洬月白神色复杂的看了昔涟一眼,想提醒她对方仍旧在门外,有一会了。
无感过于敏锐的她早己听到了少年靠近的声音,
也是因此,她才提了一句,只是没想到...
首到在月白奇怪的表情下,
昔涟开门与门外端着药碗,有些尴尬的小少年对视上时,那神情也是一言难尽。
“咳...妈妈让我来送药的,给...给你”
注意到里面那人悄悄望过来的视线,
更加尴尬的小少年一下就红了耳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忙解释道。
“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刚好站在了门外,
你…你们别误会”
“噗哈~”
昔涟回头与里面的洬月白对视一眼,
两人皆笑出了声,在少年越来越窘迫的神情下,接过了药碗。
“啧,怎么又是这个?
其实我感觉我恢复挺好的,可以不用喝药了”
洬月白嫌弃的看了那碗黑乎乎的药,神情中满是抗拒。
“这可不行,阿月,
再怎么样药也是要喝的,你受了伤,
再说这可是阿姨,还有村子里叔叔伯伯们的一片心意,
村子里为数不多的药材,可都送到这了呢”
昔涟不容置疑的将药碗放在了月白面前,就这么看着她。
洬月白……
叹息一声后,她认命般的端起了药碗,一口气全闷了下去。
也不在意烫不烫,那架势跟去赴死一样,眼神坚定的能入党,
也幸好白厄端进来时是己经凉过了的,并不是很烫,
否则月白还真不一定能喝下去。
昔涟见对方喝完后,脸色痛苦的扭曲了下,无奈摇头忙塞了颗蜜饯到少女嘴里,
见她神色渐渐舒缓,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才继续道。
“那阿月今晚留下如何?好好休息两天再走吧!
毕竟你也是因为我们才受的伤,如果你现在就走的话,我们大家都不会心安的,
所以留下吧,好吗?”
对上少女祈求似的目光,月白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点了头,同意了下来。
反正她也确实是受了伤,她怕她现在就离开的话,
那黑袍人还没走远,会再杀个回马枪,留下来两天再走也好。
“阿月?”
一旁的白厄看着昔涟身旁的洬月白迟疑了一声,引的两人都看向了他。
“没大没小,你应该叫月姐姐才对,或者叫声月白姐来听听也行”
洬月白好笑的捏了捏少年半边脸,语气中满是耶逾,
“就是阿月是你能叫的吗?小白,你要有自知之明,应该叫姐姐才对。
来,先叫声昔涟姐听听,说不定我高兴就放过你这次了呢”
昔涟附和了一声,脸上也挂起了抹坏笑,跟月白一起捏住了少年另一半边的脸。
“不是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凭什么要我叫姐姐啊?我不干!”
“就凭我们比你大!”
听到小白厄反驳的话,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说出来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都笑出了声,
完全不顾中间小白厄的死活。
在小白厄无语的眼神下,
最后还是他无奈认命的喊了两声姐,这才放过了他,
夜幕降临时,
村子里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围在篝火边上,庆祝着他们的劫后余生。
难得还算安宁的时光,月白也放松了一下,向篝火边走去,
见她过来,昔涟微笑着递上了一杯果汁,笑道
“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还真是要感谢你呢”
“是啊,祭司大人不介意的话,这边坐吧”
昔涟一旁的妇人拍了拍中间的位置,对月白满是慈爱的说道
从昔涟口中,她得知了这位妇人就是那位叫白厄的小少年的母亲。
被女人拉着好一顿关心的她,还有点不适应,想向一旁的昔涟求救。
扭头就见对方正歪着头憋笑,
最后还是白厄那小子注意到月白这有些生无可恋的表情,
以对方还有伤在身为由,才将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
与这边的欢欣不同,
雅努萨波利斯内,
此时的神殿中一片寂静,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神殿的大祭司被请到了其他城邦帮忙,
其他的祭司也被分散到了各个城邦内帮助被纷争侵扰的人民,
剩下的所有人则都来到了神殿后的祭台处,观看着这场由圣女主导的神圣的祭祀。
虔诚的祈祷着神谕的降临,希望雅努斯能为他们指明方向。
身着祭司服的莫忒丝就在祭台的中间,
手中捧着圣水,在为即将开始的祭祀做准备。
此时的她心中不禁紧张起来,为她接下来即将要做的事感到担心。
她准备就在祭祀结束之时,让没有神谕降临的事实展现给众人,
然后由她亲自揭穿城邦的阴谋和真实面目。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在祭台下方一处阴影内,
一隐藏阴影中看不清面容的人,对着一旁的侍从挥了挥手,
那名侍从点头退了下去,
而那人看着台上的莫忒丝,眼神阴翳,身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