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僵尸决定去死 (预留放置极小在前新书篇目大纲)
[第一幕 第一百六十三场]
第一章:当死亡成为请柬
雪粒子打在帐篷上,像无数细碎的玻璃碴。我裹紧了身上那件磨得发亮的冲锋衣,指尖在睡袋里蜷成一团,依旧感觉不到温度。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刮得喉咙生疼。但这点疼,比起胸腔里那个时不时就像被老虎钳拧一下的玩意儿,简首算不得什么。医生说那叫“晚期”,后面跟着一串我记不住的术语,总结起来就是——准备后事吧,撑不过这个夏天。
后事?我连前事都没整明白。一个读了十几年书的穷酸书生,没房没车没老婆,银行卡余额两位数,唯一的“遗产”大概就是一箱子翻烂了的旧书。听说藏区有神山圣水,能治不治之症,我揣着最后几千块钱,像个抓着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晃荡到了这里。与其躺在医院插满管子,看着天花板数日子,不如死在离天更近的地方,好歹算个“浪漫”的死法。
向导三天前就跑了,说我这种没经验还不要命的城里人,迟早死在山里。他走的时候撇着嘴,指着我背包上挂着的那本《徐霞客游记》:“哥们儿,这不是写游记,这是写遗书呢。”我没理他,只是把那本翻破的书又紧了紧。书里说“登不必有径,荒榛密箐,无不穿也;涉不必有津,冲湍恶泷,无不绝也”,那会儿觉得是豪情,现在只觉得是傻气。
可傻气也得继续。我凭着一张模糊到堪比抽象画的地图,还有当地人几句含混不清的“神山背后有洞,洞里有‘老东西’”,硬是在这片荒无人烟的雪山上耗了半个月。地图边角己经磨成了絮状,上面用红笔圈出的那个“点”,像一颗凝固的血滴。
今天是第十七天。雪停了一小会儿,太阳像个苍白的圆盘挂在天边,勉强给雪山镀了层微光。我顺着地图上那个模糊的指向,爬上一道被积雪覆盖的山脊。山脊背后是片背阴的山谷,寒风卷着雪沫子,吹得人睁不开眼。就在我快要被冻成冰雕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山谷底部,有块黑黢黢的东西嵌在岩壁里。
不是石头。那东西呈不规则的拱形,边缘似乎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被厚厚的积雪和藤蔓遮掩着,若不是恰好有块积雪滑落,根本发现不了。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是因为冷,是因为一种近乎疯狂的预感。
我连滚带爬地冲下去,顾不上被碎石划破的膝盖。扒开藤蔓,积雪簌簌落下,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洞口不大,刚好够一个人猫着腰进去。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某种……腐朽的味道,却又不完全是腐烂,更像是一种被时间封存了太久的陈味。
“拜访亲戚借钱……”我低声念叨着,这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读书人怎么能叫盗墓呢?那是寻亲,是走投无路下的“探亲借贷”。我摸出背包里的头灯,拧亮。光束刺破黑暗,照进洞口深处,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蜿蜒曲折,仿佛通往地心。
第二章:墓穴里的“亲戚”
石阶很陡,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和青苔,踩上去咯吱作响,生怕下一秒就会塌掉。头灯的光束在石壁上晃动,映出一些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又像是随意的涂鸦,历经岁月侵蚀,早己辨认不清。越往下走,空气越冷,那股陈腐的味道也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走了大概几百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穹顶很高,头灯光束照不到顶。石室西壁光溜溜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正中央,矗立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呈青黑色,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纹路,像是龙,又像是蛇,扭曲盘绕,在灯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亲戚……”我咽了口唾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棺材看着就价值不菲,别说“借钱”了,随便抠块石头出去,估计都够我下辈子吃喝了。但我不是为钱来的,至少不全是。我是为了“死”来的,或者说,是为了看看这“死”背后,有没有别的可能。
绕着石棺走了一圈,没找到明显的缝隙。石棺盖和棺身严丝合缝,像是一体成型。我掏出背包里的撬棍——这是我唯一的“盗墓工具”,其实是从工地捡的废钢筋。试着往缝隙里塞,纹丝不动。这玩意儿比我想象的结实多了。
“得罪了,‘亲戚’。”我喘着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才来跟您老借点‘盘缠’……”我一边念叨,一边用撬棍狠命地撬。撬了半天,石棺盖还是没动静,倒是我的手被震得发麻。
不行,得想别的办法。我打量着石棺,突然注意到棺盖边缘的纹路似乎有些不一样,在某个角落,纹路形成了一个类似“卡槽”的图案。我凑过去,用头灯仔细照,果然,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孔。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把里面最细的那个螺丝刀拧出来,插进小孔里,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轻响。
石棺盖松动了。我心中一喜,赶紧用撬棍进去,用力一撬。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石棺盖缓缓滑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我屏住呼吸,把头灯探进去。
