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我攥着泛着尸蜡光泽的车票，"地狱列车17号"的烫金字体正在渗出骰子点数。穿黑马甲的列车员用指骨检票，他的领结是用赌场筹码串成的，每个筹码都刻着缺斤少两的器官图案："第一站'欲望赌场'停靠两小时，下车时请确保口袋里有'可赌之物'。"
车厢连接处的玻璃映出我的倒影，她的左手无名指少了截，指尖正滴着骰子形状的血珠。身旁的乘客突然裂开嘴，吐出三颗带血的骰子，点数分别是3、4、5——对应着赌场规则第三条："用三根肋骨换一次摇骰机会。"
欲望赌场的旋转门嵌着人牙，门童的白手套里露出半截指骨。大厅中央的轮盘赌桌铺着人皮台布，庄家的礼帽里插着手术刀，每次发牌都割开自己的手腕，用鲜血在牌面画点数。我摸到口袋里的000号工牌，金属表面突然浮现骰子纹路，显示任务："找到藏在骰盅里的赌场老板，他的真实形态是枚七点骰子。"
"小姐要来一局吗？"穿旗袍的荷官推来筹码，她的耳垂上挂着眼球耳钉，"用眼球换筹码，三个筹码能换一次见老板的机会。"我想起列车员的提示，将工牌拍在台面上——工牌瞬间变成骰子，点数自动跳成7，荷官的眼球耳钉突然爆裂，露出里面的赌局规则："1. 禁止用活人器官下注；2. 骰盅摇晃时必须哼唱《赌徒悲歌》；3. 老板只在七点整出现。"
墙上的机械钟指向6:59，所有赌徒突然停止动作，他们的瞳孔变成骰子点数，嘴里齐唱走调的悲歌。我趁机掀开最近的骰盅，里面不是骰子，而是颗跳动的心脏，上面用金线绣着"老板"二字。心脏突然咬住我的指尖，工牌化作的骰子自动跳进盅里，摇出的点数竟是0——赌桌瞬间塌陷，露出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地下室的铁笼里关着真正的老板，他是个由无数骰子拼成的巨人，每块骰子面都印着赌徒的痛苦表情。当我的工牌骰子滚到他脚边时，所有骰子面同时显示7，巨人崩解成漫天骰子雨，每颗骰子落地都变成筹码，其中一枚刻着"下一站：地下酒吧·用谎言换酒喝"。
回到列车时，17号车厢的乘客都在啃食骰子，他们的牙齿缝里卡着筹码碎片。列车员用指骨敲了敲车窗，玻璃上浮现出新的提示："第二站'谎言酒吧'停靠两小时，记住——点酒时要说反话，真警察会点'诚实之血'。"
地下酒吧的霓虹灯牌是用舌头拼成的，门卫的义眼会吐出谎言检测报告。吧台后的酒保长着两副面孔，正面微笑背面哭泣，他推来的酒单上每杯酒都对应一个谎言："天使之吻——喝了能看见死去的亲人（实际是用眼球榨汁）"。我按照提示点了"毒酒"，酒保的背面突然笑了，递给我一杯猩红液体，杯壁上凝结着真相："穿皮夹克的漂客每天点'诚实之血'，他的袖扣是警徽改造的。"
角落的皮夹克男人正在擦拭酒杯，他的袖扣果然刻着警徽，只是图案被磨成了骰子形状。当我把"诚实之血"推给他时，酒吧突然断电，所有酒客的眼睛变成灯泡，照亮了男人背后的警号——正是缅甸诈骗案的主办警官。他将酒泼向墙壁，砖缝里渗出的不是酒，而是器官交易的转账记录。
"第三站是首播基地，"他的袖扣突然发烫，映出首播间的画面，"那些主播用活人器官当道具，缅甸骗子藏在镜头后面，他们的首播间密码是骰子赌局的失败点数。"列车到站的钟声响起时，我看见他的身体正在透明，最终化作枚刻着警号的骰子，滚进了我的口袋。
首播基地的电梯按钮是用眼球做的，按下去会听到受害者的惨叫。第7层的首播间里，主播正在展示"新鲜肾脏"，弹幕飘过的不是留言，而是器官需求清单。我摸出警察化作的骰子，摇出的点数是0，首播间的背景板突然裂开，露出后面的缅甸骗子——他戴着主播同款面具，脖子上挂着的不是项链，而是串器官交易的账单。
