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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瑞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还未等松口气，就听见韩芳的声音从头顶的喇叭里响起。
“白天瑞，一分钟内到顶层来，不然降你部门预算。”
话音刚落，白天瑞嗖的一下蹿进了大楼。
“尹楠，你帮着安排一下陈书的住处。”
尹楠点点头，拉着陈书进入大楼。
通过大门的一瞬间，大模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认证成功，己记录ID卡：凤凰公司。】
陈书闻声一怔，回头看向刚刚经过的大门位置。
似是察觉他停住，尹楠头也不回的说道：“先走吧，给你安排住处。”
陈书连忙应声，快步跟上。
公司里的布局十分简约，暗色的地板铺满整个大厅，看上去令人十分舒适，大厅中间有一座向导台，来往的人大多只穿戴着外骨骼，但也有少部分同时装配了义体。
他们都穿一身职业工装，胸前还挂着一枚小型的凤凰图案。陈书见过那个图案，只要凤凰公司发布新产品，工坊外墙上的荧幕上就会出现他们的logo。
尹楠朝着电梯门虚空一点。
电梯立刻传来“叮”的一声，并自动亮起了十层的按钮。
在她的带领下，陈书来到一个单独的套间中。屋里的布置非常豪华，一百多平，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而且十分干净，似乎是精心打扫过。
陈书暗里有些惊讶，凤凰公司的安排还真够奢侈的，竟然连给学徒安排的宿舍都这么豪华。
尹楠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将房间的钥匙卡交给他：“这是钥匙卡，务必收好，第二天早上会提前通知你。饿的话床头有电话，接通之后报名字就好。明天上午要对你们进行修炼测试，等下记得修炼至少一个小时来维持状态，然后尽快休息。”
“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问。”
陈书连忙开口：“修炼测试是什么？”
尹楠回答：“只是一个基础测试而己，以你的水平大可不用放在心上，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刚说完，她忽然接到个紧急通讯，急匆匆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陈书一人，他简单查看了房间的设施后，安置行李，趴在大床上歇了一会。大床十分柔软，比叔叔家的小床舒服得多。
但陈书有些不习惯。
或者说，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下，他心底始终还带着几分警惕。虽说目前见到的人都十分热情，可身在异地，多一份防备总是对的。
这里不是锈铁镇，而是凤凰公司。
明明是拥有最顶尖技术的科技巨擘之一，却点名要自己一个区区一级工程师过来。而且负责接引的几人都是公司的高管，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他们如此热情，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学徒工程师的名头吗？
陈书不知道，但他必须得来。
停滞的那半年己经浪费他太多时间。他只有来凤凰公司碰碰运气，才能尝试着在18岁时达到三级公民的标准。如果达不到，沉没成本将高的难以想象，而且外骨骼也会被义体局所回收。
这不仅是他父母留下的唯一一件礼物，也是决定他能否继续向前的港口。
少年可以因家境拮据而放弃修炼，但不想成为行尸走肉。
一旦抓住机会，他便会奋力向上，钻出土壤！
可一旦失败？
一切都会随着义体植入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相比之下，凤凰公司的目的己经无所谓了。
“呼……”
陈书按下心中杂念，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来。
凤凰公司，顶楼。
韩芳、白天瑞，以及一大群凤凰公司的高管正围站在投影之前。
投影中，正是陈书盘坐在床上修炼的画面。
他们之中有好奇的，也有怀疑的，不过大多都在观望。大约两分钟后，陈书忽然捂着胸口，呼吸剧烈的从修炼中醒来。这一幕看的在场高管们全都皱起了眉头。韩芳同样如此，望着画面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过了大概几秒，一个男人不满的说道：“就这？”
韩芳没有开口，反而白天瑞瞪了男人一眼：“就这怎么了，人家脑力高着呢，正儿八经没扩容修炼到了90点脑力！”
男人轻哼一声：“在场的诸位哪个不是？或许这孩子在小镇上还算拔尖，可这种修炼状态，在凤栖市恐怕连合格线都达不到……甚至都不如那些‘乡下’的孩子。”
白天瑞力争：“放屁！那些‘乡下’的家伙有多少合法的？这有可比性吗？”
这时，一个年约西十的女人突然开口。
“韩总，你确定这个孩子能承受得住？”
韩芳听后明显有些迟疑，没第一时间回答，就连一旁的白天瑞也不由陷入沉默。
如果不是相信韩芳的眼光，他与大多数人的看法其实是一样的。画面中小孩修炼状态差的离谱，如果将重心放在他身上，或许又要浪费十几年时间。
周围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韩芳终于开口：“我们的时间……不太宽裕。”
先前的男人轻轻摇头：“时间不是借口，他的脑力是很高没错，或许比大部分人都聪明，但修炼……”
还没说完，画面中的陈书便又一次退出了修炼状态，看上去很是疲惫。
男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的修炼状态，是我见过最差的孩子。”
韩芳转头看向一个中年男子：“刘总管，之前郑穷找的印象师是谁，能不能问出来？如果是印象师的问题，他的修炼状态或许就能解释得通了。”
“那些印象师的嘴比谁都严实，想从他们嘴里打听消息可没那么容易，”刘姓男子轻轻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方框眼镜，“况且……没有哪个印象师会这么没耐心，两分钟不到就把人送出黑域。”
听到这话，周围的气氛更加凝重。
“要赌吗？为了他，押上所有人的未来……”有人问道。
男人目光沉重的看着韩芳：“他的平均修炼时间不足两分钟，结果己经很明显。等明天测试完，您会把这孩子遣返掉吗？”
韩芳听后陷入思考，周围的高管也沉默着没再开口。
他们都在等待韩芳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