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大理寺的地牢里一片死寂,只有几支烛火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
林宇轩被沉重的手铐和脚镣束缚着,蜷缩在墙角,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淤青还未消散,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地牢的石板路上回荡。林宇轩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铁栏杆外的苏瑶身上。
苏瑶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紧紧攥着铁栏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宇轩,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愤怒:“说!北境狼王和谁勾结?柳姨娘又是被谁所杀?”
林宇轩却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苏瑶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喊道:“快!快去叫大夫!”然而,地牢的看守们却无动于衷,他们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苏瑶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意识到有人提前给林宇轩下了毒,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大理寺内部的人。
顾渊毫不犹豫地迅速从怀中掏出解毒药丸,仰头吞入腹中。然后,他伸出手紧紧掐住林宇轩的下颌,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厉声道:“你若不想让苏二小姐给你陪葬,就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这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林宇轩的心上。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在城西望春楼……”然而,话还未说完,林宇轩突然瞪大双眼,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七窍开始渗出血迹,最终一命呜呼。
顾渊见状,心中一沉,知道时间紧迫,他立刻转身冲向城西的望春楼。
望春楼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然而,这股香气却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所掩盖。顾渊心急如焚地踹开顶楼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紧——苏婉被一条铁链吊在房梁上,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身下是一滩蜿蜒的血迹。
“还是晚了一步……”顾渊喃喃自语道,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检查苏婉的尸体。突然,他的目光被死者齿间露出的半枚牙齿吸引住了,“这是苏婉咬下凶手的,上面应该还残留着凶手的皮肉组织。”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顾渊心中一紧,连忙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见数十辆马车正风驰电掣般地驶向皇宫的方向,车帘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狼头纹章的影子。
“不好,是北境的细作!”顾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意识到新皇恐怕有危险,“必须立刻通知皇宫!”
两人策马狂奔至皇宫,却见宫门紧闭。城头士兵高举火把,照出他们脸上的狼头刺青。顾渊猛地勒住缰绳:"上当了!雁门关告急是调虎离山之计,沈明哲的军队根本没出城!"
苏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沈明哲是顾渊举荐,若此事坐实,不仅顾渊性命难保,苏家也要背上谋逆罪名。千钧一发之际,皇宫方向突然炸开三枚信号弹——那是御史台的求援信号!
"从护城河暗道进!"顾渊带着苏瑶潜入冰冷的河水。当他们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时,正撞见一名宫女慌张逃窜,怀里抱着个金丝楠木匣子。苏瑶眼疾手快拦下,匣子里赫然是先帝的遗诏,墨迹未干的"传位西皇子"几个字刺得人眼疼。
顾渊脸色阴沉如铁:"赵景琰...他才是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