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好好的,秦姐姐为什么要走啊,继续聊啊。”
傅唯一就喜欢看秦窈怼秦嫣。
“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普皮混进顶奢?什么冒险一搏,秦姐姐,你做了什么需要冒险一搏?”
傅唯一的长相偏可爱乖巧,她的化妆风格也一直往这边靠拢。
所以当她睁着无辜的眼睛询问秦嫣时。
秦嫣有一瞬间的错愕,觉得她是真的想询问她秦窈这些话的含义。
可当她回过神来,想起如今傅唯一和秦窈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时,她不由得开始怀疑傅唯一询问的用意。
她浅笑着敷衍,“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如你问问她。”
说完,她就想绕过傅唯一离开。
傅唯一仍旧挡在了秦嫣的面前,“秦姐姐也真是,明知道姐姐不喜欢过多解释,还让我去问姐姐。”
她自来熟地挽住秦嫣的手臂,带着她转了一圈,在站定的时候,傅唯一的鞋尖踩中了秦嫣的裙摆。
秦嫣没低头,所以没注意到,但秦窈看见了。
她能看见的,娄枭应该也能看见。
可是娄枭没出声阻止,是觉得礼服不值一提,还是秦嫣不值一提呢?
出于好奇,秦窈看向娄枭。
娄枭根本没看这边,在她嘲讽秦嫣时,他正在和来参加宴会的外国合作商进行友好交谈。
秦窈收回视线,听见秦嫣对傅唯一说,“不管她多么不好相处,到底是你的姐姐,你有自己的姐姐不问,来问我做什么?”
“或许是在说你。”
她觉得傅唯一碍事,最后一句没收住话头,出言讽刺。
傅唯一一愣,放开了挽着秦嫣的手,红了眼眶对秦嫣道歉。
“秦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着我不了解姐姐,想和亲姐姐多聊聊姐姐的事情,好更好地了解姐姐。”
她往后退了一步,秦窈看见秦嫣的裙摆上有个明显的鞋印。
而造成这个鞋印的人,正在红着眼眶对秦嫣道歉,但不是因为那个鞋印道歉。
“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也不要趁机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我很喜欢姐姐的。”
她说着就退回了秦窈的身边,“姐姐你也没和我说过,秦姐姐是一个脾气那么大的人,我还觉得她很好相处呢!”
秦窈偏头看傅唯一。
傅唯一睫毛上挂着泪珠,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委屈又无助写满了脸。
秦窈觉得,傅唯一做错了事情,秦嫣说她就说她了。
比如踩裙摆这件事,秦嫣让傅唯一道歉,秦窈绝对不会说什么。
但她看不惯秦嫣挑拨她和傅唯一的关系。
虽说她也不觉得她和傅唯一有什么关系,但傅延城和周婉眉希望她们姐妹和睦,她愿意为此和傅唯一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秦嫣的行为就像是在这个表面的和平上扎了个洞。
“前几天妈妈去看望娄太太回来,和我说了她的药方。”
“娄夫人这次晕厥,本是因为虚不受补,药方里还下了十足的补药。”
傅唯一因震惊而后退了两步,捂着嘴看着秦嫣,“秦姐姐,你知道这件事吗?真的是十足的补药吗?”
“伯母本就体虚,还因为补药昏厥过,现在你又给她下那么重的补药。那……”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秦嫣的目光更加不敢置信。
“你……”
秦嫣的药方都是在网上看视频找的,视频里说是清热解毒,谁知道里面有补药。
而且专家也看过了,说没问题。
她怎么会知道药方有问题。
她因此慌了神,反驳秦窈的话带着磕碰,“你胡说什么?”
娄枭在秦窈说药有问题时,就打发了合作方,仔细听她这边的动静。
在听见秦嫣想反驳但说不成话的时候,娄枭快步走过来,停在秦嫣的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秦嫣说,“你解释解释。”
秦嫣听出娄枭话里的冷意。
她对上娄枭的视线,那漆黑的眼眸带给她一种错觉。
如果她的回答娄枭不满意的话,或许她就会被黑夜吞噬。
外头乌云密布,遮住了日光。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着闪电而来的是沉闷的雷声。
秦嫣似乎听见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正和沉闷的雷声合拍。
她手摁在心口上,避开了娄枭那泛着冷意的目光,小声开口。
说辞还是她在医院的说辞。
“伯母身体虚弱,如何用药都要好好斟酌。阿枭,你可以不信我,但伯母身体好多了是事实,不是吗?”
吃了秦嫣的药后,娄夫人隔天就苏醒了。
虽说还是病恹恹的,但比昏迷不醒好多了。
娄枭眼中的冷意和试探消失了大半。
就在秦嫣要松口气的时候,娄枭提醒她,“你没有正面回答药方的事。”
只一句话,就让本可以松口气的秦嫣再次提心吊胆。
她仰着头看着娄枭。
娄枭也在垂眼看她。
他的眼眸里是她的倒影,但她总觉得,那个倒影不是她。
或者,娄枭一直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咬了咬下唇,松开下唇时,她笑着说,“我已经回答了,伯母的药方是私人订制的,自然和一般的药方不一样。”
她避开娄枭审视的目光,简短解释后看向秦窈。
“姐姐别看两本书就觉得自己能看得清楚药方,这里面弯弯绕绕的不少,就连我当初也吃了不少苦头才学会的。”
她解释药方的话倒是不多,把脏水泼到秦窈身上时,话就多了起来。
秦窈挑眉。
她一个神医徒弟,竟然被秦嫣这种外行装内行说看不懂药方。
真是可笑。
算了,反正受害的又不是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秦窈转身就想走,步子还没迈出,再次被娄枭拦住。
第一步时,她还以为娄枭站在她要离开的路上是巧合,她就想往旁边让一让。
可还没等她迈开脚步,娄枭就逼近一步。
两个人的距离因为这一步而拉近。
秦窈仰着头看着娄枭,冷调的木香随着他的靠近而萦绕在她的身侧。
她并不讨厌这种香味,甚至,还有些喜欢。
她讨厌的是面前的人。
她不由得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询问娄枭,“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