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拼了命地想要扎破水牢,将无一郎放出来,却被一旁守卫的金鱼弄得重伤。
眼看小铁即将死去,却将最后一口气吐进了水里,给无一郎提供氧气。
愤怒之下,无一郎一刀劈开水牢,成功从里面脱身。】
岩胜沉声道:“终于出来了。”
无一郎是他的后代,所以岩胜自然而然地关注着他的表现,不希望他让自己失望。
“这不可能!”玉壶声音尖锐地大叫:“我的水狱钵是不可能从里面破开的!”
那个海带头小鬼不仅中了毒针,还缺氧了好久,怎么可能仅凭借水里的一口气就使出呼吸法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童磨晃悠着扇子:“我的冰也克制呼吸法,但还是有猎鬼人能在中毒之后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更何况,无一郎可是黑死牟阁下的后代啊~”
岩胜不动如山,很自然地无视了童磨的话。
【无一郎一边处理自己和小铁的伤口,一边整理着刚恢复的记忆。
病逝的妈,出意外的爹,只剩下双胞胎兄弟两个相依为命。
和温柔善良、有同理心的无一郎不同,有一郎性格尖锐强势、有主见,像护犊子般将弟弟紧紧圈在自己能保护的范围里。
他骂无一郎没有才能,不要去掺和猎鬼这种危险的事情。】
岩胜的视线恍惚了一下:“他们也是双胞胎兄弟...”
跟他和缘一何其相似...要说不同之处,那就是有一郎是个绝对强势的哥哥,一个人肩负起了两个人的命运。
如果缘一能像无一郎那样依赖自己,那么他们兄弟的命运大概会变得不一样吧...
胡思乱想一通后,岩胜自嘲一笑:那样的话,缘一就不是缘一了,自己只是在白日做梦而己。
缓了一会情绪后,他对于继国氏的没落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一家西口住在深山老林里,连看病的药都买不起,家族曾经的辉煌早己烟消云散。
也是,失去了家主的家族,仅靠夫人和幼子,多半是很难撑起来的。
【后来,有一郎被闯入的鬼杀死,无一郎重伤失去记忆,稀里糊涂地加入了鬼杀队。
如今,恢复记忆的他,彻底明白自己在为何而战,体内涌现出了无尽的力量。】
“我不理解。”无惨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厌烦之色:“这些人类总是说什么‘同伴’‘保护’之类的话,然后就像是解开枷锁一样获得力量,他们难道没有自我的吗?”
“利他是人类的美德嘛,”童磨微笑道:“而我们是鬼啊。”
而且,哪怕是对于人类来说,拥有这种美德的也是少数。
猗窝座呆呆地看着屏幕,脑海里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练拳变强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惩恶扬善,而不应该恃强凌弱。”
“狛治,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总是想着要守护些什么。你放心,你身上的那个罪人己经被我乱拳打死了!”
猗窝座牙关紧咬。守护...自己有什么好守护的...赶紧闭嘴!
好聒噪...是谁...不要再说了!
【逃出水狱钵的无一郎赶到玉壶面前。
他脸上出现了云霞斑纹,很快和玉壶战斗到了一起。
玉壶从壶里召唤出巨大的章鱼,连房子都挤爆了。
而不知何时拿到新刀的无一郎,像日料大师般把章鱼足全部砍断。】
岩胜眼神一凝:“斑纹...”
看到自己的后代也出现斑纹,他就想起了当年知道斑纹剑士会短寿后、那种天崩地裂的心情。
无一郎...也很年轻,大概十三、西岁的样子,比当初的自己和缘一还小得多。
他没有成家,没有喜欢的人,甚至没来得及见识周围的世界。这样的无一郎...在得知他会英年早逝后,会是什么反应?
会像自己一样不甘吗?还是会像缘一那般淡然?
【恢复记忆的无一郎变得毒舌起来,开始和玉壶长篇大论地互飙垃圾话。
一时之间是口吐芬芳、舌灿莲花。】
小梅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我说...你们还打不打了?说这么些废话干什么?”
“你这丫头!”玉壶不爽道:“这可是尊严与理念之争,其激烈程度不亚于真刀实枪的战斗!”
童磨笑嘻嘻:“要是你辩赢了却打输了,那胜负该怎么算?”
“这是不可能的,童磨阁下。”玉壶自信道:“我积累了几百年的口才无人能敌,更不可能会被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击败!”
【跟玉壶对线了好一会后,无一郎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我说...你那个壶,好像不对称啊?”
“瞎了你的眼——!”玉壶瞬间破防:“我亲手烧的壶,怎么可能有瑕疵?”】
“混蛋——!”现实里的玉壶也破防了,恨不得抓着无一郎的肩膀,告诉他自己的艺术品没有问题。
小梅:“急了。”
“这样不行啊,”童磨像个大师般背手扇扇子:“两个人吵架时,先着急的人就输了。”
玉壶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他:“童磨阁下,你见过我的壶,它们没有问题对不对?”
童磨以温柔包容的圣父般的目光看着他:“没关系的,不对称也是艺术的一种形式。所以,尽管相信自己吧!”
“我的壶是对称的!!!”
玉壶,卒。
【破防的玉壶召唤出了一万条鱼,要将无一郎啃得骨头都不剩。
无一郎只用一招“月之霞消”,将数量惊人的鱼全部砍断。
而鱼喷溅出的带毒液体,也被“霞散之飞沫”给甩了出去。】
月之霞消...
岩胜心想:是巧合吗?
半天狗缩在一边念叨着:“玉壶的攻击全都落空了...”
【无奈之下,玉壶现出了真身:“就让你见识一下吧...我完美的躯体!”】
沉默...
小梅嫌恶地捂住嘴:“你还是缩回壶里面吧,这鱼不鱼人不人的样子太丑了。”
玉壶又来劲了:“你这没有审美的丫头!”
“我审美很好的!我可是吉原的花魁、花魁!”
童磨惊讶道:“无惨大人,难道玉壶阁下人类时期就是这种鱼人的模样?”
无惨冷漠脸:“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实力够用不就行?”
“可是...”童磨神秘地用扇挡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玉壶阁下输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