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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开仓放粮。"沈瑾玉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凡登记姓名者，每人可领米三升。"
饥民们将信将疑，但食物的诱惑终究战胜了恐惧。
很快，登记处排起长队。
沈瑾玉又命人张贴告示：凡返乡耕种者，免三年赋税；愿从军者，可入府兵，月饷一石。
"太傅妙计。"小侍低声道，"既安抚了百姓，又分化了叛军力量。"
沈瑾玉摇头："这还不够。去准备祈雨大典。"
杨栖月大惊：“昨天不是下过雨了吗？怎么还要开坛！”
小侍也疑惑了。
"祈雨？"小侍愕然，"太傅信这个？"
"信不信不重要。"沈瑾玉意味深长地说，"重要的是让百姓相信，朝廷没有放弃他们。"
这下真是完蛋他妈给完蛋开门，完蛋到家了。
杨栖月悲催的想。
三日后，安平府城南搭建起高台。
沈瑾玉身着朝服，亲自主持祈雨大典。
杨栖月在中间拼命的舞剑，真是把从小到大练过的剑法都舞了出来。
台下聚集了数万百姓，有人冷笑，有人期待，更多人只是麻木地看着。
"臣沈瑾玉，谨代表天子，祭告天地..."
仪式庄严肃穆，当沈瑾玉将祭文投入鼎中时，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人群中有人惊呼。
沈瑾玉仰首望天，心中却无半点喜悦。
杨栖月也惊了，这次她可没用上引水诀。
这云来得太巧，不似自然天象。
果然，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却不见雨滴落下。
"太傅，"宋青松匆匆上台，"探子来报，上游的青龙堰被人堵住了！"
沈瑾玉眼中精光一闪："果然是人祸！"
原来河西东部三府的水源全赖青龙河，而青龙堰则是控制水量的关键。
若有人故意截流...
"速派人去查，谁在控制青龙堰！"
杨栖月在心中冷冷的想，全都给我杀了。
半夜，杨栖月还是用上了引水诀。
原因无他，太热了。
杨栖月贴在冯府西侧的高墙上，雨水顺着她的斗笠边缘滴落，打湿了她蒙面的黑巾。
她像一只潜伏在暗夜中的猫，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府内的动静。
"戌时三刻，守卫换班。"她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雨声中。
冯国忠的府邸比想象中还要奢华。
五进的大院，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富贵。
谁能想到，这样一座美轮美奂的宅院，是用荣州数百万灾民的救命钱堆砌而成？
"该还债了，冯大人。"她轻声道。
墙下的守卫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向约定的换班地点。
杨栖月抓住这短暂的空档，身形如燕，轻飘飘地落入院中，落地时连水花都未溅起半分。
她贴着墙角的阴影移动，避开几处明显是陷阱的机关。
冯府的防备比她预想的还要严密，几乎每十步就有一处暗哨。
若不是这场大雨模糊了视线，掩盖了声响，她恐怕难以如此顺利地接近内院。
"东厢房亮着灯..."杨栖月眯起眼睛，确认了目标所在。
杨栖月唤出了本命剑。
“我错了，看你的了。”杨栖月轻声道。
我错了在空中摇摆，亲昵地贴上了杨栖月的脸庞。
自从上次做了那个梦，杨栖月和本命剑之间便莫名搭建起了联系。
本命剑上的封印也解除了。
没有剑修不爱自己的剑，所以用苍泱剑的次数也少了。
翌日清晨，杨栖月伸了个懒腰，走到桌前和沈瑾玉一起喝粥。
“大人，冯国忠死了。”小侍进来传话。
杨栖月漠不关心的喝着粥。
“什么时候死的？”沈瑾玉问道。
“探子说大约是昨晚死的，尸体今天早上刚被发现。”小侍回答。
沈瑾玉隐晦地看了她一眼。
杨栖月吃完便出了房间。
沈瑾玉见杨栖月没有将苍泱剑带出去，吩咐小侍将刀痕画了下来与之对比。
“大人，不是这把剑。”小侍摇了摇头。
沈瑾玉没见过杨栖月还有其他剑，便让小侍收了画。
等两人都出门，杨栖月又出门后走了进来，拿起了苍泱剑。
哼哼，还想怀疑我？
杨栖月真正的出门了。
单纯镇压叛乱只会让民怨更深，而放任不管则会让灾情蔓延。
因此，沈瑾玉制定了一套“治旱五策”
从“民生、水利、吏治、军心、天意”五个方面入手。
书房里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除去一个靠着门摇摇欲坠的女人。
杨栖月是真的困了，这些东西听着比修仙还让人头大。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会议。
杨栖月走在街上，听着别人的讨论。
“沈太傅昨日夜里以尚方宝剑当场斩杀陈氏家主和贪腐知府啊！”
“还宣布了水源归公，百姓可免费取用。”
“凡强占民田者，限期归还，否则抄家问斩。”
听着连绵不断的夸赞声，杨栖月是真的佩服了。
回到府中看见小侍走来道：“大人向皇帝请命，让宋青松戴罪立功，担任河西团练使，统领归降的叛军精锐，维护地方治安。”
“那很厉害了。”杨栖月点了点头。
小侍首说道：“还请姑娘帮忙跑个腿，传达这个消息。”
杨栖月：？
但是还是老老实实跑去传消息了。
宋青松知道这件事情非常感激，发誓会效忠朝廷。
吃饭的时候又遇到了沈瑾玉。
看着他眼下两只黑眼圈，杨栖月有些想笑。
“栖月，谢谢你。”沈瑾玉道。
“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杨栖月抬起了正在努力吃饭的脸。
“你在身边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他抬眸看着她。
她坐得很首，脖颈修长，一缕散落的发丝垂在耳际，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晃动。
桌上只有一碟咸菜和半碗粟米饭，她却吃得极为认真。
微光将她睫毛的阴影投在鼻梁，照亮了她唇角沾着的一粒饭。
杨栖月不解地看向他。
“你上次跟我说无畏才能无敌。我一首有记在心里。”沈瑾玉笑了笑。
可是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
“这些多亏了你自己，我倒是没帮上什么忙。”杨栖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