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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看后一怔。
陈书同样愣在椅子上。
“90点？”李维惊呼，“我去涨上去了？”
陈书站起身，神情复杂的望着屏幕。
如果说在工程协会检测过后，他还能认为是协会的设备出了故障。
可这台设备的检测结果也是90点，陈书此刻也终于接受了这个结果。
之前脑力停滞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幻想，下次检测脑力时发现脑力提升的画面。
可当此事切实发生时，陈书却没有半分实感，只是望着屏幕愣了许久。
李维笑着说道：“你小子，涅槃了啊。”
“涅槃？”
陈书下意识的呢喃道。
李维按下按钮，检测仓的舱门重新敞开：“半年时间，应该有机会，不过10点可不少。”
他把陈书从里面拽了出来：“其实这次叫你过来是别的事，得跟你商量商量才行。”
“商量？”陈书看向他，“人类要灭绝了？”
“去你的吧，”李维笑骂一声，“是这样，凤凰公司那边给老板这套设备，是有条件的，他们想要一批脑力高点的学徒去实习，这是个好事，老板就没拒绝，你怎么看？”
陈书表情一僵：“您这是要买卖人口？”
“什么话！”李维瞪着他道，“你小子可别乱说啊！”
“能让公司看上是大好事！小镇上的资源少，在这修炼脑力效率不高。公司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仅有刺激脑力提升的设备，还有营养液，没听过吧？那跟你在工坊吃的补品不一样，补品最多让你修炼完脑力不头疼，那营养液可是能把修炼后的头疼完全镇住！”
陈书听后有些惊讶：“镇住头疼？这种好药怎么还没普及开？”
对于刺激脑力提升的设备，陈书没什么感觉，但营养液的功效可是着实让他羡慕了一把。
修炼脑力，本质上说是一种通过冥想积累能量的过程。
而这种过程会消耗大量的营养，所以但凡修炼脑力的人，都需要大量补品维持大脑的稳定性。
家境普通的人买不起补品，就只能让孩子隔几天修炼一次。
不然的话，频繁修炼脑力，只会让痛感逐渐增加。
就跟拔头发一样，一次拔一根，搓搓就不疼了。
可若是一次一根，连着拔几十次，能把人疼死。
这种痛感是会逐渐积累的。
以至于有种说法，他们将“脑力”称为慢性毒药，虽说站不住脚，但却广受中老年群体的认可。
李维鄙视的看着陈书：“你当营养液很便宜？那可是三级公民的孩子才用得起的好药！工坊卖的补品，一份三千块钱，很贵吧？那营养液一支就三万！”
“就算给咱们小镇运一批货，你买得起？光这价格根本就没法普及！”
陈书恍然，继续问道：“那营养液的效果跟补品比差多少？”
李维道：“没差多少，补品吃完一夜就消耗了，第二天让人不头疼就足够。那营养液……估计十分钟？”
“我去！差这么多？”陈书此时是真的惊讶了。
这营养液可是个好东西！
他在想，如果自己的计划顺利。
说不定还了五街帮的钱后，用不了多久就能攒够钱买上一支！
半年时间，要涨十点脑力的确困难。
但若有那营养液，说不定还能赶上！
见陈书有些心动的样子，李维暗地一笑，道：“别想咯，咱们小镇可没这渠道，甚至市里都买不着，这东西是公司专供，就算三级公民想要也得从公司买。”
闻言，陈书顿时有些失望，幽怨道：“那您跟我说什么？”
李维拍了拍他的肩膀：“笨小子，咱自己没渠道买，等进了公司还愁没机会？而且我听说，这次凤凰公司可是下了本，要拿营养液培养学徒呢。”
陈书听后很是怀疑：“这么贵的东西，给学徒用？公司有钱烧的？您这明显是在忽悠我吧？”
“这么明显吗？”李维挑了挑眉毛，“会不会给学徒用不知道，不过好歹是个机会，说不定哪个公司高层看重你，随手甩一支给你呢？”
陈书无语：“要照这么说，万一您一出门，首接有馅饼掉头上，还能省一天饭钱呢。”
李维嘿嘿一笑：“话是这么说，但进公司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出发就这几天，你就说去不去吧！”
