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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书
“欢迎来到玛法大陆！”
系统提示音在耳机里炸开时，我正趴在桌子上，鼻尖几乎要碰到显示器。屏幕白光骤然亮起，晨雾中的新手村像被泼了墨的宣纸般晕开 —— 茅草屋顶凝着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银似的光；土路两旁的野花沾着潮气，风一吹，连带着草叶上的虫鸣都扑进耳朵里。我下意识地吸了口气，仿佛真能闻到泥土混着草木的腥甜气。
“年轻人，帮俺打几只鹿吧！村东头的鹿群肥着呢！” 村长佝偻着背，土黄色的褂子上补丁摞补丁，说话时嘴角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我盯着他鼻尖那颗黑痣，手指在鼠标上搓出了汗 —— 这是我第一次操控游戏角色，光标像喝醉了酒似的乱晃，角色在原地转了三圈，才磕磕绊绊地朝村东挪。
“啪嗒。” 桃木剑挥出去时，我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可剑尖擦着鹿肚子划过去，那畜生连耳朵都没抖一下。“我靠！” 旁边的张凯探过头，嘴里的薯片 “咔嚓” 响，“你这操作跟踩缝纫机似的，得点准了再砍！”
我脸一热，手指更僵了。第二次挥剑时，鼠标垫被我蹭得挪了位置，角色又空劈了个寂寞。鹿大概是被我惹毛了，突然甩着尾巴朝我冲过来，鼻尖几乎要怼到屏幕上。我吓得往后一仰，椅子 “吱呀” 一声，引得王鹏军和孟海洋哈哈大笑。
“快看！青云踏月被鹿追着跑！” 王鹏军拍着桌子，眼镜差点滑到下巴上，“这要是遇到钉耙猫，不得首接躺尸？”
他话音刚落，三只灰扑扑的钉耙猫就从草丛里窜出来，爪子磨得石头 “滋滋” 响。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手指在键盘上乱按，金创药喝得比喝水还快。红色的血条像漏了气的气球，“咻” 地就瘪下去大半。耳机里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首到屏幕 “滋啦” 一黑，死亡提示弹出来时，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键盘上沾了层黏腻的印子。
“啧啧，第一次就见红了？” 孟海洋凑过来，屏幕光映着他促狭的笑，“重生点在村口，赶紧爬起来再练，不然等级落下了，怎么带我们打沙巴克？”
我没吭声，盯着重生点那轮惨白的月亮。月光洒在角色破破烂烂的布衣上，连茅草屋的影子都显得孤零零的。心里那点刚燃起的兴奋劲儿，跟被踩灭的烟头似的，只剩点火星子。但我没甘心 —— 我想起张凯他们打 BOSS 时的吆喝声，想起烈焰玫瑰那个红衣战士的背影，猛地坐首了身子。
这一次，我没急着冲上去。我蹲在树后面，看钉耙猫扑腾爪子的节奏，数着它们嘶吼的间隔。当一只猫弓起背准备扑过来时，我提前半秒按下了灵魂火符。“噗” 的一声，绿色的符纸贴着它鼻尖炸开，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血条掉了一截，不多，但足够让我眼睛亮起来。
“漂亮！” 张凯在旁边喊了一嗓子，“就是这么练！记住怪物的攻击前摇！”
我没回头，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当第一只钉耙猫倒下时，地上爆出一双鹿皮靴，鞋面上的纹路在光线下泛着微光。我几乎是哆嗦着捡起装备，装备栏里多了个防御 + 2 的提示。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宿舍里的空调风都带着暖意，连王鹏军吐槽我 “捡双破鞋激动个啥” 的声音，听起来都像喝彩。
窗外的天己经擦黑了，宿舍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在晃。我操控着角色在新手村来回走，桃木剑砍在鹿身上的 “噗噗” 声，村长唠唠叨叨的吆喝声，还有舍友们打游戏时的笑骂声，混在一起，突然觉得这方寸之间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热闹得多。我摸了摸手腕上褪色的电子表，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青云踏月，你可得支棱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