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杜班通知下周要进行月考,让大家好好准备。班里一片哀嚎,王韩江声音最大,他艹天艹地,除了操场上飘扬的国旗,其余则全被他骂了个干净。
傅长屹今天转性,没玩手机,没去打球,他在……写字
笔画下的很重,活像撒气一样。
阮彦初看他这样就觉得可怕,他趴下悄悄给余温发消息:
老衲法号帅哥:「傅长屹最近怎么回事?」
余人:「?」
“啧”阮彦初恨铁不成地看了他一眼
老衲法号帅哥:「你就没发现他越来越怪了吗,人都练上字帖了」
余人:「可能是大姨夫来了」
阮彦初抬头狠狠唾弃他一眼,然后又给田妮发。
老衲法号帅哥:「昨天什么情况,傅长屹为什么发火?」
田妮在睡觉,被震了一下,她迷迷糊糊地掏出来一看,然后中气十足的回:“你脑子有包嘛,我就坐这你给我发什么消息”
她的声音一向很大,前排的人频频回头,阮彦初急忙给她比手势,求她闭嘴,但田妮眯着眼并没有注意。她一通鞭炮发完,又两眼一闭,趴在桌上人事不省。
阮彦初:“……”
余温:“……”
其余人:“……”
……造孽
阮彦初暗自磨牙,发誓再找她就是狗。他收回目光瞅向傅长屹,傅长屹还在那写,根本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去。阮彦初松了口气,可接着他又觉得傅长屹这样更不对劲了。
“待会去打球吗?”他明知故问,中午打球可是他们每天必做的事情。傅长屹笔下没停,只“嗯”了一声。
阮彦初又问些有的没的,傅长屹还是那副死样,想回答的就“嗯”一声,不想回答的就理都不理。
真踏马艹蛋
阮彦初耐心早耗尽了,他不耐地啧了一声,骂道:“不是我说你,咋这深沉呢,跟黎木头一样”
傅长屹指尖一顿,阮彦初没发现,凑过去看他写的:“你这写的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傅长屹“啪”的一声按在本子上,回头狠狠瞪他。阮彦初咽了口唾沫,一下没了脾气,他木楞楞地说:
“完了,你指定不正常”
中午一伙人去吃饭,傅长屹没动,他点开某游戏界面,头也不抬地对他们说,“你们去吧!我有事。”
阮彦初搞不懂他这是又闹哪出,声调不由得大了些:“不是,你什么情况,闹绝食?”
田妮听到绝食这两字有点想笑,她道:“崽子你变了,以前对大食堂情有独钟,现在几个食堂超市你轮着宠幸,今天更是连去都不去,怎么你是要出家了嘛,饭都不吃”
傅长屹把卡甩在桌上,没好气道:“别磨磨唧唧行不行,滚”
蓝白相融的饭卡在日光下灼灼生辉,田妮两眼发光,飞快接过:“得嘞,小的告退” 随即在余温和阮彦初无语的视线中,她两指夹着卡,头也不回的走了。
“…………”
他们走后班里就剩下了两个从来没有交谈过的人,傅长屹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游戏被他退出又点开,点开又退出,来来回回好几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了一个秘密,班里某个同学似乎从来不吃饭。他在每个食堂都找过她的身影,但从来都没有碰到。只偶然一次在超市碰到过她,傅长屹以为她是去买吃的,但并没有,她只是去买笔,买了最便宜的那支,傅长屹去看过价格,才五块钱。
在遇到黎簪之前他是真的不相信世上有人能这么穷,穷到连饭都吃不起。都什么年代了,还是在这里读书,傅长屹不相信,他也觉得不可能。
但黎簪穷这件事他听了太多太多遍,起初还能不屑一听,现在他是真的确信了。
傅长屹有点心疼,更多的是愤怒。
人怎么可以不吃饭?
你可以不学习,可以不上课,但怎么可以不吃饭。
傅长屹没细究自已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人家有什么不妥,他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待会要把面包砸她脸上,然后指着她的鼻子骂醒她。
都什么年代了,还学什么辟谷道士,不吃饭?是不是脑子有坑。
傅长屹翻了翻抽屉,把袋子拿在手里,然后……又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