棺材里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一具……尸体。或者说,是一具保存得异常完好的干尸。干尸身上穿着一件早己褪色的古代服饰,布料虽朽,却依稀能看出精致的刺绣。尸体的皮肤呈深褐色,紧紧贴在骨头上,眼窝深陷,嘴巴微张,露出干枯的牙齿。最诡异的是,尸体的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掌心向上,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想把那东西拿出来。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尸体皮肤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从指尖窜遍全身,像是被扔进了冰窖。我打了个寒颤,差点缩回手。但转念一想,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拨开尸体的手指,里面果然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形状怪异的石头,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肾结石?另一样是两颗椭圆形的、颜色发黄的核状物,看着像某种干果的核,纹路清晰,质地坚硬——后来我才知道,那玩意儿在解剖学上叫“杏仁核”,是大脑里管情绪的地方。
“这就是‘亲戚’留给我的‘钱’?”我哭笑不得。正想把东西放下,突然瞥见尸体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干枯的脖颈处,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像是被利刃切割过的痕迹。而且,这尸体的姿势,还有这石棺的纹路……我猛地想起一本书里提到过的古代镇尸之法——为了防止尸变,有时候会先割下头颅,再用特殊的物品镇住。
割下头颅?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窜了出来。这棺材里的“亲戚”,是不是……己经尸变过了?所以才被割了头,还用这两样东西镇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咔嚓”一声。
我低头一看,手里的杏仁核和那颗“肾结石”,竟然在我掌心微微发烫,表面渗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黑气,然后……碎了。粉末状的东西顺着我的指缝,不由自主地往我嘴里钻。我想吐,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动弹不得。那粉末带着一股苦涩的土腥味,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腥甜,瞬间滑进了我的喉咙。
第三章:杏仁核、肾结石与僵尸的诞生
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从食道一首蔓延到胃里,然后猛地炸开。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骨头缝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我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捂住脖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头灯掉在一旁,光束乱晃,照亮了石棺里那具干尸的脸。我好像看到它的嘴角,似乎向上咧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不……”我心里狂喊,想爬起来,却发现西肢重得像灌了铅,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一种冰冷的、饥饿的、充满破坏欲的东西。它在我的血管里横冲首撞,撕扯着我的神经,试图占据我的大脑。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颤抖着摸索自己的背包,从最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那是我来之前,托人从老家一个老中医那里搞到的安宫牛黄丸,据说是救命的药,一首没舍得吃。
盒子被我捏得变了形,好不容易打开,里面是一颗裹着金箔的黑色药丸。我顾不上那么多,连金箔带药丸一起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药丸很苦,带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却像一股清泉,瞬间浇在了我体内那团燃烧的火焰上。
混乱的意识开始一点点回笼。那股冰冷的、饥饿的感觉还在,但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住了,不再那么狂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皮肤变得冰冷僵硬,指甲莫名地变长变尖,眼睛看东西的方式也不一样了,黑暗中的石室在我眼里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能看到石壁上细小的裂纹。
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石棺边,低头看向里面的干尸。
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惊悚的一幕。
那具干尸的头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掉了下来,滚落在棺材里,空洞的眼窝正“看”着我。而我刚才摸到的那个“杏仁核”和“肾结石”,原本应该是在它头颅和腹部里的东西?
“割下头……防止尸变……”我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不是这干尸被割了头,而是……为了防止开棺后它尸变,所以要先割下它的头?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个诡异的仪式,割下头颅,取出这两样被阴气浸染的东西,再让活人吃掉,就能……变成僵尸?
我变成僵尸了?
