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带来数千的精兵,以及精壮劳力,还算能够维持秩序。
至于那些不开眼的流民,混混,沈凌云已经吩咐下去。
像那种哄抢者,煽动者,一经发现立即正法。
如今这种局面,唯有如此,方能震慑住这些灾民。
与此同时,山南城的大门,也终于缓缓打开。
想必他们看到了钦差大臣来了。
这才慌张地打开了城门。
先是一队队士兵,而后就是全城的官员,以及肥头大耳的乡绅。
看着这些人一脸油腻的样子。
沈凌云叹了口气。
大明真的是承平太久了,这些人已经忘记了农民的力量,农民的反抗,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山南郡守刘鸿,携全体官员,乡绅恭迎钦差大人`々。”
那个肥嘟嘟的郡守,努力地想跪下来,可惜,却因为太过肥胖,而始终难以下跪。
沈凌云冷冷地看着他。
那肥嘟嘟的郡守,最终直接趴在了地上,行参拜大礼。
沈凌云腾空跃起,站在旌旗之上,气入丹田,而后清晰的声音,传进所有的人耳中。
“本指挥使,是圣上派来救济尔等的。圣上隆恩,给你们带来了足够的多的粮食。而这些只是第一批物资而已。”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受苦了。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将不会挨饿了。”
沈凌云说完之后,数万的百姓纷纷痛哭流涕,叩头不止。
“本指挥使知道,除了因为天灾的原因之外,也有人祸。既然本指挥使来了,那就要给你们出口恶气。”
他话音刚落,随后就抽出龙血剑,跳下来,走到那肥嘟嘟的郡守面前。
“郡守大人,本指挥使借你人头一用。”
那肥嘟嘟的郡守,早已吓的屁滚尿流,不停哀嚎:“钦差大人,内阁首辅许阁老是我舅舅啊。请您饶我一命。”
“不行。”
说完,沈凌云就割下了他的头颅,而后直接甩向城墙之上。
“轰”
那颗硕大的头颅,在他内力包裹之下,直接镶嵌到了城门上。
这下山南城的所有官员,为富不仁的乡绅,都被吓的屁滚尿流了。
纷纷痛哭流涕,恳求钦差大臣饶命。
与他们惊惧哀嚎声不同,那些灾民们却是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沈凌云知道,这些胥吏当然不能全都杀了,否则接下来的任务,没有办法去完成了。
杀一个罪魁祸首,而后震慑群吏,这是邬思道给他的计策。
“你们中可有致仕的官员?”
沈凌云这时,看向那群乡绅。
“老夫张桐,武威八年进士,曾任都察院御史。”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出来,他一袭青衫布衣,双目炯炯,声音铿锵有力。
哪怕在沈凌云的龙威压制下,竟也坦然面对。
当看到此人后,邬思道不由大惊,忙一瘸一拐的上前道:“张师。”
沈凌云一惊,没想到邬思道在这山南城,竟遇到了熟人了。
那矍铄老者,微微一怔,也面露动容:“悟德?”
“哈哈,正是学生邬思道。”邬思道上前大大参拜一礼。
沈凌云心中也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此人竟是邬思道的那老熟人。
那就好了。
通过他们二人交谈,沈凌云了解到。
这个致仕的监察御史,因屡次弹劾曾经首辅大臣一派的人,而最终被罢官回乡。
他开始在山南城开设了学堂,教书育人。
在十多年前,他曾去江浙担任过乡试的主考官,而邬思道正是他录取的。
这也是为何邬思道喊他为老师的原因。
有了这层关系,那简直再好不过了啊。
“张先生,本指挥使斩杀了此地的郡守。
一州之城,不能无主,这暂由你来担任郡守一职。”沈凌云看向那矍铄老者。
那老者陡然挺直了腰杆,他虽然回乡数年了,但没有一天不盼望着望朝廷征召他回去。
如今,有如此的机会,他焉能会错过?
“钦差大人放心,山南城是老夫的家乡,老夫定当鞠躬尽瘁。”
沈凌云看着这老者自信的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沈凌云便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向众人宣布了张桐暂署郡守一职之事。
“谁若敢有丝毫的忤逆,城墙上那个胖子的头颅,就是你们的下场。”
“记住。本钦差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不要给我耍小心眼。”
当周边的灾民,听说朝廷的救济粮已经到了之后。
鼓起最后的一丝力量,向山南城赶来。
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若那里还是什么吃的都没有。
那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民变了。
大批的灾民,开始蜂拥而至。
从开始的数万,短短的时间内,就聚集了近十万人众。
好在,有大批的精锐士兵,在维持秩序。
而新任的郡守张桐,他本就是山南城人。
威望极隆,可以说他发布公告之后,无论是胥吏,还是乡绅,都领命而行。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锦衣卫大人在城楼上看着呢。
沈凌云站在城楼上,看着如此的灾民,皱了皱眉。
“邬先生,我们这批粮食,能坚持这十万灾民几天?”
“大约五六天的时间。”邬思道叹了口气道。
“而且,这还得保证那些胥吏没有贪墨的。”
沈凌云一听,顿时一怔:“贪墨?”
“是的。虽然张师在本地威望甚高,但这自古以来就留下来的陋习,可不会改变。”
邬思道叹了口气道。
随后,他指着灾民里的一些人。
“大人,您看,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其实并非是灾民,而是城中的一些市民,或者商贩。他们也混入其中领粮食去了。”
“甚至,还有一些乡绅的家丁,也都去了。”
沈凌云一听,顿时大怒:“他们这是活的活的不耐烦了吗?”
城楼上,那肥嘟嘟的郡守脑袋,还挂在那里。
但竟还有那么多的徇私枉法的行为。
“大人,这就是人性。”
“高祖皇帝,立国之初,剥皮实草,也未能禁止这些官吏的贪墨。从这就能看出,有些人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一直心存侥幸心理的。”
邬思道感叹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能管得了这些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