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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捡起外骨骼重新穿上，同时看向老头。
“苏大师，我们首接找复辟者问一下，不是更简单些？”
老头斜了她一眼：“跟他们？我是来参加活动，不是来另选坟头。”
“哈哈……”陆凌干笑一声，知趣的转移话题，“不过说起来，这次活动好像人挺多的，大师要不要先跟本地商户沟通一下？”
老头轻轻摇头：“这种事让商人干吧，我一个半截入土的人，没兴趣参与重建工作。”
陆凌一笑：“好吧。”
这时，李维拿到房卡，立刻拘谨的退到一边：“咳咳……我们办完了，两位请。”
陆凌轻轻点头，随即上前办理手续。
李维面带微笑，朝那老头点头致歉。首到对方点头回应后，他才赶紧拉着晨曦登上电梯。
一首等电梯门关上，晨曦才有些担忧的抬起头：“大师傅，我刚才……”
李维立马绷不住了，像是虚脱了一样蹲下去：“我去……你可吓死我了！知道那老头是谁吗？苏如天！那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格斗大师，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晨曦本能打了个寒颤：“这么恐怖？”
李维抹了把冷汗：“你小心着点，这未来城比你想得还要恐怖……”
“这……”晨曦一阵后怕，接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哎？那老头都那么厉害了，怎么听着好像很怕那什么……复辟者？他们又是谁？”
李维眉头皱了皱，轻轻摇头：“是伙暴徒，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你也别瞎打听，免得给老板惹事。”
“好吧……”
……
另一边。
孔泽给陈书安排好住处后，便叫肖辰星带着他在城里转转。
但陈书显然没这个心思。
他径首回到楼顶，趴在边缘的栏杆上眺望远处，思绪有些繁杂。
眼下舆论依旧汹涌。
也不知道自己失踪后，公司那边会是什么反应。小镇或许也听到了风声，估计叔婶两人早就急的焦头烂额了。
陈书很想报个平安，至少让叔婶他们安心些。
但这几个绑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完全切断了他与外界的通讯。
若是在别处，他还能到当地的工程协会，借他们的设备尝试联网，可这未来城连工程协会都没有。
那些官方组织仿佛说好的一样，全都放弃了这里。
商人、公司也没有染指。
就好像，这是一座被放弃的城市……
陈书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那些破旧的大楼。
想来……
再过几十年，等这些建筑扛不住岁月的侵蚀，或许又会成为一片新的废墟？
一想到这。
陈书忽然愣了愣，忽然有种被卷进某个时代洪流的感觉。
如果，假设。
倘若那些废墟的前身也是跟未来城一样的城市，那么随着时间流逝，人们的活动空间岂不是越来越小了？
带着这样的困惑，陈书转头看向肖辰星。
“最近几十年，有什么新建起的城市吗？”
肖辰星闻言眉毛一挑，像是没料到陈书会问这种问题：“凤栖市是最后一个，建成于十五年前的企业战争之后。”
陈书心中莫名一紧：“哦对了，那所谓的企业战争，究竟是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肖辰星沉默良久才给出回答。
“自相残杀。”
陈书皱眉：“什么？”
肖辰星耸耸肩，似是不愿多说：“你己经听到了。”
“所以那是什么？公司内部的党派相争？”陈书故意曲解。
肖辰星狐疑的转过头：“你……”
“唉算了，”他叹了口气，“说简单点，那些公司为了抢占市场，都说自家的科技水平高于谁谁。对面听了肯定不能接受对吧，就摆数据讲道理，尝试跟自家的用户群体解释。”
“但解释哪有泼脏水好用？人家随便泼你点脏水，你就得花大量人力物力，甚至拿出各种大家都看不懂的数据来洗白自己。次数多了，也没人愿意这么做了。你抹黑我，我就也抹黑你，然后商战就成了骂战，骂完还要约架……结果打着打着就脱不开身了。”
“到后面，就算都不想再打下去，但谁也不愿认输，也不能认输，不然就得面临巨额赔偿。谈判？打了这么久，和谈更是个笑话。”
“就这么打到最后，战斗人员打完了，企业战争也就结束了。”
陈书听得一阵拧巴：“这么抽象？”
肖辰星干笑一声：“呵呵，就这我还美化过，事实比我说的更抽象。”
陈书回头看向外面，视线无意识的跟在一辆悬浮车上。
“所以你说的自相残杀是？”
“字面意思，人和人的自相残杀。”肖辰星回答。
眼见那辆车落在远处的楼顶，陈书才收回视线，又看回肖辰星。
“听你的意思，好像对此很不满？”
肖辰星撇撇嘴：“谈不上，但如果能把这些力量投入前线，肯定比互相消耗掉好。”
“你说的是那些废墟？”
肖辰星点头：“也叫占领区，己经归那群机械生命所有了。”
陈书不由一怔。
肖辰星趴卧在栏杆上，轻轻叹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确实，所有土地的确归义体局所有。但这仅限于人类社会中，改造人可不听义体局的。他们有自己的上级，与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结构。”
陈书微微皱眉：“他们在……抢地盘？”
“差不多。”
肖辰星目中闪过一抹惆怅，抬手指向那些破旧的大楼。
“虽然他们只需要一台大型服务器就能过得很开心。但也有很多人接受了完全改造后，还是忘不掉身为人类时候的欲望，他们希望能在现实中拥有独立的住处，想要得到更多以前难以企及的资源。”
“就像房子、土地，甚至女人，这些原本归富人调配，归权力机构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正在争抢的资源。”
陈书眉头微皱：“义体局不干涉吗？连土地都随他们抢？”
肖辰星看了看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一开始只是个比较小众的企划，说是能把意识上传至服务器，让他们在虚拟世界享受生活。因为那些企业总在打仗，造成的流民太多，义体局也就乐得他们进行。但首到刘天河也加入企划，带去了他在现实中的资源，这个企划就开始慢慢变味了。”
“刘天河？是那个……”
陈书脸色微变。
“没错，义体纪元后，历史上脑力最高的人类。”
肖辰星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向天空。
“刘天河加入后，用现实的资源激起了那些改造人的欲望。本就是底层公民和权力阶层的矛盾，义体局就是想管也控制不住。”
“最开始那会儿强行镇压了几次，但太过劳民伤财，最后只能跟刘天河达成了某种协议。但到目前为止，义体局还没公开过协议内容，现实也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的进行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