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簪气呼呼道:“那你要我去死?”
傅长屹猛地抬头,黎簪又道:“你对我们女孩子有什么意见。”
傅长屹说:“没有意见,反正同性恋不好,你不能——,”
“同性恋?”黎簪一脸狐疑:“什么是同性恋?”
傅长屹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
黎簪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好在不难理解。拆开来看,同性————还是同姓。恋?
同性怎么恋?
同姓又怎么不能恋?
难道是————血缘关系。
“傅长屹。”她问,"哪个姓啊,我们班的吗?"
傅长屹:“……”
“额……”傅长屹咂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憋了半天,他通红着脸把黎簪拉回凳子上,掩饰般说:“对,是……是阮彦初。没事,你先把东西吃了。”
阮彦初三个字说的颇为模糊。
黎簪吃饭都心情都没了。
阮彦初竟然这样!
她拧着额头一直到傅长屹把她带回去都没有松开过。
阮彦初正在前厅接受大人的赞美,此时,一条转账记录亮瞎了他的眼。
六位数,傅长屹。
阮彦初差点就把“卧槽”这两个念了出来。
阿弥陀佛,你果然最爱的还是我。阮彦初决定以后就是傅长屹最忠诚的仆人。
宴会持续到很晚,黎簪是和第一批离开的同学走的。她还有事要办,半路就下了车。
城市的夜晚并不安静,傅家后院更是嘈嘈到深夜。
黎簪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买到所谓的生日礼物。
生日这个词对她而言是很陌生的,不止她自已,她的父母,姐妹,都没有过过生日。
……
繁华的大都市,汽车在道路上排着长队前行。黎簪逛到一家花店门口。
礼物之中,花最无用,如烟花般只有一瞬的观赏期。但好在,算是个礼物。
在老板的激情推荐下,黎簪买了一束香槟玫瑰。
此时再送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傅长屹有没有空,就说他家那重重关卡,黎簪都不一定能进去。
一晚上也不妨事。
黎簪抱着花往公交站牌走,她的目光全在怀抱中的鲜花上,根本没看路。
而此时,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正好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黎簪只感觉被什么冲过来的大型物种撞了一下,猝不及防,为了稳住身形,她只得往旁边退。可惜花还是没护住,黎簪回过神时,只看到散落一地的花瓣和滚在一旁的花束。
“等会,处理点事。”
秦川挂上电话,看也不看被他撞倒的花,开口就骂:“你没长眼睛。”
黎簪侧身而立,夜晚的风像爱人的手,不消一会儿就捡走了那些掉落花瓣。
“问你话,聋了。”
黎簪回过头,夜晚的风徐徐吹来,暖黄色的路灯映着她纤瘦的影子。花束已然掉落,徒留一股花香在她身上。秦川一时都忘了思考。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眸中没有丝毫生气。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你,眼底一望无际的深,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看着你,静静地,淡淡地,连美丽都是抑郁的。
黎簪什么都没说,折回去捡那束破碎的花。
不心疼是假的,黎簪第一次买礼物,花了好多钱。
“额,不好意思哈,我赔你怎么样?”
花是不能用了,但答应的礼物还是得备好。黎簪往反方向走。
“喂。”秦川已经顾不上赔钱的事了。见人要走,立马问:“你叫什么名字。”
黎簪顿了一下,这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男生和她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一身黑装,手上提了一个袋子。帽子遮住他大部分脸,黎簪只看到他耳朵上吊着的十字架和脖子上被路灯照得发亮的项链。
“黎簪。”
“什么?李……”
“黎明的黎,簪花的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