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这天,黎簪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直在跑,身后有条蛇在追她,张着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一次次咬向她的肩膀。
在梦里,她似乎会飞。气沉丹田,脚一蹬,一下就能飞出去几百米。
可那条大蛇也会,他还会说话。
“你以为你不回消息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嗯?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前面出现一口巨大的深渊,黎簪刹住脚,回过身蓦地对上傅长屹那张放大好几倍的脸。
她是被活活吓醒的,准确来说也不算,因为傅长屹的确就在楼下。黎簪还没来得及缓冲一下梦里场景事就光着脚冲到窗户口。
傅长屹的那辆大G就在她家楼下。
早上九点,平时这个时候早就上课了,但周末的缘故大多数人都在家里睡觉,黎簪也一样。
傅长屹人在哪黎簪没看到,她只看到窗车上有一只喇叭挂在那里,喇叭里的声音是他的,一直在播放同一句话
“黎簪小骗子该起床了,吃饭了……”
声音开的很大,楼上有人在破口大骂。这片小区大多都是工薪阶级偏下的人,这里没人开这么豪气的车,好多人趴在窗口看,但就是没人敢上去阻拦。
黎簪没时间多做别的,赶紧拿手机给他打语音。
傅长屹没接,半晌才发来一条短信
「十分钟。」
黎簪人都要炸了,以最快速度刷牙洗脸然后换衣服。她脚步不停地跑到楼下,傅长屹人就坐在车里,恬静地合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
黎簪没做停留,一下来就往他车里钻,关门关窗关喇叭一气呵成。
“你是不是有病。”
那是黎簪第一次骂他,傅长屹本来还在生气,被她这软绵绵的一骂,气好像一下就没了。
他有点想笑:“到底谁有病。”
傅长屹说:“你自已看看我几点给你打的电话。”
八点,也就一个小时,附带着一条短信「起床了没?」然后就没了。
黎簪都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拿的她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陌生号码,和他们的关系一样。
“你就不能等我回消息了再来吗?”黎簪尽量和他心平气和地说。
傅长屹勾着嘴笑了一下:“原来你也知道回消息?我还以为黎簪同学不会打字连手机都不知道怎么玩。”
黎簪沉着脸又不吱声了,她这段时间哪天没回?
她都懒得说,低着头不愿看他,也不愿和他说话,好像都要气坏了。
傅长屹歪着头看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你这是……在跟我撒娇?”
黎簪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凶,傅长屹越发想笑,心痒痒的,好想挠一下。他没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脸蛋,
“这么生气啊。”
皮肤很软,很嫩,手指接触到脸颊的一瞬间傅长屹都有些愣神。
原来女孩子的皮肤是这样的,怎么生气都像个白面团子。
傅长屹嘴角的笑越发深意。
黎簪还在平复心情,傅长屹摩擦指尖,有些恍惚地和她说:“谁让你不接我电话,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语气不明,傅长屹的眸色很深,直直地盯着那个指尖触摸过的地方,幽深的眼底涌动着不明的意味。
好一会,他就那样痴痴的看着。黎簪劝慰好了自已就开始给他道歉:“对不起,刚刚在睡觉没注意。”
她好像总是在道歉,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可她的道歉又一点都不诚恳,很敷衍。“对不起”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就跟“你吃饭没有”一样简单。
她的头颅永远高傲,一双漂亮的眼睛依旧装不下任何人。
傅长屹盯着她的脸有些出神。
黎簪还想说什么,比如他这样如何如何不对,扰民,打扰大家休息。可她又觉得没必要,傅长屹在她这里始终是个没什么关系的同学,说的太多反而不好,惹人生厌,倒霉的还是她
“你要去哪?”黎簪问,傅长屹道,“问你啊,不是你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