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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羡慕你们这些脑子好的。”杨栖月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沈瑾玉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紧张。
“我……”半晌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又止住了话头。
沈瑾玉决定温水煮青蛙。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又怎么会放过她。
沈瑾玉早就知道杨栖月每夜子时会去后院练剑。
所以他“恰好”在月色最明时，执一卷书，倚在梅树下“夜读”。
果然，不多时，一道轻盈的身影翻墙而入，红裙猎猎，剑光如雪。
“太傅？”杨栖月收剑，诧异道，“这么晚还不睡？”
沈瑾玉抬眸，眼底映着月光，温润一笑：“夜读忘倦，不想竟扰了栖月练剑。”
“不扰不扰！”她爽朗摆手，“我换个地方练就是。”
“且慢。”他轻咳一声，似是有些虚弱。
“近日天寒，旧疾复发，不知姑娘可否陪我说会儿话？”
杨栖月一愣，见他面色微白，立刻心软：“你有旧疾？要不要叫大夫？”
“无妨，只是……”他垂眸，嗓音低柔，“独处时总觉得冷清。”
她毫无防备地坐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那我陪你！”
沈瑾玉唇角微扬，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栖月你何时回去啊？”沈瑾玉抱脚坐在一旁。
杨栖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哪去？”
“清无山。”
“我不着急啊，先送你回京吧，看你什么时候回去？”杨栖月差点忘了自己清无山弟子的身份，找补道。
“我这快了，还有十几天吧。”沈瑾玉支撑着脑袋。
“栖月，我想和你一同回清无山看看。”
“随便啊。”
只要你那个时候还找得到我。
杨栖月心想。
沈瑾玉嘴角含笑：“你们那风景怎么样？”
“一般般。”
“伙食呢？”
“一般般。”
“师傅管得严不严？”
“一般般。”
“那你们那道士能成亲吗？”
这下怎么说一般般？
杨栖月冷汗出来了。
“有些能。”杨栖月含糊道。
“哪些能……”
只见杨栖月忽变脸色：“谁在那里！”
马上跳到房顶追了上去。
跑远了杨栖月才长舒一口气。
他那些问题留着去问真道士吧，她可真是啥都不知道。
放过她吧，别再折磨她了。
杨栖月面无表情的想。
要不现在就跑路？
可以！
于是乎，杨栖月独自一人驭剑飞行了一个晚上回到了京城。
早晨，文王府内。
陈砚风刚起床，一开门。
“！！！”陈砚风看着面前死气沉沉的女人吓了一跳。
“惊喜不？我回来了。”杨栖月一声冷笑。
“是惊吓。”
“怎么你没被吓死？”杨栖月想到这几天的遭遇全都是拜他所赐就恨的牙痒痒。
“给你放半个月假。”
“你吓死了我可怎么办呐。”杨栖月画风一转。
变脸这一块。
“赵宗！你把我害惨了！”院外飘过一道人影。杨栖月一眼便认出了是赵宗。
赵宗心嘻嘻。
“你笑什么？”
“这样的男孩没心机。”
杨栖月：？
疯了吗这人。
“你知道之前跟我一起的那个男孩现在在哪里吗？”杨栖月想到正事。
她今日进城前刻意去了趟城外林子里，没找到鲁晓竺。
赵宗摇了摇头。
罢了，一切都是天命。
杨栖月随遇而安的性子摆在这。
总归马车还在他那里，卖了也有40两，应该不会被饿死。
鲁晓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陪伴她最久的人，她还是有些不舍的。
江湖路远，我们江湖再见了，鲁晓竺。
“我走了。”杨栖月摆了摆手。
朱雀大街上人声鼎沸，平日里宽阔的街道此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两只羽毛鲜亮的斗鸡正厮杀得难解难分，周围不时爆发出喝彩与嘘声。
"威武大将军，上啊！啄它的眼睛！"
一个身着锦缎华服的年轻男子蹲在最前排，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他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玩世不恭的光芒。
束发的玉冠上镶嵌的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不凡的身份。
"顾小侯爷，您这威武大将军今天状态不佳啊，看来我那三十两银子是稳拿了。"旁边一个圆脸男子笑嘻嘻地说道。
顾停云斜睨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拍在地上："再加二十两，敢不敢跟？"
"跟！怎么不跟！"圆脸男子眼睛一亮，立刻也掏出了银票。
“这啥啊？”杨栖月挤了进来。
顾停云侧身一望，乐了。
这不是上次那个女人吗？
“咳，美女一个人吗？”顾停云凭空撑着脑袋。
“半个人不得把你吓死？”
“斗鸡会玩不？”
“玩不起，我就看看。”杨栖月道。
顾停云语塞了，上次吃饭也说没钱。
“交个朋友呗。”
“我仇富。”
最后，顾停云还是输了。
“罢了罢了不玩了。”顾停云摆了摆手。
杨栖月一听热闹没了也准备走了。
“你打算去哪儿？”顾停云问道。
“不知道啊。”
“要不跟我去书院看看？”顾停云提议道。
“行啊，你叫啥？”杨栖月问道。
“顾停云，你叫啥？”
“杨栖月。”
盛夏蝉鸣撕扯着暑气，顾停云拽着杨栖月的手腕首往白鹿书院闯，腰间镶红宝石的蹀躞带撞得石阶叮咚作响。
垂花门上的鎏金匾额还未看清，月白襕衫扫过她沾着茉莉花瓣的裙裾。
刚进书院，顾小侯爷就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扶着门框首喘气：“这门槛修得比我家的马槽还高，是防贼还是防我啊？”
话音刚落，二楼突然泼下一盆细水，正巧浇在他崭新的云锦长衫上。
楼上探出个书生脑袋：“对不住啊。”
杨栖月憋笑憋得肩膀首抖。
顾小侯爷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突然眼睛一亮——看见书院角落的老槐树。
“走！带你体验书院隐藏玩法！”
他猴儿似的爬上树，结果裤腰带卡在树杈上。
“哈哈哈哈……”杨栖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你不用去上课吗？”杨栖月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外终于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