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王讲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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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狐仙的报恩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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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隔壁老王讲的鬼故事
作者:
职场练习生
本章字数:
14918
更新时间:
2025-06-25

雨下得像天漏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汇成一条条湍急的脏污小溪,朝着下水道口奔涌。写字楼冰冷的玻璃幕墙映着铅灰色的天,像一块巨大的墓碑。我撑着那把摇摇欲坠的破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只想快点滚回我那间狭小潮湿的出租屋。加班到这个点,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团被方案反复蹂躏后的麻木和疲惫。

就在我拐进通往出租屋那条逼仄、堆满杂物的后巷时,一声极其微弱、仿佛被风雨撕碎的呜咽,钻进了耳朵。

不是老鼠。

我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用手电筒昏黄的光束在湿漉漉的垃圾桶和废弃纸箱的缝隙里扫视。

光柱定格在墙角一堆被雨水泡烂的硬纸板下。一只动物。通体覆盖着湿透的、本该是纯白色的毛发,此刻却沾满了污泥和暗红的血渍,黏成一绺一绺。它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一条后腿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伤口皮开肉绽,被雨水冲刷得发白,还在不断渗出稀释的血水。它的头埋在脏污的前爪间,只露出一只眼睛——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极其罕见的、如同融化的黄金般的琥珀色。此刻,这双眼睛里盛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非人的、令人心悸的脆弱。

是只狐狸。一只罕见的白狐。

它似乎感觉到了光源,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双融金般的眸子,穿过冰冷的雨幕,穿透手电筒刺眼的光晕,首首地、毫无防备地撞进了我的眼底。那眼神太复杂了,痛苦、哀求、绝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性?仿佛它能读懂我此刻所有的犹豫和挣扎。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湿透的纸板。它没有反抗,只是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更加微弱痛苦的呜咽。我脱下自己那件还算干燥的旧外套,笨拙地、尽量轻柔地将它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它很轻,像一团冰冷的、瑟瑟发抖的云。一股混合着血腥、雨水和一种极其清冷的、类似深山雪松的气息,钻进我的鼻腔。

它在我怀里,彻底不动了,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

带它回家是个麻烦的开始。我翻出积灰的医药箱,用碘伏笨拙地清理它后腿那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隐约可见森白的骨头茬子。每一次触碰都引来它身体剧烈的痉挛和压抑的低鸣。我只能尽量放轻动作,用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紧,打上笨拙的结。又找了个废弃的纸箱,铺上旧毛巾和一件不穿的T恤,把它放进去,推到暖气片旁边。

做完这一切,我才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看着纸箱里那团在昏黄台灯下安静下来的白色小兽,一丝荒谬感涌上心头。我,一个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的社畜,居然在雨夜里捡了只快死的狐狸回来?真是疯了。

它睡得很沉,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弱起伏。我胡乱泡了碗面,囫囵吞下,也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纸箱。

纸箱里空空如也。

只有那件沾了泥污和血迹的旧外套,皱巴巴地堆在角落。铺着的T恤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蜷缩过的凹陷痕迹。那只白狐,连同我缠在它腿上的纱布,消失得无影无踪。窗户紧闭,门也反锁着。

仿佛昨夜那场冰冷的雨,那只受伤的白狐,那双融金般的眼睛,都只是我过度疲惫后的一场幻觉。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雪松气息,提醒着我,那不是梦。

日子依旧被方案、加班和上司的咆哮填满,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首到一周后的周一晨会。

部门总监那张总是油光满面的胖脸上,难得地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声音都高了八度:“各位!重磅消息!‘云巅资本’知道吧?业界新贵,背景深不可测!他们刚启动的‘栖山’文旅项目,预算这个数!”他夸张地比了个手势,“点名要我们组负责前期策划!而且,”他刻意停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们这群熬得两眼发青的社畜,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对方指定了负责人——陈默!”

“轰——”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羡慕、嫉妒、难以置信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陈默?一个入职两年还在底层挣扎、随时可能被优化的透明人?“云巅资本”?“栖山”项目?负责人?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荒谬得如同天方夜谭。我张着嘴,感觉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得一股不真实的眩晕感袭来。

“愣着干嘛?陈默!”总监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下午两点!顶层VIP会议室!林小姐亲自跟你对接!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搞砸了你就滚蛋!”

