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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夫子被我气死。”顾停云不客气地说道。
杨栖月佩服的看着他。
自己上课那会儿，特别怕夫子。
但那会儿她画符练丹摆阵和剑术的天赋都很高，从来没有夫子骂过她。
这里就不一样了，那些文绉绉的东西看的她头痛。
“但是我觉得这个氛围特别适合读书。”杨栖月感慨道。
顾小侯爷首接从书上扔了一本书下来。
“你也下来。”杨栖月道。
下一刻顾停云跳了下来。
“始料不及，解释一下。”杨栖月随意翻开一页。
“开始就料到自己不及格。”顾停风道。
“盗亦有道。”顾停风也将脑袋挤到书前，问道。
杨栖月：“我偷东西自然有我的道理。”
“起死回生。”
“一起床就感觉要死了，回到床上又活了。”
“废寝忘食。”
“废物在寝室里睡觉，忘记吃饭。”
“见异思迁。”
“看到异性就想搬家。”
“稍纵即逝。”
“稍微放纵一下就会去世。”
“父母在，不远游。”
“你父母在我手上，你跑不了多远。”
两人有来有往了几十个回合。
“扑通。”
“快来人啊，院长晕倒了！”
只见一位老者倒在灌木丛后，童子大哭道。
杨栖月、顾停云赶紧跑了过去。
杨栖月将人给掐醒了。
孟守正一见两人又觉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只觉天旋地转。
他颤手指着二人，嘴唇哆嗦着挤出最后两个字："孽……障……蠢笨如猪"
随后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孟守正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方向发展。
他看了不学无术的混帐拿起了书，还以为是终于要改邪归正了。
躲在灌木丛后听了半个时辰，也是终于将自己给气晕了。
两人和童子又匆匆将院长抬了出去。
“下一堂课是谢荣来授课，走吧，带你去长长见识。”顾停云甩了甩他的高马尾。
“谢将军还来授课啊。”
那真是很文武双全了。
杨栖月想到。
“射箭。”
“哦。我还以为是教书呢。”
“你会？”顾停云惊奇道。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杨栖月毫不客气道。
“那一会儿你可以和谢荣打一场了。”
“那感情好啊，早就想打了。”
“你跟他有仇啊？”
“他上次骂我是傻子。”
“那你记得打重一点。”顾停云叮嘱道。
“咋了？你也跟他有仇啊。”
“他经常骂我是傻子。”
两人宛如难兄难弟一般，都有些心疼彼此了。
“杨栖月！你这个姐妹我认定了。”顾停云拍了拍胸膛。
“顾停云！你这个兄弟我也认定了。”杨栖月也拍了拍胸膛。
谢荣的课虽然没有在讲之乎者也，但是也很枯燥。
这些东西竟然还需要人教？
杨栖月震惊的是这个。
震惊归震惊，但是并不妨碍杨栖月睡着了。
“喂，叫你呢。”顾停云点了点她的背后。
杨栖月被惊醒。
谢荣一袭深蓝儒衫，外罩轻甲，腰间佩剑未出鞘，只是负手而立，便如青松峙岳，沉稳如山。
他虽是沙场武将，但在书院任教兵法，眉宇间少了分肃杀，多了分儒雅。
“杨栖月，过来。”他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场下学子。
忽然，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一道白色身影踏风而来，衣袂翻飞如鹤翼舒展，轻飘飘落在他身旁。
"学生杨栖月，请先生赐教。"
谢荣并未拔剑，只是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杨栖月也不客气，剑不出鞘，以鞘为剑。
谢荣侧身避过，反手一记手刀劈向她剑鞘。
杨栖月手腕一翻，剑鞘如灵蛇般绕开，转而点向他肋下三寸。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
场边学子屏息凝神，只听得剑鞘破空声与衣袂翻飞之声交织。
“先生还不出剑，是什么意思？”杨栖月作为一名剑修，觉得有被侮辱到。
“那你也拔剑吧。”只听谢荣道。
"铮——"
两道剑鸣几乎同时响起。
谢荣不愧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将军，力气比一般剑修还要大。
杨栖月忽然变招，剑势如绵绵秋雨，密不透风。谢荣一时竟被逼退三步。
场边学子惊呼："谢先生退了！"
谢荣不慌不忙，忽然剑锋一转，重剑如千军万马般压来。
杨栖月脚尖一点，身形如燕回旋，竟在剑锋将至的刹那凌空翻越，落在谢荣身后。
"好身法！"谢荣赞叹，却未回头，反手一剑横挡。
"铛！"
杨栖月的细剑被格开，但她手腕一抖，剑锋如银蛇吐信，竟贴着谢荣的重剑滑下，首指他握剑的手。
谢荣不得不松手弃剑，重剑"哐当"落地。
全场寂静。
杨栖月的剑尖，停在谢荣喉前三寸。
秋风拂过，一片银杏叶缓缓飘落，恰落在杨栖月的剑锋上，一分为二。
她收剑入鞘，抱拳道："承让。"
谢荣咽了一声口水。
刚刚她的剑尖突破他自以为滴水不漏的防御时，谢荣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
这种久违的战栗感，上次出现还是在北境遭遇突厥第一勇士的突袭时。
但此刻，他竟在对方清冷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微微放大的瞳孔。
突然间，他好像觉得这个女子与别人有些不同了。
是哪里呢？
他说不明白。
只是剑锋停在他喉前三寸时，谢荣闻到了她袖中传来的冷梅香。
这个距离足够他看清她因为激烈运动而泛着淡粉的耳垂。
他突然忘记了自己谢将军的身份，像个毛头小子般盯着对手发愣。
“谢荣。”顾停云连忙扯了他一下。
他回过神来。
“杨姑娘好剑法。”谢荣淡淡道。
顾停云挡在谢荣前面道：“他就是这种性格，不用理他。”
谢荣：？
杨栖月也没有太多计较。
只是她怎么觉得谢荣看她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罢了罢了，应该是想太多了。
或者是他输给了自己不服气？
大男人心眼子怎么这么小呢？
唉。
谢荣可不知道自己刚心动就被别人拉入黑名单了。
反而有些抵抗这种前半生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