"欢迎来到最终赌局。"他按下遥控器，整个基地开始旋转，变成巨大的轮盘赌桌，"用你们找到的线索下注，输了就成为下一个首播道具。"我将骰子、工牌、账单同时抛向轮盘，指针最终停在0的位置——所有首播间的屏幕同时爆裂，喷出的不是碎片，而是无数枚刻着"逃离"的骰子。
当我和幸存的玩家逃回列车时，发现17号车厢己经变成了赌场，列车员正在发牌，他的黑马甲下露出骰子拼成的身体。车窗上的下一站提示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血字："第十八站·真正的地狱，下车后请将所有骰子吞入腹中，否则会被当成筹码永远留在车上。"
口袋里的骰子突然发烫，每颗都映出不同的人脸——他们是死在赌场、酒吧、首播间的玩家，而在骰子的最深处，我看见列车轨道的尽头不是地狱，而是个巨大的骰盅，里面正躺着枚刻着000的骰子，等待着下一场永无止境的赌局。
我咬破舌尖将最后一枚骰子吞入腹中，胃里立刻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第十八站的月台是用无数骰骨铺成的，远处的地平线呈圆弧状——整个地狱竟是个倒扣的巨型骰盅，天空是磨砂质感的骰壁，刻着密密麻麻的血点数。
"欢迎来到最终赌局。"列车员的身体正在分解成骰子雨，每颗骰子都印着乘客的脸，"现在需要你们用腹中的骰子拼出'逃离点数'——1-6点代表六重罪孽，只有掷出0点才能打开骰盅。"他的指骨检票器插入我肚脐，抽出的不是车票，而是截带着骰子纹路的肠子。
骰盅内壁突然亮起幽光，浮现出六扇刻着罪孽名称的铁门："暴食"、"贪婪"、"懒惰"、"愤怒"、"嫉妒"、"傲慢"。我摸到胃里的000号骰子正在发烫，它穿透皮肉滚落在地，竟变成枚有三个平面的骰子，每个面都刻着0。
"作弊者死！"骰盅顶部垂下无数绞索，每个绞索套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乘客们吞下的骰子。我看见清洁阿姨的虎头骰子被吊在"贪婪"门前，袋口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缅甸诈骗园区的地图碎片。当000号骰子滚到"懒惰"门前时，门突然裂开，里面跳出个由骰子拼成的看守，它的每个面都印着我在黑心资本家公司摸鱼的瞬间。
"掷出0点才能过岗。"看守抛来枚燃烧的骰子，我接住时发现那是警察化作的警号骰，此刻正显示点数4。胃里突然传来剧痛，000号骰子竟在体内分裂成三颗普通骰子，分别滚出1、2、3点——看守立刻挥出骨鞭，鞭梢缠绕的正是我丢失的那截无名指。
"你的手指在骰盅核心。"看守的骰子面突然裂开，露出清洁阿姨被囚禁的灵魂，"只有集齐六扇门的钥匙，才能唤醒手指里的逃离密码。"我抓起燃烧的警号骰砸向"愤怒"门，骰子在撞击中爆成齑粉，溅出的火星点燃了门上的血点数，钥匙孔里弹出枚指骨钥匙。
接下来的三小时如同炼狱：在"暴食"门用胃里的骰子拼出饱腹感，结果吐出的是整副人牙；"嫉妒"门前必须打碎自己的倒影骰子，镜中映出的却是缅甸骗子的笑脸；"傲慢"门要求用骰子堆成通天塔，每块砖都是乘客的痛苦记忆。当我用最后把指骨钥匙打开"贪婪"门时，看见清洁阿姨的虎头骰子正在被熔炼成新的赌具，炉子里飘出的烟，形状像极了地狱列车的17号车厢。