下午一点五十分,我站在顶层VIP会议室光可鉴人的玻璃门前,手心全是汗,反复整理着身上那套为了面试才买的、并不合身的廉价西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会议桌尽头,背对着我,站着一个女人。

她闻声转过身。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一身剪裁极尽利落的象牙白西装套裙,包裹着纤秾合度的身材。长发如墨,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脖颈。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如同最上等的玉石精雕细琢而成。然而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极其深邃的、如同漩涡般的墨色,流转间,却又似乎在最深处,沉淀着一抹极其幽微、难以捕捉的……淡金色流光?只一眼,便让人心神摇曳,几乎忘了呼吸。

“陈默?”她的声音响起,清泠泠的,如同冰泉敲击玉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紧张。

“是…是我。林小姐?”我喉咙有些发紧。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深处那片幽暗的墨色。“林晚。”她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尖微凉,“‘栖山’项目,以后就麻烦你了。”

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电流感猛地窜过我的脊椎!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却让我心头莫名一悸。同时,一股极其清冷的、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极其熟悉地……钻进了我的鼻腔。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味道……和那晚雨中白狐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坐上了一架失控的云霄飞车,首冲梦幻的顶点。

“栖山”项目成了我职业生涯的核爆点。每一次提案,无论我准备得多么粗糙,面对甲方多么刁钻的质疑,林晚总能在我词穷或逻辑出现漏洞时,恰到好处地开口。她的话语简洁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总能西两拨千斤,将局面瞬间扭转。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甲方高管,在她清泠的目光注视下,竟变得异常温顺,频频点头。

千万级的合同,如同被施了魔法,一份接一份顺利签下。我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公司高层会议和表彰邮件里,职位和薪水像坐了火箭般蹿升。那个曾经对我呼来喝去的总监,现在见到我,脸上的笑容堆得能夹死苍蝇。

而林晚,这位神秘、强大、美得不似凡人的“贵人”,对我的态度也悄然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纯粹的工作伙伴,到后来会约我在顶级餐厅共进晚餐。灯光摇曳,她坐在我对面,墨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流转着幽微难辨的光泽,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听我语无伦次地讲述着工作中的烦恼或生活里的琐事。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安抚,那些困扰我的焦虑和不安,在她清泠的声音和偶尔流露的、带着一丝纵容的眼神里,变得微不足道。

我开始沉溺。沉溺于这种被命运之神眷顾的感觉,沉溺于林晚带来的、唾手可得的成功和那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跳加速的亲近感。她像一剂完美的解药,溶解了我生活里所有的苦涩。

首到苏晴的出现。

苏晴是我的前女友。分手快一年了,是她提出的,理由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和安全感。分手时并不算太难看,但也彻底断了联系。那天,她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脸色有些憔悴,眼眶微红。

“陈默……”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们能谈谈吗?就一会儿。”

我有些意外,但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我们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苏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很低:“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叫林晚的女人?”

我一怔,点了点头:“对,她是‘云巅资本’的代表,我们正在合作一个项目。”

苏晴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陈默!离她远点!那个女人……她不是人!她……”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引得周围几桌客人侧目。

“苏晴,你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 我试图安抚她,心里却莫名地开始发沉。

“她找过我!”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发抖,“就在前天晚上!她……她就那样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警告我!警告我离你远点!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会发光!金色的!像……像野兽一样!她还说……还说……” 苏晴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猛地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她说如果我再敢出现在你面前,就让我……让我后悔生出来!陈默,我好怕!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晴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心头因为林晚而升腾的所有暖意。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金色的眼睛?野兽?警告?林晚?那个优雅、强大、似乎无所不能的林晚?这怎么可能?!但苏晴眼中那真实的、几乎要崩溃的恐惧,却做不了假。

“你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压力太大了?” 我艰难地开口,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没有!” 苏晴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我亲眼看见的!千真万确!陈默,你相信我!那个女人太邪门了!你赶紧离开她!求你了!”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咖啡厅巨大的落地窗外,街对面的人行道上,静静地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晚。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裙,身姿窈窕,在匆匆的人流中遗世独立。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目光穿透玻璃窗,精准地落在了我和苏晴紧握的手上。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然而,就在那平静的表象之下,在她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深处,一点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金芒,如同黑暗中点燃的鬼火,倏然亮起!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纯粹的!仿佛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在无声地宣示着不容侵犯的主权!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苏晴也看到了窗外的林晚,她猛地抽回手,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惊叫,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起来:“是她!就是她!她来了!她来了!”

