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系统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陈凡咬牙做完最后一组俯卧撑，汗水如雨般滴落在训练垫上，将浅灰色的垫子浸染成深色。他的双臂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却还是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哟，我们的'天才'又在拼命啊？"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惜啊，没有气血丹，练到死也就是个废物。"

陈凡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周伟，班上家里最有钱的学生，每天口袋里都揣着几颗价值上万的气血丹，当糖豆一样吃。

"周伟，闭嘴吧。"陈凡擦了擦汗，声音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训练场是公共区域，我有权利在这里练习。"

"公共区域？"周伟夸张地大笑起来，他身边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嗤笑，"就你这种连学费都快交不起的穷鬼，也好意思说'权利'？第三初级武道学院收留你就是施舍了！"

陈凡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伟说的没错，他的家庭确实负担不起武道学院高昂的费用，全靠母亲日夜操劳和学校的助学金支撑。而最近，连那点微薄的助学金也快保不住了。

"看看你这身破烂训练服，都洗得发白了。"周伟走近几步，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陈凡，"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学去打工吧，至少能给你那个病秧子老妈买点药。"

陈凡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怒火。他可以忍受对自己的侮辱，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的母亲。

"怎么？想动手？"周伟挑衅地扬起下巴，"来啊，让我看看你这一个月有没有进步。哦，我忘了，没有气血丹，你的气血值怕是连0.7都没到吧？"

训练场里的其他学生都停下了动作，目光聚焦在这边。陈凡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

"无聊。"

他转身走向更衣室，身后传来周伟得意的笑声和跟班们的起哄声。更衣室空无一人，陈凡一拳砸在铁柜上，发出"砰"的闷响。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买不起一颗气血丹..."他低声呢喃，额头抵在冰冷的铁柜上。

放学路上，夕阳将陈凡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刻意放慢脚步，不想太早回家面对母亲担忧的眼神。最近母亲的咳嗽越来越严重，而医生开的药价格又涨了。

"轰！"

一声巨响从几个街区外传来，紧接着是人们的尖叫声。陈凡本能地朝声音方向跑去，转过两个街角后，他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头足有三米高的铁甲犀牛正在街道上横冲首撞，而与之对峙的是一名身穿黑色战甲的武者。那武者手持一柄泛着蓝光的长剑，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是精英武者！"人群中有人惊呼。

陈凡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斗。武者一个闪身避开铁甲犀牛的冲撞，反手一剑刺入凶兽脖颈的缝隙，蓝光迸发，凶兽轰然倒地。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围观群众爆发出欢呼和掌声。武者收起长剑，面甲自动打开，露出一张三十岁左右的坚毅面孔。市政应急小队迅速赶到处理现场，而那名武者则在众人的崇拜目光中从容离去。

陈凡站在原地，心脏狂跳不止。这就是真正的武者！举手投足间斩杀凶兽，保护城市安全，受万人敬仰...而自己呢？一个连初级武道学院都可能读不完的穷学生。

"总有一天..."陈凡握紧拳头，又无力地松开，"不，我连一颗气血丹都买不起，拿什么成为武者..."

回到家时，天己经完全黑了。陈凡住在城东的贫民区，一栋摇摇欲坠的老旧公寓楼里。

"妈，我回来了。"他轻声推开门，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节能灯。

"小凡..."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饿了吧？快吃吧。"

陈凡注意到母亲脸色比早上更加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妈，你又咳血了？"他盯着母亲袖口上的一点暗红。

"没什么，老毛病了。"母亲勉强笑了笑，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匆忙拿出手帕捂住嘴。

陈凡扶她坐下，倒了一杯温水。"明天我请假带你去医院。"

"不用，医生开的药方我清楚，就是..."母亲犹豫了一下，"最近药材涨价了，一副药要两千多..."

两千多！陈凡心里一沉。这相当于母亲半个月的工资。

"学校那边..."母亲小心翼翼地问，"助学金的事..."

陈凡摇摇头："还没消息。"实际上，班主任今天私下告诉他，由于资金紧张，助学名额可能会给"更有潜力的学生"——也就是周伟那样的富家子弟。

那晚，陈凡辗转难眠。凌晨两点，他悄悄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他所有的积蓄——三千二百五十元。连一副药钱都不够。

第二天一早，陈凡做出了决定。

"退学？"班主任王老师推了推眼镜，"陈凡，你考虑清楚了吗？虽然助学金的事..."

"我考虑清楚了，老师。"陈凡平静地说，"家里需要钱。"

王老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如果你改变主意，一个月内还可以复学。"

走出校门时，陈凡没有回头。他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他的武者梦就彻底破碎了。

三天后，陈凡在城北的一家小餐馆找到了工作——洗碗、打扫、搬运食材，从早七点到晚十点，日薪两百。他的手上很快布满了水泡和伤痕，但至少能支付母亲的药费了。

"垃圾倒到后面巷子的垃圾桶里，然后把这些箱子搬去仓库！"餐馆老板老马吆喝着。

陈凡擦了擦汗，拎起两大袋厨余垃圾走向后巷。巷子里弥漫着腐烂食物的臭味，几只老鼠听到脚步声迅速窜逃。

正当他准备返回时，一只蚊子嗡嗡地飞到他面前。陈凡下意识地挥手一拍。

"啪。"

蚊子变成了一小团污渍。

"叮！斩杀一只蚊子，气血+0.01。"

一个机械化的女声突然在陈凡脑海中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什么鬼？"他环顾西周，巷子里空无一人。

紧接着，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感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从手掌涌入体内，就像喝下了一小口稀释的气血丹溶液！

陈凡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看向自己的手掌，蚊子残骸还粘在皮肤上。

难道...刚才不是幻觉？

他西下搜寻，很快在墙角发现了几只爬行的蟑螂。深吸一口气，陈凡抬脚踩了下去。

"叮！斩杀一只蟑螂，气血+0.02。"

又是一股热流，比刚才更明显！

陈凡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他好像获得了某种能够通过击杀生物来提升气血的系统！

买不起上万块的气血丹，几百只蚊子我还杀不了么？

陈凡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久违的希望之火在心中重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