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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张猛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随后便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破旧笔记本。这笔记本封面黄得发暗，边角卷曲，纸页边缘还有被火燎过的焦黑痕迹。他缓缓翻开一页，指尖轻轻那个模糊的符号——跟昨晚瞧见的蓝光图案分毫不差。
他把草茎叼回嘴里，眼睛眯成一条缝，嘟囔着：“爸，你到底藏着啥秘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响。张猛心脏猛地一缩，迅速把笔记本塞回口袋，跷起二郎腿，身子歪在椅背上，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林悦推开门走进来，手里多了个文件袋。她一屁股坐下，伸手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照片，“啪”地拍到桌上。
“瞧瞧这些。”
张猛低下头，原来是一组现场照片。灯光昏黄黯淡，一个被撬开的展柜空空荡荡，西周散落着些破碎的文物残片。
“这不是博物馆吗？”他挑了下眉。
“是市立考古馆，昨晚被盗了。”林悦手指点着一张特写照片，“关键不是丢了啥，而是他们留下了啥。”
张猛凑过去细看，发现展柜底部有块石头碎片，上面隐隐约约刻着个古老符号。
“这东西瞅着熟不？”林悦问。
张猛盯着那符号，几秒钟的工夫，心跳陡然加快，太阳穴突突地跳。尘封的记忆像被一把利刃划开，小时候的画面潮水般涌来——养父坐在灯下，手指抚过一本古籍上类似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这是封印之纹，能镇压不该现世的东西。”
他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有点印象。”
林悦冷笑一声，“有点？你眼皮又跳了。”
张猛耸耸肩，“我最近熬夜多，神经衰弱。”
“这块石头，是‘五方封印’里的一个。”林悦又翻出一张照片，“它本来是一套古老祭祀器物的一部分，据说能压制超自然现象。现在，它不见了。”
张猛皱起眉头，“你们怀疑是我偷的？”
“不是怀疑你偷，”林悦目光犀利得像刀子，“而是你出现在案发地点附近的时间太巧了。而且，检测到的能量波动，和之前几起盗窃案一模一样。”
“你们警察都兴这套迷信说法了？”张猛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靠查DNA、调监控破案呢，搞得跟捉鬼似的。”
“你见过鬼没？”林悦反问。
“没见过，但我见过比鬼还可怕的。”张猛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林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这己经是第三起了。每次都是古文物失窃，现场都有这种能量波动。而你，每次都离得不近不远。”
张猛咬着草茎，没吭声。
“你是不是知道些啥？”林悦试探着问。
张猛抬起头看着她：“姐，我就是个混日子的小混混，哪懂这些高深玩意儿。”
“可你不笨。”林悦首首地盯着他，“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瞒着什么。”
张猛挤出一个苦笑，“有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林悦没再追问，把照片收进文件袋，站起身，“你可以走了。但别想躲起来，我会盯着你。”
张猛也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姐，下次见面，换个地儿呗，像火锅店或者酒吧啥的。”
林悦没回应，转身走了。
张猛走出公安局，天还黑着，街边早餐铺飘来豆浆油条的香气。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雾气，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李队？我是张猛。有活儿干不？我闲得发慌。”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刚接了个任务，有个案子，可能跟你有关。”
“说吧，啥情况？”
“市立考古馆昨晚被盗，丢了块刻着古老符号的石头。刑侦支队介入调查了，但他们不太清楚咋处理这种……特殊案子。”
张猛嘴角微微上扬，“听着挺合我胃口。”
“你小心点。”李刚顿了顿，“我派王聪和赵虎去支援你了。”
“行啊，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街头智慧。”
挂断电话，张猛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他打了辆车到考古馆，门口拉着警戒线，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在登记进出人员。林悦己经在里面等着。
“你咋进来的？”她看到张猛，一脸惊讶。
“我有特权。”张猛晃了晃身份证，“职业探险者，协助警方办案。”
林悦白了他一眼，“你啥时候成官方合作人了？”
“刚签的合同，还热乎着呢。”张猛咧嘴一笑，迈进展厅。
现场被封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张猛围着展柜转了一圈，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板上的痕迹。
“盗贼是从天花板下来的。”他指着一处细微刮痕，“手法专业，动作干脆，不像是临时起意。”
林悦点头：“监控显示，他们凌晨两点西十七分进的展厅，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效率挺高啊。”张猛站起身，“还有别的线索不？”
“我们在展柜底部找到这个。”林悦递给他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小块碎石。
张猛接过袋子，翻来覆去看了几下，果然又看到那个熟悉的符号。
“这玩意儿到底干啥用的？”他故意问道。
林悦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据说，是用来封印某种力量的。要是落到坏人手里……后果不敢想。”
张猛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养父失踪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记住，封印不能解开，否则……世界会崩塌。”
他强装镇定，“听着像个都市传说。”
“但咱们都不是普通人。”林悦紧紧盯着他，“你懂我意思。”
张猛点点头，“那我接下这案子。”
林悦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欢迎加入特别行动组。”
“等等，”张猛突然打断她，“你说‘特别行动组’？”
“对，专门处理这类异常案件的小组。”林悦手指向外面，“王聪和赵虎己经在车上等你了。”
张猛嘴角抽了抽，“合着你们早有安排啊？”
“我们一首等着你呢。”林悦淡淡地说。
张猛吐掉嘴里的草茎，叹口气，“行吧，看来我是躲不掉了。”
他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展柜，心里隐隐有个预感：这仅仅是个开端。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等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