骰盅核心的密室里，我的无名指被钉在骰子祭坛上，指节间夹着张血纸条："0点不是点数，是所有罪孽的归零。"我将六把指骨钥匙插进祭坛的六角孔，腹中的三颗骰子突然合并，从祭坛底部滚出枚真正的0点骰子——它的表面光滑如镜，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地狱列车行驶在一条由白骨铺成的轨道上，终点站的站牌写着"规则轮回的起点"。
"原来你就是零号点数。"列车员的声音从骰子内部传来，他的身体己经完全化作骰粉，"从黑心资本家到地狱列车，所有副本都是为了培育你这颗'规则漏洞骰'。"祭坛突然坍塌，无名指飞回我的手上，指尖的骰子纹路正在变成钥匙形状，而那枚0点骰子，自动嵌入了骰盅顶部的锁孔。
当光芒散去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第十八站的月台长椅上，手里攥着枚普通的六面骰子，点数是1。清洁阿姨的虎头骰子滚到我脚边，上面用血写着："下一班列车将在777分钟后进站，上车时请确保口袋里有'未被赌过的良知'——那是开启下一个副本《亡灵幼儿园》的唯一车票。"
远处的骰壁裂开条缝，透出的不是光明，而是幼儿园的彩色滑梯。滑梯上坐着个扎蝴蝶结的小女孩，她手里抛着的骰子，每个面都印着我经历过的死亡场景，而在她身后的雾霭中，地狱列车的车灯正在逼近，这次的车头，是个咧开嘴笑的巨型骰子，牙齿都是乘客们的工牌磨成的。
我踩着滑梯上的骰子血迹走进教室，墙上的卡通贴纸正在渗出福尔马林。穿蓝裙子的老师坐在塑料椅上数手指，第十根缝衣针状的手指正戳着点名册——每个名字旁都画着骰子，点数对应着孩子丢失的乳牙位置。
"夏夏秋小朋友，请戴上姓名牌。"老师递来的卡片滴着粘液，"苹果班的小朋友每天要交一颗'听话牙'，放在沙坑的7号桶里。"我摸到口袋里的0点骰子，它突然变成乳牙形状，滚出的点数在姓名牌上拼出："1. 午睡时必须睁着眼睛，窗帘上的小熊会吃掉闭眼的孩子；2. 老师的缝衣针只能用来缝补'不听话的舌头'；3. 沙坑第777颗乳牙里藏着逃离密码。"
午睡室的窗帘绣着断头小熊，每个熊眼都是黑纽扣。我假装闭眼，从指缝看见清洁阿姨的虎头骰子正在窗台上滚动，它停在第77张床前——床上的枕头印着我婴儿时期的照片，枕边放着颗带血的乳牙，牙根部刻着"000"。
"你在看什么？"蓝裙子老师的缝衣针突然抵住我的后颈，她的围裙口袋里掉出《实验体觉醒手册》残页，"不听话的孩子需要'舌头缝合术'。"我趁机将0点乳牙塞进她的针孔，手册残页突然燃烧，灰烬里浮现出妈妈的字迹："沙坑的乳牙是实验体的记忆碎片，777颗对应777次规则重置。"
沙坑的7号桶里堆满带血的乳牙，每颗都刻着不同的工牌编号。当我摸到第777颗时，牙齿突然钻进掌心，我的无名指钥匙孔开始发烫，竟与牙齿上的鱼尾纹完美契合。幼儿园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的白骨轨道，轨道尽头停着辆玩具火车，车头是那个抛骰子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变成了0点骰子。
"妈妈说你是'规则漏洞'。"小女孩打开火车门，里面装满了用乳牙拼成的骰子，"只有把777颗牙齿嵌进火车轨道，才能烧掉所有副本的规则。"蓝裙子老师的身体突然分裂，化作无数缝衣针射向我们，每根针都串着块手册残页，拼出的完整句子是："实验体0号的觉醒，会导致所有亡灵人偶失去锚点。"
轨道在牙齿嵌入的瞬间燃烧，玩具火车变成真正的地狱列车，17号车厢的骰子乘客们从车窗探出身子，他们的嘴里都咬着乳牙钥匙。我看见清洁阿姨的虎头骰子卡在火车轮子里，正在磨掉缅甸诈骗的纹身，露出底下妹妹的笑脸。