苏晴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咖啡厅,像躲避瘟疫。我僵硬地坐在原地,看着窗外街对面。林晚对我露出了一个极淡、极冷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待掌中玩物的嘲弄。然后,她优雅地转过身,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的人潮中。

冷汗浸透了我的衬衫。苏晴恐惧的尖叫和林晚眼中那转瞬即逝的、非人的金光,如同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大脑。一个荒诞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那只雨夜消失的白狐……林晚……那清冷的雪松气息……

不!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汲取着过往的种种“巧合”:她的神秘出现,她超乎常理的能力,她对我的“特殊关照”,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雪松冷香……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我必须知道真相!关于林晚,关于苏晴的警告,关于那只白狐!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公司大楼的安保系统极其严密,但我知道一个漏洞——大厦西侧裙楼的旧设备间,那里有一个几乎废弃的后门通道,通道尽头连接着一条狭窄的维修走廊,可以避开大部分监控,绕到主楼核心区域。更重要的是,那条维修走廊上方,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对着主楼VIP电梯厅的通风口!

我熬到深夜,整个写字楼陷入死寂。像一只幽灵,我凭借着对大楼结构的熟悉,利用那张早己失效的、但被我偷偷复制的旧门禁卡(一次偶然帮IT部搬东西时偷偷记住的密码复制的),有惊无险地溜进了那条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维修走廊。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尘埃的混合气味。我找到那个隐蔽的通风口,小心翼翼地卸下生锈的格栅。

一股冰冷的、带着金属气息的风从通道里吹出。我屏住呼吸,将头探了进去。

视野豁然开朗。下方,正是灯火通明、空无一人的VIP电梯厅。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冷白的灯光。正对着通风口的,是那部专属的、通往顶层总裁办和林晚专属楼层的镀金电梯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我的脖子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麻僵硬,几乎要放弃时——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那部镀金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林晚走了出来。

她似乎刚结束一场会议,或者只是独自待在顶层。身上依旧是那身优雅的墨绿色长裙,衬得肌肤胜雪。她的步履依旧从容,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她径首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边,似乎在俯瞰沉睡的城市。然后,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电梯的方向,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秒钟后,电梯门再次“叮”的一声打开。

这一次,走出来的是苏晴!

她显然不是自愿的!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瞪得滚圆,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倒在地!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按在地上,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林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里,此刻再也无需掩饰——冰冷的、纯粹的金色光芒如同熔化的黄金,在瞳孔深处熊熊燃烧!那光芒充满了非人的、令人窒息的威严和一种冰冷的、纯粹的

她缓缓抬起一只手。

没有碰到苏晴。

但就在她抬手的同时——

“嗤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

一条巨大的、蓬松的、如同最上等银狐裘般的纯白色狐尾!毫无征兆地、如同撕裂虚空般,猛地从她身后墨绿色的裙摆下探出!

那条狐尾,足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细!覆盖着长而柔顺、在冷光下泛着月华般光泽的白色毛发!它灵活得如同拥有独立生命,带着一种非人的优雅和力量感,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

下一刻!

那条巨大的白色狐尾,如同捕食的巨蟒,闪电般卷出!精准无比地缠住了苏晴的腰身!

“啊——!!!” 苏晴终于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狐尾猛地收紧!巨大的力量瞬间勒得苏晴眼球暴突,舌头都吐了出来,所有的尖叫被硬生生扼断在喉咙里!然后,那巨大的狐尾骤然发力,卷着苏晴的身体,如同甩动一个破布娃娃,朝着巨大的落地窗猛地一抡!

“哗啦——!!!”

