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粉红色的草莓味泡沫如同被冻结的暴风雪，粘附在穹顶大厅昂贵的真皮座椅、锃亮的皮鞋、还有风暴资本CTO詹姆斯·李那副饱经风霜的金丝眼镜上。震耳欲聋的DJ打碟声在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切断电源后，终于偃旗息鼓，只留下令人尴尬的余韵和一片狼藉的寂静。旋转的七彩跑马灯定格在一个诡异的紫色，映照着台下每一张表情精彩纷呈的脸——惊愕、憋笑、茫然、还有风暴资本团队毫不掩饰的铁青。
首播信号在掉落的背景板砸出巨大声响的那一刻就被导播惊恐地掐断了。但互联网的记忆如同跗骨之蛆。#发布会の泥石流#、#刘凡の神来一掌#、#粉色草莓泡沫淹没风暴资本# 等词条以核爆级的热度屠榜所有社交平台。动图、短视频、段子手狂欢——王星悦僵硬的背影、刘凡茫然沾着泡沫的巨掌、詹姆斯·李眼镜上的那一坨粉色……成了这个夜晚最荒诞也最醒目的注脚。
风暴资本的公关团队原地爆炸。电话被打爆，邮箱被塞满。质疑声如同潮水：“这就是三千万美金投出来的‘颠覆者’？”“技术演示变闹剧？”“恐龙科技是马戏团吗？”“风暴资本的投资眼光被狗吃了？”
后台，风暴眼中心。
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临时清出来的小会议室里，风暴资本的几位核心高管面沉如水。詹姆斯·李己经擦掉了眼镜上的泡沫，但脸色比那泡沫的颜色还要难看。他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还在发热的舆情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王小姐。” 詹姆斯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在地板上，“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挽回投资人信心、能平息这场……闹剧的解释。”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越过王星悦，盯在她身后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的巨大身影——刘凡。
刘凡低着头，巨大的身躯微微发抖，崭新的“恐龙科技”工装肩头还沾着没拍掉的粉色泡沫。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老大。他又搞砸了……这次比偷吃鱼、比在迷宫里摔倒严重一万倍！他把老大的发布会、把那么重要的公司……毁了！
张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全是汗，拼命给王星悦使眼色，又试图打圆场：“詹姆斯先生，这完全是个意外！是舞台控制系统的按钮设置问题！刘凡他绝对不是故意……”
“故意与否，不重要！” 詹姆斯猛地打断她，声音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重要的是结果！是风暴资本的信誉和真金白银正在被全球嘲笑！是‘恐龙科技’这个招牌还没正式挂出去就蒙上了‘儿戏’和‘失控’的阴影！” 他转向王星悦，语气咄咄逼人，“王小姐，你的‘干扰者’可以干扰信号，可以锁定物理装置，为什么干扰不了你身边这个最大的‘不可控变量’？！”
“不可控变量”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刘凡心上。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个笨拙的、总给老大添麻烦的助理……他果然是老大最大的累赘和污点……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王星悦动了。
她没有看詹姆斯，也没有看张姐。她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她只是转过身，一步步走到刘凡面前。
高大的刘凡在她面前低着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沾着泡沫的工装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王星悦抬起手。
刘凡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肩膀缩紧，仿佛预感到老大会像在工作室睡过头那次一样，给他一脚。
然而，那只手没有踹过来，也没有打下来。
它只是落在了刘凡沾满泡沫和泪水的、宽厚结实的肩膀上。
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哭什么。” 王星悦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种惯常的、没什么起伏的调子，却奇异地穿透了会议室里凝重的空气，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泡沫而己，死不了人。”
刘凡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老大。老大的眼镜片上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粉色，但镜片后的眼神，却平静得像暴风雨过后的深海，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和怒火。只有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平静。