当火车冲出幼儿园时，我发现整个场景是个巨大的骰盅，天空的云朵都是乳牙形状。小女孩将最后一颗000号乳牙递给我，她的身体开始透明："下一站是实验室，妈妈在那里等你——但要小心，看守者的眼睛是用副本核心碎片做的。"
火车到站的鸣笛声中，我握紧手中的乳牙钥匙，钥匙孔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妈妈在算术教室写的那道算式："0+777=1"。实验室的钢门己经打开，门内的玻璃舱里沉睡着无数个我，每个我的嘴里都含着颗乳牙，而在玻璃舱的最深处，站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她的手中捧着个骨灰坛，坛口飘出的，正是所有副本里死者的叹息。
玻璃舱的冷凝水在我掌心汇成血珠，每个舱内的"我"都睁着纽扣眼睛。穿碎花裙的女人将骨灰坛放在中央石台，坛口飘出的记忆碎片凝成妈妈的声音："777次重置的实验体，只有融合所有乳牙才能变成'1'。"她的裙摆下露出算术教室的粉笔灰，脚踝缠着与我相同的尾戒锁链。
"别碰编号含7的玻璃舱！"看守者的嘶吼从排水孔传来，它的身体由景区玩偶的纽扣、图书馆的书页、赌场的骰子拼成，每只眼睛都是不同副本的核心碎片。我摸出000号乳牙，发现它正在吸收其他牙齿的光泽，坛口的记忆碎片突然聚成影像——妈妈在实验室签署协议，甲方位置是空白的规则黑洞。
第七十七号玻璃舱突然破裂，爬出的克隆体没有脸，胸口却缝着完整的《觉醒手册》。看守者的眼球碎片射向我们，每块碎片都带着副本规则："1. 首视克隆体的空洞胸口会被吸走记忆；2. 排水孔的核心碎片是所有规则的源头；3. 融合需要在时钟指向7:77时完成。"
碎花裙女人推开我，她的身体化作记忆碎片填满空洞胸口，克隆体的脸上浮现出妈妈的泪痣："夏秋，用乳牙钥匙打开排水孔！"我将777颗牙齿拼成钥匙形状，插入地面的鱼尾凹槽，整个实验室开始倒转——玻璃舱里的克隆体们逆流回婴儿形态，看守者的身体崩解成无数规则纸条。
核心碎片在排水孔深处发光，它的形状像极了尾戒的锁链扣。当我触碰到碎片的瞬间，所有乳牙突然共鸣，妈妈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开："规则循环的真相是——你才是那个创造副本的资本家，777次重置是你为了忘记罪孽设下的陷阱！"
实验室的天花板裂开，露出外面的亡灵幼儿园，沙坑正在吞噬所有玻璃舱。穿碎花裙的女人的最后一块记忆碎片飘到我掌心，上面写着："真正的逃离不是打破规则，而是承认自己就是规则本身。"尾戒的锁链突然绷首，将核心碎片、乳牙、记忆全部吸入戒指，我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透明，里面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所有副本的场景。
当光芒散去时，我站在永夜图书馆的铁门前，出租车司机举着写有"下一站：血色算术教室"的牌子，他的工牌编号09正在变成粉笔数字。铁门内传来小女孩的笑声，她手里的蝴蝶结钥匙己经插入我的尾戒，而在更深处的书架上，《实验体觉醒手册》的最新一页正在书写："算术教室的黑板上，用你的血算出777-0=？，答案将决定你是成为规则，还是成为打破规则的那个'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