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城的街道上,小乔与香儿手拉手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上的热闹丝毫不减,尽管已是冬日,寒意渐浓,却挡不住江东城民的热情。
街边,杂耍艺人正在卖力表演,翻腾、跃起,手中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引得观众阵阵喝彩;远处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一段江湖传奇;酒楼之中,歌姬柔声吟唱,丝竹声伴着微风飘散街头,令人心醉。
香儿双目放光,看着周围的景象,兴奋又好奇,她已经许多年未曾亲自逛过江东城,如今重游故地,发现这座城池比从前更加繁华热闹,内心不禁感慨万分。
“江东,果然没让我失望。”香儿双手环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小乔看着她,忍不住笑道:“香儿,若不是这次你被表哥叫回孙府,恐怕你还要在山庄中待上好几年吧?”
香儿爽朗一笑,挽着小乔的手臂,打趣道:“要不是这次孙策非要我回来,哪里有机会和你这样有趣的姑娘结识?不过,你放心,既然来了,我定要好好逛遍江东。”
一路上,小乔充当起了向导,一一向香儿介绍每一家酒楼,每一处风景,每一个摊贩背后的故事。周围的商贩见了小乔,纷纷拱手打招呼:“乔小姐好!”
小乔微笑点头,亲切地回应。香儿见状,调侃道:“看样子你在江东城的人缘极好啊,这些商贩怕是早已把你当成自家姑娘一般。”
小乔笑着说道:“小时候常跟着父亲出来,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正说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二人好奇地走上前一看,只见街道中央围着一大群人,似乎在观赏比武。小乔兴奋地说道:“快,过去看看!”
二人挤进人群,发现比武的两人中,其中一人身形瘦削,但动作极为灵活,手中长棍翻飞,正是个卖艺的杂耍艺人;另一人则身穿侍卫服,身形高大魁梧,肌肉虬结,显然是江东城的一名侍卫。
围观的侍卫们纷纷喊道:“龙哥,加油!别让这杂耍人小瞧了咱们江东军!”
那名艺人却轻松自如,动作灵活得像是一道影子,几个回合下来,那名侍卫逐渐落了下风,喘着粗气,额头满是汗水。最终,那名艺人猛地一个扫腿,侍卫一个踉跄,后退几步,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围观之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艺人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你输了!快,给钱!”
那侍卫脸色铁青,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我堂堂侍卫营百夫长,居然输给一个杂耍艺人!不过,我愿赌服输!”
说着,他扭头朝着身后的手下们挥了挥手,手下们立刻掏出几锭碎银,丢在艺人面前。就在这时,那名侍卫眼角一撇,突然看到了香儿,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地喊道:“孙小姐!”
小乔一愣,转头看向香儿,疑惑地问:“香儿,你认识他?”
香儿顿时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捂着额头无奈说道:“怎么又是他……”
那名侍卫高大威猛,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小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香儿叹了口气,说道:“此人叫金龙,原是在城南守城门的,与我是旧识,每次见到我都要与我比试一番,实在让我头疼。”
金龙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双手叉腰,豪气地说道:“孙小姐,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天意!我看这比武场合正好,不如……咱们比试一场?”
香儿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金龙,你又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赢过我?”
金龙不服气地说道:“那是以前!如今我在军中历练多年,早已今非昔比!孙小姐,今日若我赢了你,你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香儿挑眉:“什么承诺?”
金龙挺直胸膛,大声道:“你说过,若我赢了你,你就嫁给我!”
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议论纷纷。小乔听得目瞪口呆,惊讶地看着香儿,香儿脸色微变,随即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嗤笑道:“金龙,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金龙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说过!你十岁那年,我们比试,你输不起,才给自已找了个理由!”
香儿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哼!就凭你?这么多年了,你赢过我吗?别痴心妄想了!快去好好当你的侍卫,别一天到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金龙一脸委屈,刚要再说些什么,香儿却已经拉着小乔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小乔,快跑!这人没完没了的!”
没一会儿,她们就跑远了,二人继续逛街,小乔与香儿并肩而行,街边的摊贩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小饰品,香儿随手拿起一支精致的木雕小剑,端详片刻后,又随意地放下。
小乔笑着转头,看了看身旁神采飞扬的香儿,忽然想起刚才的情景,忍不住打趣道:“香儿,我看那个叫金龙的侍卫,好像对你情有独钟呢。”
香儿闻言,轻哼一声,不屑地扬起下巴:“他?不过是个莽撞的武夫罢了,哪里配得上本小姐?”
小乔掩嘴一笑:“可他对你确实很执着啊。”
香儿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道:“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明白?从小到大,每次见面都嚷嚷着要和我比武,他哪里是喜欢我?分明是把我当作他的假想敌,想赢了我,好证明自已的本事!”
小乔笑道:“可我看他眼神不太像是只想赢你啊。”
香儿一挑眉,微微侧头,看着小乔,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小乔,怎么?你这是打算给我做媒?”
小乔连忙摆手:“哪敢哪敢!香儿可是要嫁英雄的,我可不敢胡乱撮合。”
香儿哈哈一笑,随即收起笑意,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再说了,他金龙凭什么入我的法眼?虽说有两下身手,但也不过是个莽夫,脑子一点都不好使。更何况……”
香儿语气一顿,回忆起金龙的过往,冷哼道:“此人原先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仗着家里有点银钱,在江东城胡作非为,他家人实在看不惯,这才狠心把他送进侍卫营里历练,希望他能改改性子。可没想到,他到了侍卫营,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是拉帮结派,整日与人打架,要不是看在他家里的面子,他早就被革职了!”
小乔听后,忍不住笑着点头:“我也觉得,此人虽然一身蛮力,可到底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罢了,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孙大小姐?”
香儿听了,眼睛一亮,豪爽地拍了拍小乔的肩膀:“小乔,你这话说得好,本小姐就该找个真正的英雄才是!”
小乔笑盈盈地看着香儿,心想,这位孙家大小姐,果然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怕是没有三头六臂的英雄,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就在这时,香儿忽然一转身,拉住小乔的手,兴奋地说道:“走,我给你买糖葫芦吃!”
小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
香儿得意地笑道:“上次在表哥婚宴上,我就瞧见你吃了好几串!快走快走,本小姐今日高兴,就请你吃个痛快!”
说着,香儿拉着小乔蹦蹦跳跳地朝着前方糖葫芦的摊子跑去,二人欢声笑语,仿佛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在这纷乱的乱世之中,享受着难得的轻松与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