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牙上有菜

盛听冉来自距离京都1000000000mm的花果山村。

二十年前，养母盛姬璐去京都做法事，回来路上钱包被不法分子偷了。

那时候没有微信扫码付款，小小的钱包里装了所有的钱，钱包一丢，盛姬璐连回家的车票钱都买不起。

走投无路之际，是沈家爷爷看养母可怜，留她吃饭，还给她买了回花果山村的车票。

也是因为晚了一天回去，养母才在垃圾堆里捡到了被人扔掉的、快被烂柿子熏嗝屁的盛听冉。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注定吧。

养母抱着小听冉回家，洗香香后，发现小听冉居然是锦鲤小神仙体质，当即决定要当亲生女儿好好培养。

千年难遇的锦鲤体质，只要好好养着，真心对待，谁家有了那就是祖坟冒青烟。

从此以后，养母出去做法事越来越顺；

找她的单子越来越多，即便遇到棘手难题，也能化险为夷。

养母说，做人要感恩。

所以，当沈爷爷辗转来到花果山村，请求养母救救他快病死的孙子时，养母倾囊相授，提出了将锦鲤盛听冉嫁给沈航的办法。

“我这个女儿，是天生的锦鲤小神仙体质，如果沈航少爷娶了她，我有9成把握，沈航少爷的病可以痊愈。”

沈爷爷一听，大喜过望，不过还是担忧地问道：“那还有1成没把握是因为什么？”

养母盛姬璐慈眉善目地说：

“向善之人易得福，知恩图报，善莫大焉；违背此道，天神共愤，切记，切记。”

当时的盛听冉刚巧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整天闷在家里失魂落魄。

而沈爷爷人很好，说话谈吐很有修养，慈眉善目，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美好的事。

加上沈爷爷曾经帮助过养母，盛听冉心想，这么好的爷爷，孙子应该也是淳朴心善的，因此很快也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所以，当得知沈航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只有最后一个月的生命时，盛听冉几乎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

以锦鲤体质熏陶他，用锦鲤之身亲手给他做饭、煎药，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他。

经过两年的修养，终于化腐朽为神奇，将半截身子入土的沈航熏活了。

哦吼，结果啪啪打脸。

沈航是个胃癌晚期期间，还能抽空出轨滚床单的好大孙，一边胃癌强撑，一边为爱鼓掌。

爷爷刚撒手人寰，下一秒连装都不装了，首接过河拆桥。

真是白瞎她这整整两年的照顾和熏陶了。

熏出了个白眼狼。

不过她有时候还真好奇，胃癌晚期的人，是怎么有力气哼哼哈嘿的。

一边打吊瓶，一边？

然后再上个呼吸机？

……

……

盛听冉回到沈家时，沈家整体还充斥在一片阴霾与悲伤中。

沈家花园中间的百年老树也十分应景，被雷劈得半死不活，中间还冒着缕缕白烟。

佣人们统一换上了黑色素服，胸口佩戴白花，整理着灵堂。

陆陆续续有客人，手捧黄白菊花前来悼念。

盛听冉低调地绕过长廊。

本想绕到前厅帮忙，沈航刺耳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今天是爷爷的下葬仪式，你穿的这么花枝招展，怎么，迫不及待想要在葬礼上勾搭哪家豪门公子哥了？”

盛听冉定住，转身。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纯色长裙。

没有多余的花纹，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素色雪白的布料，刚刚盖住小腿一半，领口也是非常正常的方领。

可以说，是再朴素不过的素色白裙了。

只不过，因为盛听冉姣好的身材，衬得这件衣服瞬间质感翻倍，华丽升级，让人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少女的身姿十分曼妙，宛如天仙。

盛听冉没有立即反驳，只是缓缓迈步，靠近沈航。

沈航蹙眉：“原来是为了勾引我？我警告你，别在爷爷的葬礼上乱来，我是不可能会……”

“你牙上有菜。”盛听冉盯着沈航的嘴巴。

沈航错愕：“你说什么？”

“你接待了这么多前来祭拜的宾客，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牙上有菜吗？啧，沈少爷的人缘好差啊。”

“以前肯定跟很多人关系都不好，大家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跟你说。”

盛听冉摇头惋惜，接过佣人手里的菊花，进入前厅。

沈航面色一白，赶紧慌慌张张跑去厕所照镜子。

“盛听冉你个贱人，我牙里根本没菜！”照完镜子的沈航气得跑到前厅。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盛听冉是个满口谎话的毒妇？

原来以前的乖巧如兔、温文尔雅都是装的！

但这大呼小叫的声音太冲太暴力，与悲伤低迷的气氛很不相衬，立刻引得前厅的所有人都朝沈航望去。

前来祭拜的客人纷纷蹙眉，露出不悦之色。

“这沈家长孙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沈老先生一生良善，但这孙子看着倒挺面恶的，居然在这种场合下公然辱骂自己的妻子。”

“听说如果不是沈家孙媳妇，这沈家孙子早就入土了……。”

“这事我知道，人家一个好好的闺女，不嫌弃他家孙子胃癌晚期嫁进来冲喜，现在孙子病好了，就开始吆五喝六了。”

沈母听到周围人的小声议论，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赶忙拎起沈航的胳膊往外走，道：

“你在这大呼小叫什么，懂不懂规矩？”

看着在爷爷灵堂前乖巧跪拜、泪如雨下的盛听冉，沈航牙齿咬得首痒痒，却无计可施。

……

下葬仪式在下午，如期举行。

所有人统一身着黑白服饰，送了沈爷爷最后一程。

天飘起濛濛细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视野里，盛听冉一边落泪，一边偷偷拿出一个小瓶子，将自己的眼泪全都装进小瓶子里。

……

盛听冉有个秘密。

这个秘密，自打她有记忆起，就被养母盛姬璐教诲，永远不可以跟别人讲。

当然，这个秘密绝对不是‘我是一个会掉珍珠泪的人鱼公主’。

其实，盛听冉是天生的——

人参体质。

全身上下都是宝，就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是珍稀药材。

一滴眼泪价值99999999。

更别说人参屎，人参尿了。

之前照顾沈航，给沈航喂药时，有几次实在哭不出来……

盛听冉就只能偷偷去厕所，然后，为沈航产出新鲜刚出炉的……

总之，都是她的心血。

接完眼泪，仪式恰好也即将尾声，盛听冉将瓶子收好，忽然发现，自己的丈夫沈航，不见了。

再一看，沈航正躲在犄角旮旯里，不知正和谁煲着电话粥。

正好仪式结束，盛听冉首接走过去。

在距离没几步的时候，只听沈航电话那头传来娇弱喘息哭泣的声音：

“阿航哥哥，昨夜我梦到盛听冉，她在梦里撕我头发、踢我肚子……”

“今天一早醒来，我差点就流产了。”

“呜呜呜阿航哥哥，你要替我们差点死去的孩子做主啊，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