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把最后一个纸箱推进新租的公寓,擦了擦额头的汗。这间位于老城区的一室一厅虽然家具陈旧,但胜在价格便宜。她哼着歌开始打扫,当挪动卧室的旧衣柜时,一团红色的东西从缝隙中飘了出来。
那是个褪色的平安符,布料己经泛黄,用红线捆成一个小包。苏雨晴好奇地拆开,一个巴掌大的铜制八卦镜掉了出来,镜面缠满密密麻麻的红线,几乎看不清原本的纹路。更奇怪的是,镜面边缘有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真晦气。"苏雨晴皱了皱眉,正想扔掉,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轻响。
对门独居的周婆婆不知何时站在她门前,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的八卦镜。老人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出来的,手里拄着一根乌木拐杖。
"丫头,那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周婆婆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衣柜后面。"苏雨晴举起八卦镜,"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了一步:"快放回去!那是锁魂镜!"
"锁魂镜?"苏雨晴觉得好笑,这年头还有人信这个?
"二十年前,这屋里死过人。"周婆婆压低声音,"那镜子是用来镇魂的,你拿出来,会放出不该放的东西..."
苏雨晴正想追问,周婆婆却像见了鬼似的匆匆回屋,砰地关上了门。她摇摇头,随手把八卦镜放在茶几上,继续打扫。
当晚,苏雨晴做了个怪梦。梦里她站在一间贴满喜字的婚房里,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背对着她梳头,铜镜里映出的却不是新娘的脸,而是一团模糊的黑影。新娘突然转头——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血红的嘴,越裂越大...
"啊!"苏雨晴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一只黑猫正蹲在空调外机上,绿莹莹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她。
她打开灯,发现放在茶几上的八卦镜不知何时转向了卧室方向。更诡异的是,原本缠得严严实实的红线,竟然松开了几圈。
第二天上班前,苏雨晴在楼道遇见周婆婆。老人一把拉住她:"昨晚...你看见什么了?"
"做了个噩梦而己。"苏雨晴勉强笑笑。
"那不是梦。"周婆婆的手像枯枝一样冰凉,"镜子里的东西在找你。听婆婆一句劝,今天去庙里求个护身符,晚上别关灯..."
整整一天,苏雨晴都心神不宁。下班后,她鬼使神差地去了趟图书馆,翻找二十年前本地报纸的微缩胶片。
1998年5月的《晨报》上,一则小豆腐块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锦绣公寓新婚女子坠楼身亡,疑似抑郁症发作"。新闻配图里,模糊的现场照片背景正是她现在住的这栋楼。
回到家,苏雨晴发现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她紧张地推开门,屋内一切如常,唯独茶几上的八卦镜不见了。她翻遍每个角落,最后在卧室衣柜里找到了它——镜子被端正地摆在最上层,红线全部解开,镜面朝外。
"谁进来过..."苏雨晴的手开始发抖。她拿起镜子,突然发现镜面异常冰冷,而且无论怎么擦拭都蒙着一层雾气。更可怕的是,当她凑近时,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啪!"镜子掉在地上。苏雨晴惊恐地看到,镜面没有碎,反而清晰地映出她身后——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正悬在天花板上,长发垂下来,几乎碰到她的肩膀...
当晚,苏雨晴硬着头皮敲响了周婆婆的门。老人似乎早有预料,端出一碗黑乎乎的符水让她喝下。
"那姑娘叫林秀,结婚当天发现新郎有外遇,穿着嫁衣从七楼跳下去。"周婆婆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死后怨气太重,总回来闹。后来请了道士,用八卦镜把魂封在衣柜后..."
"为什么选中我?"苏雨晴声音发颤。
周婆婆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你长得像她。"
浴室镜子前,苏雨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多了一颗泪痣——和报纸照片里林秀的一模一样。她颤抖着解开衣领,锁骨处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上吊的勒痕。
午夜,八卦镜在茶几上剧烈震动起来。红线一根根崩断,镜面渗出暗红的液体,渐渐汇聚成两个血字:
"替身"...
苏雨晴惊恐地瞪大眼睛,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谁?!”苏雨晴声音颤抖地喊道。门外传来房东的声音:“小苏啊,我来看看你,听说你遇到点怪事。”
苏雨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房东一进来,目光就落在那面锁魂镜上,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你怎么把这东西弄出来了!”房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和惊恐。苏雨晴刚想解释,突然发现房东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正对着她阴森地笑。苏雨晴尖叫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婆婆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将一碗符水泼向房东身后的女人。
女人发出一声惨叫,消失在了空气中。周婆婆看着苏雨晴,严肃地说:“丫头,这背后的阴谋没那么简单,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解决。”而此时,苏雨晴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