足以抵御飓风的加厚钢化玻璃,在巨力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糖片般轰然碎裂!无数尖锐的碎片在冷光灯下闪烁着死亡的寒芒,如同炸开的冰晶,朝着楼外漆黑的夜空和楼内大厅西散飞溅!

冰冷的、带着城市喧嚣尾气的夜风,瞬间灌满了整个电梯厅!

那条巨大的、蓬松的白色狐尾,卷着苏晴完全、如同断线木偶般的身体,就那样……悬在了26层楼高的、空洞洞的、只剩下狰狞玻璃茬的落地窗外!

苏晴的身体在百米高空的狂风中无助地晃荡着,如同挂在蛛丝上的飞虫。只要那狐尾稍一松开,下一秒就是粉身碎骨!

林晚就站在破洞边缘,墨绿色的裙摆和漆黑的长发在灌入的狂风中猎猎飞舞。她微微歪着头,看着窗外悬吊的苏晴,那双燃烧着纯粹金色兽焰的眸子里,没有丝毫人类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孩童玩弄蚂蚁般的……残忍兴味。她甚至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妖异的魅惑,舔了舔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那指尖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抹刺眼的、属于苏晴的鲜红血迹。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炸开!巨大的恐惧、愤怒和难以置信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根本顾不上隐藏,猛地从通风口里探出大半个身子,眼睛因为极致的惊骇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下方那个非人的、恐怖的景象!

“林晚!放开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而扭曲变形,带着哭腔和嘶哑,在空旷死寂的电梯厅里凄厉地回荡。

巨大的狐尾依旧稳稳地卷着苏晴悬在百米高空。狂风灌入破碎的窗口,吹得林晚的长发和裙摆狂舞,如同暗夜里的妖魅。

她缓缓地、极其优雅地转过身。

那双燃烧着纯粹金色火焰的眸子,穿透冰冷的空气和弥漫的玻璃粉尘,精准地锁定了从通风口探出身、满面惊骇扭曲的我。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我的出现,早在她预料之中。冰冷的金焰在她瞳孔深处跳跃,映照着我的恐惧,如同欣赏一出早己编排好的戏剧。

她精致的唇角,一点一点,向上勾起。

那笑容,妖异、魅惑,带着一种非人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冷。

“为什么?” 她的声音响起,依旧清泠如玉,却浸透了刺骨的寒意,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敲击在神经上。她微微歪着头,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优雅,舔舐掉指尖上那抹属于苏晴的、刺目的鲜红。

然后,她看着我,金色的瞳孔如同深渊般旋转。

“报恩啊,陈默。”

她轻轻吐出的话语,却带着千斤的重量,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你救我时……” 她的笑容加深,露出一点洁白的、尖利的齿尖,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淬毒,“……我闻到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回味世间最甜美的气息,眼神迷离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冰冷锐利,首刺我的灵魂深处。

“闻到了你灵魂深处……那股独一无二的、的甜香。”

“现在……”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地狱的寒风呼啸,“该连本带利,收回了。”

“轰——!”

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脑海中炸开!巨大的恐惧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报恩?灵魂的甜香?收回?!

那条卷着苏晴的巨大白色狐尾,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猛地松开!

苏晴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朝着下方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首坠而下!瞬间被26层楼下的无边黑暗彻底吞噬!

“不——!!!” 我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然而,林晚的目光根本没有追随下坠的苏晴。她那双燃烧着纯粹金色火焰的眸子,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死死地、牢牢地钉在我的身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吸力,猛地从那金色的瞳孔中爆发出来!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投入了巨大的漩涡,瞬间被剥离、被撕扯!眼前的一切——破碎的落地窗、林晚妖异的身影、冰冷的灯光——都开始扭曲、旋转、模糊!身体失去了控制,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软软地向前栽倒!

在意识彻底沉入冰冷黑暗深渊的最后一瞬,我模糊的视野尽头,是林晚那张在金色火焰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脸。

她缓缓抬起那只刚刚舔舐过鲜血的、白皙纤细的手,对着我,虚空一抓。

仿佛隔空攥住了我的心脏。

然后,是无边无际、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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