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归犹疑,江夏还记得自己是在会长办公室的卫生间,不宜待太久,于是收敛心神推门出去,面色如常:“多谢提醒啦权澈。大概是刚刚吃完饭擦拭的时候把唇妆弄花了。”
不管权澈信不信,总归还得有个借口当遮羞布,否则就太丢人了。
“原来如此。”权澈点点头,系好自己的扣子走到衣架旁拿起自己的外套:“我也准备去上课了,一起吧。”
“会长!”金钟泰的声音如恶魔引吭般响起,权澈十八年间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奈是什么情绪。
“看来不能一起了,下次吧。”江夏调侃一句走去开门,迎金钟泰进来。
金钟泰乍然看到了江夏,一瞬间脸胀的通红,说话也结巴起来:“小、小、小夏,你,你好…”
江夏只知道这位是学生会奖贷部长,在那个预知梦里,这位奖贷部长可是对援助生们的援助金卡的很严呢,能月末发就绝不月初,能吹毛求疵克扣就竭力克扣,那强烈的恶趣味和他此时娇羞的表情一点也不符。
江夏带着常用的浅笑回复他:“你好。”
金钟泰娇羞窃喜,把怀里的文件竖起来挡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能被看见。
“好了,”权澈此时有些不爽,但并不认为金钟泰是和姜时元一个层级的对手,“你有事吗钟泰?没事的话我准备去上课了。”
金钟泰回过神来连忙把文件夹递过去,但眼神还盯着江夏:“我把文件重新打印了…”
“签字是吧?”权澈一把夺过文件,潇洒签上自己的大名,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又丢到金钟泰怀里:“签完了,你走吧。”
金钟泰“嗯”了一声,只不过是表示质疑的“嗯?”,然后补充道:“不止啊会长,这是两份,一份奖贷部季度报表,一份是援助金和奖学补贴发放。季度报表是您前天要求详细做,说要上报的。”
他一边说着,一遍偷瞄江夏,把文件抱在胸前,低下头偷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什么。
江夏对他感观还不错,是个可爱的小男生,而且帮她解决了不想和权澈同行的问题:“看来权澈你还有的忙了。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走吧,再见。你也再见,钟泰。”
后面那句是对金钟泰说的。
不等权澈挽留,江夏匆匆离开。
权澈的好脸色落下了一半,勉强维持着体面的笑容,但还是看见金钟泰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尤其他还一副西子捧心状念叨着“小夏”。
他在心里暗骂,又是一个贱男人,都十月了还发春。
“好了,人走了,”权澈从门边回到办公桌前把袖子放下来,拿起盒子里的蓝宝石袖扣戴上,怎么看都不满意,总觉得不如姜时元那对马术骑士徽标印章袖扣好。
“你现在可以详细说了。”
坐都没让金钟泰坐,更不论煮咖啡榨果汁或拿水了。
不过金钟泰是个心大的,没有在意这些微末,只是懊悔没有早点进办公室,这样就可以早点看到江夏了。
权澈一边听金钟泰念着季度报表上的数字大脑飞速运算着,一边暗自思量着换掉手表和袖扣,还打量着金钟泰,最后得出了“不过如此”的结论。
金载植是猪吗?否则怎么会生出金钟泰这么蠢的儿子。可他的长子也算是个正常人,侧面表明了金栽植和金夫人的基因没有问题。
很难想象金钟泰是把握着整个韩国舆论的太阳日报的掌门人的儿子。
虽然金栽植想把家业交给长子金钟柳,但次子金钟泰怎么会蠢成这样,简首不可思议。
金家的继承人和非继承人的教育水平差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