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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寿辰宴席上很是热闹。
这里聚集了天齐国上层。
皇后专门安排了几支舞，特意献给太后看。
除此之外，也有大臣子女献才艺，什么琴棋书画，好不热闹。
苏文鸢吃着糕点，欣赏着舞蹈。
忽而，她余光瞥见一只手拎起瓶子，倒了茶水，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玉春低低的说话声。
“娘娘，前不久有人瞧见青雀见了景乐宫的一个宫女，两人交谈两句，青雀好像给了那宫女什么。”
苏文鸢吃糕点的嘴巴慢了下来，景乐宫，那不是宣嫔所在的宫殿吗？
这青雀又要做什么？
她眼睛瞥了瞥上方，只见少女弹琴，太后笑，帝后面带赞赏，贤贵妃浅笑，丽妃不悦，柔妃神色淡淡。
所有人都注意都在宴会上。
倒是个好摸鱼的时间。
苏文鸢转头低声吩咐玉春，“先让人盯着，只要不涉及承佑宫，都先按兵不动。”
若那青雀是算计宣嫔，那她看着便好，至于提醒宣嫔，她可没那个善心。
让她意外的是，这青雀为何去接触景乐宫的人呢？
是陈庆霖的吩咐呢，还是……
想到那个离谱的猜测，苏文鸢眯了眯眼。
*
太后寿辰结束时，己是戌时中了。
结束了宴会，苏文鸢带着玉春准备回宫。
途中她带着玉春特意绕了路，玉春也不多问。
这是苏文鸢最喜欢玉春的一点。
经过浣衣局旁边道路，苏文鸢打着别的心思，她放开神识，以最大的范围扫视。
忽然，她注意到浣衣局的一个角落。
那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青雀，而另一人正是那个徐嬷嬷。
苏文鸢眉头微挑，果然如她猜测一样，这青雀见了景乐宫的人，如果背后有人指点，那她肯定会来见此人。
徐嬷嬷。
她凝了凝神，听二人说话。
许是她来晚了些，并未听到什么谋划，只听到那徐姑姑让青雀好好伺候三皇子。
突然，青雀好奇问:“嬷嬷，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苏文鸢也专注去听。
徐嬷嬷神色骤然冷淡下来，“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青雀呐呐，不敢再问，喏喏道:“嬷嬷，我只是担心那红杏不可信，若那东西重要，怕红杏……”
徐嬷嬷脸色缓和了点，道:“她可信，你以后有什么要办的可以吩咐她，就说是我说的。”
“好了，快回去吧，宴会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三皇子那里，你好生照顾，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徐嬷嬷很谨慎，哪怕说话地方隐秘，交谈又小声，仍然没有说什么太劲爆的。
苏文鸢很想知道这徐嬷嬷到底是帮谁做事，还有那东西是什么。
她默默看着青雀离开，就在她以为听不到什么的时候。
徐嬷嬷忽然双手合十，低喃自语:“希望那位大师没骗我和圣女，圣女，我会守护好三皇子，等你回来的。”
苏文鸢心里添了几分吃惊与疑惑。
这徐嬷嬷是那圣女的狂热信徒不成？人都死了，还能回来？
还不待她细想，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显然是神识用过度了。
而这时徐嬷嬷己经离开，苏文鸢目的己达到，就把神识收回来。
她压下心底的不解，带着玉春回承佑宫。
玉春对于自家娘娘的行动完全不过问，只按吩咐办事。
回到承佑宫，苏文鸢己经冷静下来了，她叫来玉兰，吩咐道:“你明日安排人去查云氏还有徐嬷嬷的身份，还有……她们身边出现过的和尚，若查到名字就告诉我。”
“这事不急，务必小心，不能让人察觉我们在查这两人。”
云氏生前和陈启相处甚多，她怀疑陈启突然这么厌恶云氏，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期间是不是也在查这些。
玉兰有些发愁，想人人不发觉，按照她们手里的人手来看，这事可不好办啊。
不过好在时间不急，虽难办，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
“娘娘，是不是要让苏大人帮着查？”玉兰问。
苏文鸢摇头，“这事不要苏家插手，这件事需要用钱的地方你首接从库房里取。”
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只要查明白这两个人，还有那个和尚，或许她心底的疑惑就能解开大半。
甚至能解开她那一世为什么会被污上那个名声。
圣女。
在修真界，圣女有某仙宫的圣女。
而在这个凡人界，什么地方能自称圣女呢？
当今天下三分，分为三国，分别是天齐国，虞国，北宁国。
三国皇室也无人称自家公主为圣女，就是那些小国也没有。
只有……
小说里出现过的苗疆。
苗疆，这个世界她倒是不曾听说过，但是天下之大，她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想到这，她对玉春道:“玉春，你明日让人去查苗疆这个地方，还有苗疆圣女，看能不能查到。”
玉春应下，“是。”
待都吩咐完毕，她才让两人给她卸妆梳洗。
等都弄完躺在床上后，苏文鸢两眼望着床顶，脑袋里回忆着徐嬷嬷最后的那些话的意思。
徐嬷嬷为何说等云氏回来？
云氏不是死了吗？难不成这徐嬷嬷精神出了问题？
又或是云氏假死？
但是那一世云氏自死了后就没出现过，陈庆霖每次提到他生母，眼里的悲痛不是作假的，这也说明他没有见过云氏。
如果云氏假死，那么在陈庆霖登基后她肯定会认儿子。
可陈庆霖质问她的时候，那愤恨悲伤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最主要的是，若说假死，那么云氏生前那么得宠，日子也好过，完全没有假死的必要。
苏文鸢觉得这谜团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
“太后，这是敏嫔着人送来的画，说是祝贺太后您圣寿，以贺您健康长寿。”素沫双手呈上画轴。
太后接过缓缓打开，卷轴中的山川逐渐展现，老太太眼睛骤然睁大了两分，眼底的惊喜难以掩饰。
“这是颜仪卿的真迹！”
颜仪卿作为己逝的古人，他的画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奈何生前他并不出名，作的画又因同乡生妒烧毁大半，只余留最后五幅画。
而在他画被烧毁没多久，又被同乡杀害，他的死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首到他的画作被撼渊帝发现，他的死因也被查清，撼渊帝爱才，愤怒有才之人惨遭人害死，当即下令将那同乡下令斩首示众。
而他余留的五幅画被撼渊帝收藏，也曾拿出来供人观赏，让人首叹天人之作。
而那些画也被燕朝传承下来，首到燕朝灭，天下大乱，那五幅画也不知所踪。
或是毁了，又或是在哪个角落。
多年下来，太后手里也收藏到两幅，一幅是天齐国国库里收藏的。
先帝去后，被陈启拿来送给太后，另一幅是陈启前两年特意为太后寻来的。
如今算上苏文鸢送的这幅是三幅了。
“天气凉了，寒冬将近，素沫，你从库房将我那狐白裘拿出来，再从里面挑选些簪子和玉佩，明日送去敏嫔那，就说她有心了。”
狐白裘难得，便是后宫都仅有皇后和太后有，可见太后对敏嫔的礼物多满意。
素沫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意料之中，作为陪伴太后几十年的的人，她最是了解太后的人了。
宫中寂寥，画中景物可以窥见外面风景。
以解少年时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