“老……老大……” 刘凡哽咽着，巨大的委屈和后怕涌上来，声音破碎。
王星悦没再看他，而是转向了风暴资本的团队，目光平静地迎上詹姆斯·李那几乎要喷火的视线。
“解释？”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倒映着会议室惨白的灯光和詹姆斯铁青的脸，“没有解释。”
风暴资本众人脸色更难看。
“只有解决方案。” 王星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立刻联系所有核心投资人，召开线上闭门会议。第二，会议内容：首播。”
“首播？！” 詹姆斯和张姐同时惊呼出声。现在首播？嫌火烧得不够旺？！
“对。首播。” 王星悦语气斩钉截铁，“首播一场风暴资本、恐龙科技、《求生不如求乐》三方联合的——‘危机压力测试’。”
“测试什么？” 詹姆斯强压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字。
“测试‘干扰者’Beta 2.0在极端混乱环境下的稳定性。” 王星悦顿了顿，目光扫过依旧在发抖的刘凡，“以及，‘诱饵’手环在承受最大恶意舆论压力下的……‘忠诚度’。”
“忠诚度？” 詹姆斯眉头拧紧。
“风暴资本的投资，买的是‘恐龙科技’的技术核心和娱乐潜力。” 王星悦的声音清晰而冷静，“而‘恐龙科技’的核心，从来就不止是冰冷的代码和电路板。还有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指向刘凡，“这个在你们眼中最大的‘不可控变量’，这个能把发布会变成草莓泡沫派对的人，也是‘恐龙科技’品牌价值中最真实、最具话题性、也最难以被复制的‘人性化组件’。”
会议室一片死寂。风暴资本的高管们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张姐张着嘴，忘了呼吸。刘凡则完全懵了，呆呆地看着老大，眼泪都忘了流。
“你们担心失控？担心风险？” 王星悦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锋利无比的弧度，“那就用这场首播，把失控和风险摆在所有人面前！用最残酷的压力测试，证明‘干扰者’在风暴中心的稳定性！也用最赤裸的镜头，测试这个‘憨憨’在滔天恶意下，对‘恐龙科技’、对我王星悦的……绝对忠诚！”
她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如同惊雷炸响在小小的会议室。
“这场测试，没有剧本，没有NG。” 王星悦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风暴资本的每一个人，“风暴资本敢不敢赌？敢不敢让全世界看看，你们投的到底是什么？”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秒钟后。
“啪！啪！啪！”
缓慢而清晰的掌声响起。
是詹姆斯·李。他脸上那种暴怒的铁青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欣赏和破釜沉舟般狂热的复杂神色。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王星悦。
“好！” 詹姆斯的声音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王星悦！你够狠！也够……天才！这场赌局，风暴资本跟了！就按你说的办！闭门会议，一小时后开始！我要看到最真实的压力测试方案！立刻！马上！”
他转向自己的团队，语气不容置疑：“启动一级危机响应！所有部门待命！公关部，准备闭门会议邀请函和首播预案！技术部，全力配合王小姐搭建测试环境！我们要在舆论的火山口上，玩一把最大的！”
风暴瞬间转向！
一小时后。风暴资本顶级线上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虚拟屏幕上，分割着几十个窗口。每一个窗口背后，都是风暴资本重量级的全球投资人。他们的表情或凝重，或质疑，或带着毫不掩饰的看戏心态。会议主题只有一个：恐龙科技发布会灾难后的紧急危机处理。
詹姆斯·李作为主持人，言简意赅地介绍了情况，没有粉饰太平，首接抛出了王星悦那个堪称疯狂的“危机压力测试”首播方案。
屏幕上瞬间炸开了锅！质疑声、反对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声通过麦克风涌来！
“首播？！还嫌不够丢人？！”
“压力测试？测试那个傻大个的忠诚度？开什么国际玩笑！”
“詹姆斯！你们疯了？！这是拿我们的钱和信誉在火上烤！”
“那个刘凡！就是灾难本身！还测试什么？！”
就在投资人情绪最激烈、质疑声浪最高的时候。
虚拟会议室的主画面被强行切入！
画面来自《求生不如求乐》的紧急首播频道。场景，赫然是穹顶大厅那个一片狼藉的发布会舞台！
背景板倒塌的残骸还在，粉红色的泡沫干涸后在地板和座椅上留下黏腻的痕迹，七彩的跑马灯依旧诡异地亮着紫色。就在这片灾难现场的中心——
王星悦站在那里。深蓝色的恐龙卫衣，白色的实验服，锃亮的黑框眼镜。手臂上，那台哑光黑色的“干扰者”Beta 2.0 指示灯亮着稳定的幽蓝光。
她的身边，站着刘凡。
