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宝从皇宫出来,感觉脚下生风,连走路都带着一股子得意劲儿。
他拿到了皇帝的口头许可和隐形代言,这是比任何金字招牌都好用的通行证。
他回到侯府,立刻召集了管家和几个核心的家丁,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营销会议”。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学着前世那些公司老板的样子,挥斥方遒。
“我们的酒,叫什么?”
管家立刻回答:“烧刀子。”
“我们的酒,要卖给谁?”
管家想了想,答道:“达官贵人。”
刁宝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没错!但是,光有好的产品和目标客户还不够。”
“我们得让他们求着我们买,哭着喊着要把钱塞进我们的口袋。”
管家和家丁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
他们完全听不懂这位侯爷在说什么。
刁宝清了清嗓子,开始布置他的计划。
“第一,放出风声去。”
“就说我逍遥侯,偶得神仙秘方,酿出一种琼浆玉液,己经献给陛下品尝,陛下龙颜大悦,赞不绝口。”
“记住,要说得越玄乎越好,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给我吊起来。”
“第二,在朱雀大街最繁华的地段,租一个铺面。”
“不要大,但一定要装修得极尽奢华,要让所有路过的人都觉得这里卖的东西高不可攀。”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刁宝伸出一根手指,表情变得严肃。
“我们的‘烧刀子’,每天只卖十瓶,每瓶定价一百两银子,多一瓶都没有,少一分钱都不卖。”
“而且,想买酒,必须先办一张会员卡,卡费一千两。”
“没有会员卡的,就算捧着金山来,也别想闻一下咱们的酒味儿。”
管家听完,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侯……侯爷,一百两一瓶?还要一千两的……会员卡?”
“这……这不是抢钱吗?谁会买啊?”
刁-宝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你懂什么?”
“这不叫抢钱,这叫筛选客户。”
“长安城里有的是不差钱的冤大头。”
“他们买的不是酒,是面子,是身份,是能跟别人吹嘘的资本。”
“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能喝到我的‘烧刀子’,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这叫饥饿营销,爱买不买!”
虽然完全不理解这些新奇的词汇,但管家还是被侯爷那股强大的自信给震慑住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刁宝的吩咐去执行。
接下来的几天,长安城里开始流传起一个关于“神酒”的传说。
有人说逍遥侯在梦中遇到了太上老君,有人说他挖到了上古仙人的酒窖。
传言越传越离谱,但“烧刀子”这个名字,却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与此同时,一家名为“天上人间”的小酒铺,在朱雀大街悄然开业。
店铺的门脸用金丝楠木打造,窗户上镶嵌着琉璃,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侍女。
那奢华的派头,比旁边的绸缎庄和珠宝行还要气派。
开业当天,酒铺门口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售卖规则。
许多好奇的富商和官员驻足观看,当他们看到那离谱的价格和会员制度时,都纷纷摇头,骂上一句“想钱想疯了”,然后不屑地离开。
一连三天,酒铺没有卖出一瓶酒,甚至连办会员卡的人都没有。
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在刁宝耳边念叨。
刁宝却一点都不着急,他天天躺在府里的温泉池里,享受着侍女的按摩。
他知道,鱼儿,就快要上钩了。
到了第西天,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天上人间”的门口。
车上走下来的,正是前几天被刁宝羞辱过的英国公府小公爷。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店里,将一千一百两银票拍在柜台上,黑着脸说道:
“办卡,买酒!”
他要亲口尝一尝,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酒,敢卖出如此天价。
更重要的是,他要用这种方式,找回自己丢失的颜面。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事情的发展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些曾经嘲笑过酒铺的人,看到连英国公小公爷都买了,也纷纷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攀比心,开始掏钱办卡。
每天限量的十瓶酒,在开门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被抢购一空。
“烧刀子”,一夜之间,火爆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