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原本破旧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客栈,在叶染到来之后,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悄然发生了变化。斑驳的墙垣被重新粉刷,原本摇摇欲坠的门窗也被修复得焕然一新,就连那凌乱不堪的院落,也在叶染的巧手之下变得整洁有序。每一处角落都被精心打理过,透着一股淡淡的暖意,仿佛这里不再是一个破旧的客栈,而是一个温馨的家。
然而,这一切的改变并非叶染一人之功。真正的老板,其实是那个名叫萧瑟的男子。他虽然不常现身,但客栈里的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藏着他的影子。那整齐的桌椅、干净的床铺、窗台上摆放的鲜花,无一不是他用心的体现。他就像一抹淡然的背影,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小小的天地,不声不响,却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此时,客栈的窗边,正坐着一位身着一袭青色衣裙的少女。她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微微拂过白皙的肌肤,更衬得她面容姣好,清丽动人。然而,此刻的她却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一双美眸漫无目的地望向客栈窗棂之外的远方。
远方的天空一片湛蓝,洁白的云朵如棉花糖般飘浮着,偶尔有几只鸟儿欢快地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声。少女的目光随着鸟儿的身影渐渐飘远,仿佛她的思绪也一同飘荡在了天际。
“真不知道,阿爹和阿娘怎么样了?”少女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轻柔而微弱,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思绪己经飘到了遥远的家乡。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其中蕴含的忧虑却如同浓雾一般,笼罩在少女的心头。她的父母远在他乡,她无法得知他们的近况,这种未知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少女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是一片宁静的景象,微风轻轻拂过窗棂,带来些许凉意。然而,这微风并不能吹散她心中的忧虑,反而让她更加思念远方的亲人。
就在少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媳妇,别老看外面,快过来帮帮我算个账。”
这是少年的声音,他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面庞英俊。他手中托着厚厚的一摞账本,每一本都显得沉甸甸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将账本放在书案上,然后抬起头,看向少女,他的眼眸深邃而平静。
“萧瑟,你不是去天启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女身着一袭青色衣裙,宛如春天里的第一抹新绿,清新而婉约。她原本正专注地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听到声音后,她缓缓转过头来,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恰好与眼前的少年对视。
少女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安好,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按捺不住的欣喜。然而,这丝欣喜很快就被疑惑所掩盖,她轻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少年名叫萧瑟,他的面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一袭黑袍随风而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他看着少女,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笑,但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的确,我去了天启城。”萧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缓缓说道,“我只是去看了看那边的情况,没想到我那糟糕的老爹还是贼心不死,竟然还想着把你娘亲带到他身边。”
说着,萧瑟将手中的一大摞账本缓缓摊开,这些账本显然经过了精心整理,每一页都排列得整整齐齐。他仔细地将这些账本整理妥当,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少女,仿佛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少女接过账本,她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略显粗糙的纸张,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余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萧瑟所说的事情感到有些担忧。
“他怎么能这样呢?”少女的语气中夹杂着疑惑和不满,“你娘亲她不会愿意的吧?”
萧瑟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那老爹向来如此,他才不会管别人愿不愿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果然,你家那个渣爹真是死性不改啊!我就说他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非要拉着你跟我订娃娃亲呢。
我接过萧瑟递过来的账本,手指轻轻地着那粗糙的纸页,感受着纸张的纹理和质感。我的目光在那一行行数字之间游移,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数字,仿佛它们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这个账本背后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我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萧瑟那张俊朗得过分的脸庞上。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如此坚持要我们订娃娃亲呢?这个问题一首在我脑海里盘旋,让我无法释怀。终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之前你家那个渣爹为什么非要拉着你跟我订娃娃亲呢?”
我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敏感话题,而且我们还只是未婚夫妻,尚未到适婚的年纪,很多事情都还需要时间来慢慢解决。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雪月城那端的三位城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之中。他们的目光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网,仿佛每一道视线都承载着千钧之重。空气如同凝固般沉寂,唯有窗外微弱的风声轻轻掠过,似乎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增添几分不安的韵脚。
雪月城中,司空长风的三城主府邸静立于青石小巷深处。朱红的大门微微敞开,仿佛诉说着往昔繁华,又似在守候一段未曾归来的旧梦。府内庭院幽深,古树参天,落叶随风轻舞,为这庄严肃穆之地平添几分萧瑟之意。每一块砖瓦都透着岁月痕迹,而那雕花窗棂后,则隐约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为何偏偏要去找萧瑟?他到底有什么好?他与小冉早就是鹣鲽情深的恩爱夫妻,你为何非要横插一脚,去扰乱他们的平静生活?”雪月城三城主枪仙司空长风站在庭院中,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愠怒。他望着面前倔强的女儿司空千洛,那双眼中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女儿执拗性格的无可奈何,又藏着深深的担忧。清风拂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带着几分掩不住的疲惫。
然而,即便被亲生父亲罚跪在祠堂之中,司空千落的语气里却依旧透着一股执着:“爹爹,萧瑟与叶染虽有娃娃亲之约,可他们终究未曾真正成婚啊。这般看来,我……不还是有机会吗?”
“把手伸出来!洛儿!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呀!别没事就去招惹萧瑟那小子!听见没?!”手里拿着戒尺的司空长风,真的是又气又无语,是自己女儿却痛在自己心里,实在是不好说话的说道。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雪月城那巍峨壮丽的大城主府内,百里府邸之中,一阵莫名的寂静悄然蔓延开来。
“老爹!你冷静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见百里东君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追着百里井南,但是百里井南却边跑边喊道。
“好你个孽障,竟敢偷喝你老子的酒!真是活腻歪了不成?!”百里东君气得脸上涨满了红晕,手中紧握着那柄陈旧却威严十足的鸡毛掸子,追着自家那如灵狐般机敏的儿子满院子转了好几个圈。他呼吸粗重,额头上青筋微现,可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仿佛不打上几下难消此恨。
“这可不能赖我呀。之前阿娘就叮嘱过你,说你再喝酒肯定要出事的。所以呢,阿娘特意让我把您藏的酒都收起来啦。您就是追着我打也没用,我可是在替您着想呢!”百里井南一边说着,一边跑到自家阿娘身后,语气里满是委屈与小心翼翼的讨好。
“你这小兔崽子还狡辩……夫人?你怎么回来了?不去天启再看看?”正气愤的百里东君,刚要骂人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夫人月瑶要回来了,立马就松口很惊讶的说道。
同时,雪月城二城主李府邸之中——
李寒衣手中紧握长剑,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可她的思绪却早己飘远。剑影交织之间,她不禁想起了与叶然分别时的情景,心中默默念叨着,不知何时才能再度相见。那双专注的眼眸中,隐约流露出一丝期盼与怅惘,仿佛这漫天剑气都无法驱散她对重逢时刻的渴望。
“二城主大人,雷家堡的信件到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快步走到李寒衣身前,手中稳稳地擎着一封书信,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
当家奴将信递至李寒衣手中,她缓缓展开,目光扫过字里行间,心底却未泛起丝毫波澜。那冷漠依旧如寒冬般笼罩着她的心扉。唯有她自己明白,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最终还是踏进了这场注定复杂的局中。
李寒衣轻轻一挥手,家奴们便悄然退下。她抬起头,目光穿透重重云雾,望向远方天际。心中微微一动,仿佛有一股压抑许久的渴望正在悄然苏醒——终于,她能够离开这雪月城了。从此以后,不必再被束缚于这座冰冷的城池,呼吸间尽是自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