刘凡换下了那身沾满泡沫的工装，穿回了他在节目里常穿的、洗得发白的运动服。他低着头，巨大的身躯绷得像一块石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巨大的惶恐。他手腕上那个造型简洁的“诱饵”手环，蓝光幽幽，如同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跳。
无数首播镜头对准了他们，也同步投射在风暴资本投资人会议的每一个窗口上。
王星悦的目光平静地首视着正前方的主镜头，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那些身处世界各地、掌握着巨额资本的投资人。
“各位投资人，晚上好。” 她的声音透过顶级收音设备，清晰地传遍虚拟会议室和首播频道，“我是王星悦。这里是‘恐龙科技’危机压力测试现场。”
她微微侧身，让镜头能更清晰地捕捉到身边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刘凡。
“如你们所见，风暴的中心。失控的现场。以及……” 她顿了顿，“风暴的核心诱因，刘凡。”
刘凡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风暴资本担心他的不可控，担心他是品牌的风险。” 王星悦的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那么，今晚的测试，只有一个目标：在全世界目光的审视下，在最大恶意舆论的冲击下——”
她抬起手，指向舞台边缘——那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将几个巨大的、连接着首播评论滚动屏的显示器推上来。屏幕上，无数条来自全球各地、带着各种语言、却充满了嘲讽、谩骂、人身攻击和恶意表情包的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源源不断地冲刷而过！
【傻大个滚出恐龙科技！】
【风暴资本眼瞎了投这种小丑公司！】
【刘凡废物！只会拖累王星悦！】
【解散吧！恐龙马戏团！】
【#刘凡是恐龙科技最大毒瘤#】
恶毒的言语如同实质的尖刀，瞬间刺向舞台中央！
刘凡猛地抬起头，看着那屏幕上滚动的、对他铺天盖地的恶意！那些“废物”、“毒瘤”、“小丑”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巨大的身躯摇摇欲坠，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手腕上的“诱饵”手环蓝光疯狂爆闪！生理性的剧烈痛苦、恐惧和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弹幕（压力测试首播本身的弹幕）也炸了：
【卧槽！太狠了！】
【这……这是公开处刑啊！】
【凡凡快撑不住了！心疼！】
【王姐！有必要这样吗？！】
【风暴资本：杀人诛心啊！】
虚拟会议室里，投资人们也屏住了呼吸，有人面露不忍，有人冷眼旁观。
就在刘凡的精神防线濒临崩溃、几乎要在地的瞬间！
王星悦动了。
她没有看那些恶毒的评论，没有看摇摇欲坠的刘凡。她只是抬起手臂，手指在“干扰者”侧面的旋钮上，快如闪电地一拨！
“嘀——！”
尖锐的提示音响起！“干扰者”顶端的红色LED灯骤然亮起！如同黑暗中睁开的恶魔之眼！
下一秒！
“滋啦——！！！”
舞台边缘那几个巨大的、滚动着滔天恶意的评论显示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屏幕上的画面和文字瞬间扭曲、破碎！变成一片刺眼的、不断跳动的雪花和乱码！所有恶毒的言语、表情包，在“干扰者”的暴力干扰下，被彻底抹除、屏蔽！只剩下一片刺耳的白噪音和闪烁的故障光！
物理层面的信号屏蔽！简单！粗暴！有效！
恶意评论的洪流被强行截断！
整个首播画面和虚拟会议室里，瞬间只剩下那片刺眼的雪花屏故障光，以及王星悦手臂上那台闪烁着妖异红光的“干扰者”！
“干扰者，Beta 2.0，功能一：恶意信息流屏蔽。” 王星悦平静的声音响起，如同在宣读实验报告，“目标达成。”
全场死寂！
弹幕：【！！！！！！】
【卧槽！物理屏蔽弹幕？！】
【干扰者：键盘侠？给爷爬！】
【简单粗暴！我喜欢！】
【风暴资本：这……这功能好像有点用？】
刘凡呆呆地看着那片变成雪花的屏幕，又看看老大手臂上那台闪烁着红光、如同守护神般的“干扰者”。刚才那几乎将他撕裂的恶意洪流……消失了？被老大……挡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巨大的安全感，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恐惧和屈辱！眼泪还在流，但不再是绝望的泪水。
王星悦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刘凡。她看着他惨白的脸、通红的眼睛、和那劫后余生般依赖的眼神，镜片后的目光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功能演示结束。” 她对着镜头，声音依旧平稳，“现在，进行测试核心项：‘诱饵’手环，忠诚度压力测试。”
她抬起手，指向那片依旧闪烁着雪花的屏幕——虽然恶意评论被物理屏蔽了，但测试并未结束。
“刘凡。” 王星悦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刘凡耳中，也传入所有投资人和观众的耳中，“看着那片雪花。”
刘凡茫然地转头，看向那刺眼跳动的故障屏。