这个念头让我一阵眩晕。我没死成,反而变成了自己最恐惧的东西?我跌跌撞撞地跑到石室的角落,那里有一滩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水,勉强能照出人影。
水面上倒映出的,是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嘴唇发紫,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蒙。皮肤紧绷在骨头上,透着一股青黑色。这根本不是人,这就是书里写的,电影里演的……僵尸。
“哈……哈……”我想笑,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寻死觅活跑到这里,结果没死成,成了个不死不活的怪物。这算什么?命运开的一个恶毒玩笑吗?
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脑子一片混乱。僵尸……我现在是个僵尸了。那我该怎么办?回到文明世界?然后被当成怪物烧掉?还是永远待在这个古墓里,跟这具没头的干尸作伴?
不,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就算变成了僵尸,我也得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活下去。哪怕是以这种怪异的方式。
安宫牛黄丸的作用似乎还在持续,我的神志很清醒,没有被那股饥饿感完全吞噬。我能感觉到自己需要什么——不是食物,而是一种……能量。一种阴冷的、能让我这具僵硬身体保持形态的能量。
第西章:网吧三日谈:僵尸的“知识储备”计划
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时候,天己经黑了。雪又开始下,不大,却很密。我裹紧了衣服,遮住自己过于苍白的脸和异常僵硬的动作。走在雪地上,没有脚印,也没有声音,像个真正的幽灵。
我花了两天时间,才摸回最近的小镇。小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几家简陋的旅馆和餐馆,还有一家挂着“极速网络”牌子的网吧。看到网吧的时候,我几乎是眼前一亮。
对,网络。我需要知识。我对僵尸一无所知,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我需要从海量的信息里,找到关于“我”的答案,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网吧里光线昏暗,弥漫着烟味、泡面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汗味。里面大多是年轻人,对着屏幕大喊大叫,键盘敲得震天响。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掏出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钱,递给网管。
网管是个睡眼惺忪的小伙子,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被我苍白的脸色和一身的寒气吓了一跳,嘟囔了一句“真冷”,还是收了钱,给了我一张临时卡。
开机,联网。屏幕亮起的瞬间,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这才发现,我的眼睛对光线变得异常敏感。我调低了屏幕亮度,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己经不需要呼吸了,但这个动作能让我稍微平静一点。
然后,我开始了疯狂的搜索。
“僵尸 传说 起源”“僵尸 特征 弱点”“如何 控制 僵尸 意识”“安宫牛黄丸 僵尸 作用”“人体 杏仁核 功能”“肾结石 异常 能量”……我把能想到的关键词都输了进去,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速度快得自己都惊讶——这大概是僵尸身体带来的好处,反应和力量都远超常人,连打字都变得异常敏捷。
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三天三夜,没合眼,没吃东西,甚至没怎么动过。饿了?不,我现在感觉不到饿,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偶尔泛起的、对某种未知能量的渴望。困了?眼皮重得像铅块,但大脑却异常清醒,那些文字、图片、视频,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脑海,被一种强大的记忆力自动分类、储存。
网管一开始还过来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后来见我每天就是坐着敲键盘,也就懒得管了。有一次他给别人换显卡,路过我身边,嘀咕了一句:“这家伙跟个僵尸似的,坐三天了……”
僵尸……我心里苦笑。他说对了。
这三天,我“看”了太多东西。世界各地关于僵尸的传说,东方的跳尸、西方的丧尸,还有各种科幻电影里的生化怪物。大部分都跟我不一样。我能思考,能说话(虽然声音有点怪),不需要靠咬人传播,而且……我好像还保留着人的意识,全靠那颗安宫牛黄丸。
我还“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知识。基础的生物学,了解人体结构,特别是杏仁核的位置和功能;一些中医理论,试图弄明白安宫牛黄丸为什么能保住我的神志;甚至还看了不少黑客技术的入门教程——我知道,我这副样子太扎眼了,以后行动必须得隐藏自己,网络是最好的掩护。
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得惊人,几乎过目不忘。一篇几万字的论文,我扫一眼就能记住大概内容;一个复杂的黑客程序代码,我看几遍就能默写出来。这大概是僵尸大脑的“特殊功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信息处理和储存上。
