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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刀光剑影，三皇子的亲兵像砍瓜切菜般冲破沈明哲的防线。赵景珩翻身下马时，玄色锦袍溅满血迹，怀里的匣子却一尘不染：“苏姑娘，这是父皇临终前拼死护住的东西。”
苏瑶颤抖着打开匣子，最上面是一卷密诏，字迹力透纸背，和刚才的假遗诏判若云泥：“朕察觉西皇子赵景琰与北境勾结，意图谋反。若朕遭遇不测，传位于三皇子赵景珩...”看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明黄绸缎上。原来先帝早就察觉阴谋，却还是着了道。
顾渊接过匣子底层的奏折翻看，越看脸色越沉。足足二十封密奏，详细记录着赵景琰如何用美人计拉拢北境狼王，沈明哲又怎样收受黄金万两的贿赂。最关键的是一封柳姨娘的亲笔信，密密麻麻写满三页纸——当年她为了给苏婉谋个好前程，主动勾结赵景琰，伪造通敌证据，甚至亲手给苏将军的茶水里下。
“落款日期是她‘上吊’前一天。”顾渊指着信纸角落，声音冷得像冰，“根本不是畏罪自杀，是被灭口了。”苏瑶猛地想起父亲临死前在她掌心写的“婉”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是苏婉的“婉”，是“晚了”的“晚”！父亲是在说他们动手太迟，没能救下先帝。
三皇子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眼圈通红：“皇兄遇害那晚，我刚好奉旨出京。等我带着亲信杀回来...”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皇宫己经被赵景琰的人控制了。这些天我联络旧部，收集证据，就等着这一刻。”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礼乐声。三十六名金甲侍卫抬着鎏金大轿缓缓而来，轿帘掀开，赵景琰穿着龙袍端坐在内，手里把玩着先帝的玉玺：“三皇弟，你果然还活着。还有你们两个跳梁小丑，以为拿到假遗诏就能翻案？”
顾渊冷笑一声，举起真正的遗诏和柳姨娘的密信：“赵景琰！弑父篡位、勾结外敌，铁证如山！”赵景琰却拍手大笑：“证据？在这皇宫里，本皇子的话就是证据！来人，把这些反贼...”
“圣旨到——！”尖锐的嗓音突然划破长空。王德全公公举着明黄圣旨，在侍卫簇拥下疾驰而来。老太监白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未愈的鞭痕，展开圣旨时声音却中气十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皇子赵景琰谋逆弑君，着即革去一切爵位，打入天牢！三皇子赵景珩秉承先帝遗愿，即刻登基！”
原来先帝遇刺当夜，王德全拼死藏起真遗诏，又联络禁军统领，带着先帝的贴身暗卫杀出重围。这些日子他东躲西藏，终于等到三皇子带兵杀回京城。赵景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还想喊侍卫护驾，却发现周围的士兵早就换上了三皇子的旗号。
尘埃落定之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苏瑶看着赵景珩走上登基大典的台阶，凤箫声、钟鼓声中，顾渊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去看看苏将军吧。”两人策马来到将军府，晨光里，父亲的灵堂白幡飘飘。苏瑶摸着灵牌上熟悉的字迹，眼泪又流下来。
顾渊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红糖锅盔：“记得你说过，苏将军最爱吃这个。”苏瑶破涕为笑，掰下一块放进父亲灵前的供盘。远处传来新皇登基的大赦天下诏书，春风卷着纸灰打着旋儿，飞向渐渐明亮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