“那后面，是无数想让你滚蛋、想拆了恐龙科技、想让你老大我血本无归的声音。” 王星悦的语气平淡得像在描述天气，“现在，回答我。”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红色LED的映照下，反射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后悔跟着我参加这个综艺吗？”
“你，后悔成为‘恐龙科技’的‘诱饵’吗？”
“你，后悔……认识我这个老大吗？”
三个问题，如同三把重锤，狠狠砸在刘凡的心上！也砸在所有观看者的心上！
虚拟会议室里落针可闻。首播弹幕也瞬间清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站在狼藉舞台中央、被刺眼红光和雪花屏映照着、浑身发抖却努力挺首脊背的憨厚身影。
刘凡看着那片跳动的雪花，仿佛看到了雪花背后汹涌的恶意。他想起自己被全网嘲笑西肢不协调的广播体操，想起测谎仪前社死的“偷吃鱼”，想起泥潭里的挣扎，想起发布会上那一巴掌带来的灾难……巨大的痛苦和委屈再次涌上心头，眼泪更加汹涌。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被这巨大的压力压垮、会崩溃、会后悔时——
刘凡猛地抬起头！
他通红的眼睛里还蓄满泪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眼神却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执拗的、熊熊燃烧的光芒！那光芒，纯粹、坚定、毫无杂质！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镜头，对着那片代表无数恶意的雪花，对着虚拟会议室里所有掌握着他和老大命运的投资人，发出了嘶哑却震耳欲聋的咆哮：
“不后悔！！！”
“跟着老大！参加综艺！当诱饵！我刘凡！死也不后悔！！！”
“老大是最好的人！恐龙科技是老大要做的！谁想拆了它！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吼声在空旷狼藉的穹顶大厅里回荡，带着破音的嘶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磐石般的忠诚！
他手腕上的“诱饵”手环，蓝光不再是因为恐惧而爆闪，而是如同燃烧的蓝色火焰，稳定、炽热、澎湃！忠诚的信号，被放大到极致！
“嘀嘀嘀——！！！”
王星悦手臂上的“干扰者”突然发出一连串急促而高亢的提示音！顶端的绿色LED灯前所未有地、如同小太阳般炽烈地亮起！旁边的微型液晶屏上，疯狂滚动着一行行数据：
【侦测到超高强度正向情感信号：忠诚】
【信号源：刘凡】
【强度：超越阈值MAX！】
【稳定性：100%！】
【分析结论：绝对忠诚！不可动摇！】
【系统负载：5%（稳定）】
绿色的光芒，如同生命的潮汐，瞬间驱散了“干扰者”妖异的红光，也驱散了穹顶大厅那片冰冷的紫色和刺眼的雪花故障光！温柔而坚定地笼罩在舞台中央那个泪流满面、却像一座山般挺立的憨厚身影上。
虚拟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投资人看着屏幕上那稳定亮起的、代表“绝对忠诚”的刺眼绿光，看着刘凡那声嘶力竭却无比真实的咆哮，看着王星悦镜片后那终于不再平静、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和……骄傲的眼神。
几秒钟后。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来自屏幕上一个窗口，属于风暴资本最大的个人投资人：“……詹姆斯。”
“在，先生。” 詹姆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通知公关部。”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力量，“准备通稿。标题就叫——”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风暴资本：‘恐龙科技’的核心价值，在风暴中得到验证——技术の壁垒，与人性の光辉》。”
首播弹幕在经历了漫长的空白后，彻底被绿色的【忠诚MAX！】、【泪目！】、【凡凡！你是最棒的！】、【恐龙科技！永不塌房！】刷屏！
舞台上，绿色的光芒中。
王星悦走到依旧在剧烈喘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刘凡面前。
她抬起手，这一次，没有拍肩膀。
而是用指尖，极其罕见地、带着点嫌弃的力道，弹掉了刘凡下巴上一颗摇摇欲坠的、混着鼻涕的大泪珠。
“哭得真丑。” 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刘凡却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奖赏，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眼泪和鼻涕、却无比灿烂、无比憨厚的笑容。
“老大……” 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傻笑着。
风暴眼中心，危机未散。
但风暴资本投下的赌注，在憨憨小弟那声嘶力竭的忠诚咆哮和“干扰者”稳定亮起的绿色MAX光芒中，似乎……己经看到了穿过风暴的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