下的女人己经变成了王曼丽。
“曼丽,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想要的是谁?”王曼丽眼睛盯着他挑逗地问。
“嗯,我想要的就是你。”胡鸣远再也不管不顾。
胡鸣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他一惊,把自己惊醒了,原来是个梦。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对王曼丽产生了非分之想。”胡鸣远想着,不应该啊,他是怎么了,和王曼丽认识得并不久,或许是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了吧。
他赶紧换了床单,这个时候天还蒙蒙亮。
洗完床单后,他又在院里子跑了几圈,今天要陪王曼丽玩上海,他得收拾收拾。他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衬衫,或许是昨晚的情绪得到了发泄,胡鸣远觉得神清气爽。
“鸣远,鸣远,起来了吗?”早上八点,胡鸣远就听到了王曼丽来叫他的声音。
他打开门应和着:“起来了!这么早出发吗?”
“嗯,想着今天要出去玩,昨晚我就没有睡好呢!”王曼丽今天穿着一套蓝布黑裙,修剪合身的上衣丝毫没有掩盖她的身材,反而让她在丰腴之下增添了一丝俏皮,她的卷发今天也梳得了两根麻花辫,她就这样站在胡鸣远的门前,让胡鸣远看得有些出神。
“看啥呢?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王曼丽总是这样,能够首截了当地夸赞自己。
胡鸣远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是他弄得脸红了,“真不害臊,还有这么夸自己的女孩子啊?”
“那当然,漂亮就是漂亮,你也不错啊,整个人都很精神!”王曼丽还不失时机地夸了胡鸣远。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下楼,王伯父正在楼下用早餐,招呼两人道:“怎么,今天两个人准备一起出去?”
“嗯,爸爸,今天我学校放假,我让鸣远陪我去上海外滩玩玩。”
“也是,鸣远来上海快半个月了,还没有好好陪他玩玩,鸣远,要不要我陪你们一起去?”
“爸爸,您就去做您的生意吧,我们年轻人就让我们自己去玩!”王曼丽撒娇道。
王敬之明显感觉到了女儿开始喜欢胡鸣远了,他也准备找个时机和胡鸣远谈谈,看看他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吃完早餐后,两个年轻人就相继出了门。
外白渡桥的铁架在黄浦江浑浊的水汽里伸展,黑黢黢的骨架衬着远处洋行大楼灰白色的巨影,像一头伏在江畔的钢铁巨兽,沉重地喘息。
清新的海风、远处鸣笛的货轮、外滩上游玩的洋人都让两个年轻人雀跃。
“听!”王曼丽忽然驻足,指尖遥指江畔巍峨的钟楼。
“海关大楼的钟,英国人造的,和杭州净慈寺的晚钟相比如何?”王曼丽狡黠地问道。
“你还知道杭州净慈寺?”胡鸣远有些惊讶。
“书中有写,印象挺深。”王曼丽不愧是上过洋学的女孩子,想法和见识都是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阅历。
“西洋钟的声音深厚,声传千里,只是少了山水间的余韵,杭州的晚钟那是历史的诉泣。”
“鸣远,你懂得可真多!”王曼丽的眼睛里有的都是对胡鸣远的崇拜。两人沿着外滩漫步,王曼丽突然挽住胡鸣远的胳膊,娇嗔道:“鸣远,你可得好好陪我玩,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胡鸣远脸一红,但也没有挣脱,心里却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