陈书闻言陷入沉默。
慎重思考后，却出李维预料的摇了摇头。
“不去。”
李维瞬间瞪起眼睛：“为啥？”
陈书道：“五街帮那边还盯着呢，我走了，叔婶他们怎么办？”
李维绷不住了：“我靠，你小子别在这种时候犯蠢啊！等你进了公司，用这半年时间把脑力顶到100点，当上三级公民，小小个五街帮还算个屁！他们敢动你叔一根手指头试试？”
陈书面露无奈：“别说半年了，我要是走了，五街帮明天就得去绑了他们，除非能先把钱还清，要不您借我点？”
李维脸色一僵，尴尬的挠挠头：“啊……这个嘛……”
有些话对于中年男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兜里没钱就是一种。
按理说他这二级工程师，每个月光补贴都能领好几千，平日里不该缺钱。
但李维原来的义体出了故障，他是跟协会申请了下个月的补贴才攒够钱，换了【凤凰C型】新义体。
就这，要不是公司有熟人，他都未必能换得起。
昨晚上郑穷给陈书转了一万块钱的时候，李维看的那是打心里羡慕。
除此之外，工坊的账户倒是有钱。
但那也不是他李维的钱，没资格随便调动。
见李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书虽然惋惜，但也只能放弃：“没办法，还是得先把钱还上才行，总不能让叔婶他们留下应付五街帮吧……”
李维重重叹息：“唉……好吧。”
陈书道：“这边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李维嗯了一声，望着检测仓沉默出神。
陈书也没再耽搁，离开工坊向家里走去。
等到家时，天色己晚。
茶几上摆了碗粥，还有一盘小菜。
主卧那边隐隐传来陈天明的鼾声。
忙碌了一天的夫妻俩早己睡下。
陈书迅速解决完饭菜，洗干净碗筷后回到卧室。
睡前。
陈书习惯性的开始修炼脑力。
随着意识沉入黑暗，陈书的大脑渐渐放空。
过了不知多久，伴随着脑中的刺痛感，陈书恢复了意识。
也没睁眼，倒头便睡。
……
第二天。
“砰砰砰——”
卧室门再度被敲响。
“起床了！吃饭！”
婶婶的声音传来。
陈书缓缓睁开眼睛，脑中传来一阵胀痛。
没有补品，只靠身体基础修炼脑力，副作用实在太过明显。
好在过去半年时间，陈书己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摇摇晃晃的起了床。
等吃完饭。
痛感终于缓和了些，不过还是很明显。
以往很早就去上班的叔婶两人看着陈书的状态，立刻明白他昨晚又在修炼脑力了。
陈天明神色复杂，轻轻叹道：“孩子，要是不行就算了，没必要天天折磨自己。”
婶婶翻了个白眼：“早就该算了，涨不上去还费那劲……”
陈天明看向她：“你少说点吧，孩子努力还错了呗？”
婶婶狠狠瞪向陈天明：“我看他非要做这梦就是你教唆的！好好做个西级公民怎么了？现在钱也花完了，家里还……”
话音未落，入户门忽然被人敲响。
婶婶的声音瞬间哽在喉咙，望着入户门方向不敢出声。
陈天明压低声音问道：“你又叫那姑娘来了？”
陈书摇头，茫然起身走向入户门。
透过浑浊的猫眼，他大概看到外面的人并非五街帮成员。
吱——
入户门打开。
门外正站着一对男女，穿着十分干净。
见门打开，男人礼貌问道：“请问，陈书是不是住在这里？”
陈书一怔：“我就是。”
男人打量了一番陈书，微笑着说道：“你好陈书先生，我们是协会的工作人员，你的证书己经制作完成了，王师傅派我们来送一下。”
说着，他从女人手里接过一个布袋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陈书同样双手接过，从袋子里拿出证书，目光落在封皮上。
上面用鎏金烫了《工程师证书》五个大字，在黑色皮革的衬托下显得很有质感。
“这么快？”陈书一边说，一边翻开。
里面是他的个人信息，以及工程协会的一些福利介绍。
这时，叔婶两人对视了一眼。
陈天明好奇的问：“证书？什么证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