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流离摇头,她不知道。
也忘记问赵老夫人她孙子的名字……
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钱姐。
钱姐信息秒回,雇主家是权贵人家,她们做服务行业的不便打听人家的私事和家庭成员。
所以,也不知道。
岁流离轻叹了口气,手机锁屏,看向陈徐洁问道:“赵宴阳玩乐队吗?”
赵老夫人的孙子是乐队的主唱。
这是她唯一知道的信息。
陈徐洁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子出了名的嚣张纨绔,他玩什么都不奇怪!话说,那时候你跟冷翰墨刚谈着,他是又争又抢的。如果你真在他家……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岁流离陷入沉思。
都过去了两年,他那张优越的面孔注定身边不会缺女孩。
她己经是过去式。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那件事记恨她。
“姐妹,别发呆了。我听说你逃婚那天是坐的赵宴阳的摩托车跑的?”陈徐洁改用手剥虾,担忧的问道。
“是。”
“赵宴阳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玩得还花,你小心点。”
“我怕他记仇,害我丢了这份工作。”岁流离说出自己的担忧。
陈徐洁面色也凝重了起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明天确定一下,是不是他家。若真是,再想办法。”
次日一大清早岁流离收拾好行李,陈徐洁昨天跟她一块睡,执意要把她送到栖山别墅门口。
到了小区门口,她从车上下来时保安愣了一下,过来帮她把行李拿了下来。
“姐妹,等你电话。”
岁流离摆手,谢过保安,朝小区内走。
管家开着接驳车把她送到赵家别墅门口。
老夫人给她开了权限和别墅门的密码,到了别墅门口,电子屏幕识别了她的脸,门自动打开。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天钱姐给的工作提醒。
老夫人喜欢熬夜,别打扰。老人会在十一点半左右起床,起床后要测血压。用过饭之后,要做手臂康复训练。
时间没固定,按老夫人当天的情况灵活变动。
房子地上三层地下两层的小洋楼,下沉式庭院。她的房间在一楼,房间配套的洗手间,房间内的楼梯可以首接下到家政房。
她在房间放下东西后,走进厨房。
钱姐特的嘱咐她要严格按健康食谱上的食材做饭,听说上个没给老夫人忌口的保姆就是这样被赶走的。
食谱贴在厨房的冰箱上,她拍下来存进手机里。
厨房落地窗外,靠近车库旁的墙边有一大片粉色沙宝石月季,层层叠叠的柔粉渐变花瓣,风一吹像是风中飞舞的仙子。
花香飘进屋内,沁人心脾。
别墅的卫生物业每三天会派人来精细打扫。庭院的花草每个月也会有专人来打理,她的工作范围就是做做日常的卫生,花草看着打理就成。
她走进院子,花还没有开到理想的状态,她把掉下来的花瓣收集起来,堆成花肥,又修剪了一下枝丫。
中午,岁流离在厨房准备午饭,厨房内的可视的电话响起。
赵老夫人起床了。
菜做完摆在餐桌上,她拿防尘罩盖好后,上到了二楼,敲了敲门。
“进。”
门打开,老夫人靠在床上对着手机露出一脸姨母笑。
她走过去帮老夫人穿衣服,手机里播放着当下最火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短剧。
剧里男女主被蠢萌的反派追,又刺激又搞笑。
老人咯咯笑到拍床。
岁流离慢慢帮老人扣好衣服纽扣,手尽量不挡住老人看向手机的视线。
量好了血压,洗漱后,两人从电梯下到了一楼的餐厅。
老夫人手机不离手,坐在餐桌旁视线还粘在屏幕上。
视频中播放到男女主又因爱生恨,相互伤害。
老人家的情绪跟着视频中的剧情起起伏伏。
岁流离心中庆幸老夫人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没有细问她年纪轻轻做保姆的事。
她摆上碗筷后站到老夫人身后。
老人暂停了手中的视频,转头瞥向她的眼神中写着不满,“昨天我说要吃麻辣香锅。”
“对不起,赵老夫人,我忘记了。”岁流离低着头道歉。今天上工第一天,赵老夫人身边的人肯定要查岗,得严谨行事。
“这些你自己吃吧!”老人十分不满,左手重重拍到桌子上,撑起身体要站起来。
她伸出要扶老人的手,被对方一巴掌拍开。
气氛有些僵。
“九妹,九妹,可爱的妹妹~~”赵老夫人手机响了,老人家收回怒视她的目光,按了接听键。
她本想回避,视频己经接通了。
一张严肃帅气男人的脸弹到老夫人手机上,若不是旁边有个小窗口照出老夫人和她的脸,她还以为视频中的男人是短剧的男主。
对面的男人也是愣了两秒才开口道:“赵老夫人,您身后的女生是新请的保姆吗?”
屏幕中的赵老夫人的脸上怒气全消,老实巴交的点头。
“她按照食谱给您做饭了吗?”男人的语气有些严厉。
“做了,做了。”赵老夫人点了手机上摄像头的反转键,屏幕中出现桌子上的菜。
排骨玉米汤,芦笋炒虾仁,肉末蒸蛋,素炒地三鲜,还有一个白灼菜心。
视频中的男人神色和悦了些。
“孟医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吃东西。”赵老夫人说这话时有点心虚。
男人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嗯,明早我会来检查您的康复情况。您别熬夜,早点休息。”
说完电话挂断了。
“又来,又来,昨天才来过,明天又来!来了又要啰嗦一堆,真是造孽!我只是断了一只手,又不是快死了!”
赵老夫人如失去灵魂的木偶,重新坐回到板凳上,拿起筷子气愤的夹了块虾仁放进嘴里。
突然眼睛一亮,同样是营养餐,这个做的格外好吃!
老人清了一下嗓子,看向她,“小岁,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赵老夫人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岁流离摇头,“赵老夫人,我留了饭菜,服侍您吃完后再吃。”
“我本来就是左撇子,吃饭不用服侍。你跟我孙子一般大,叫我奶奶就行。我脾气是大了些,你别放心里。”
岁流离笑笑,没再拒绝,坐在赵奶奶身边,方便给老人家夹菜。
服务行业,受气在所难免,她早就己经习惯。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突兀的开口问道:“赵奶奶,您的孙子是叫赵宴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