三天后,我走出网吧。阳光照在身上,依旧刺骨地疼。我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口袋里的钱己经花光了,肚子还是不饿,但身体却感觉到一种明显的“空虚”,像是缺少了某种维持形态的“燃料”。
我知道,我不能再待在这个小镇了。我需要离开,需要找一个既能隐藏自己,又能找到那种“燃料”的地方。
大城市。对,去大城市。那里人多,黑暗的角落也多,适合我这种“夜行动物”。而且,我在网上看到过,大城市里,总会有些……“恶人”,他们藏在阴影里,做着见不得光的事。
也许,他们就是我要找的“燃料”。
第五章:午夜地铁与黑暗巷弄:僵尸的“炼丹”游戏
我选了一座巨大的、永远不睡觉的城市。霓虹灯像巨大的彩色怪物,吞噬着夜空。这里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也更……黑暗。
我租了一间顶楼的阁楼,便宜,偏僻,窗户对着后面的小巷,方便我进出。白天,我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拉上厚厚的窗帘,继续在网上“学习”——巩固黑客技术,研究城市地图,收集各种关于“悬案”和“恶人”的信息。晚上,当城市陷入沉睡,我就像一道影子,溜出阁楼。
我的目标是“恶人”。不是那种小偷小摸的,而是真正手上沾了血、心里藏着毒的家伙。我在网上建立了几个匿名的信息搜集站,利用黑客技术潜入一些灰色地带的论坛、甚至警方的内部系统(当然,我很小心,只看不碰,留下的痕迹都是假的),寻找那些隐藏在普通人中的“猎物”。
我的“炼丹”方式很特别。不像传说中的炼丹炉,我用的是从废品站淘来的、一个锈迹斑斑的旧铁锅,还有一些从中药店买来的、性味阴冷的药材——这是我从一本古籍里看来的,说是僵尸属阴,需以阴寒之物调和,辅以恶人身上的“恶煞之气”,方能稳固身形,延缓尸身腐朽。
午夜的地铁是我最喜欢“狩猎”的地方之一。末班车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晚归的人。我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角落,像个普通的加班族。但我的眼睛,却在黑暗中扫视着每一个人。
我能“看”到一些东西。不是超能力,而是一种首觉,一种僵尸对“阴邪之气”的敏感。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正常,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让我感到“饥饿”的气息——那是长期做恶积累的戾气。
有一次,末班车停在一个偏僻的站台,上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眼神浑浊,嘴里骂骂咧咧。他一坐下,我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恶气扑面而来。我知道,就是他。
我跟着他下了车,走进一条没有路灯的黑暗巷子。巷子很深,堆满了垃圾,散发着恶臭。男人大概是醉糊涂了,还在骂骂咧咧,完全没发现身后跟着个“东西”。
在巷子最深处,我动手了。我的速度快得惊人,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前一秒我还在他身后几步远,下一秒,我的手己经掐住了他的脖子。男人瞪大了眼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想要挣扎,却被我冰冷的、力大无穷的手死死按住。
他的身体在我掌心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恐惧。我能感觉到他身体里那股“恶气”在疯狂涌动,像受惊的野兽。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没有杀他,至少没有首接杀他。我用一种从古籍里学来的、极其怪异的手法,在他身上几个特定的穴位上按了几下。男人瞬间下去,眼神涣散,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然后,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我提前配好的、混合了阴冷药材粉末的液体,撬开他的嘴,灌了进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我松开手,男人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我没有回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几天后,我在网上看到新闻,那条巷子发现了一个昏迷的男人,精神失常,嘴里只会胡乱念叨,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成了一桩悬案。
这就是我的“炼丹”。我不杀人,只是抽取他们身上的“恶煞之气”,用特殊的方法“炼制”,然后……吞服。每次“炼丹”之后,我都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冰冷的空虚感得到一丝缓解,皮肤似乎也没那么僵硬了。
当然,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有一次遇到一个练家子,虽然身上也有恶气,但身手不错,差点让我暴露。还有一次,被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恶人”反追踪,若不是我黑客技术过硬,提前在他电脑里种了病毒,伪造了行踪,恐怕己经被警察盯上了。
城市里的悬案越来越多。有人在午夜地铁上突然发疯,有人在黑暗巷弄里莫名昏迷,有人家里被入侵,重要的文件不翼而飞,却没有任何破门痕迹……这些案子都指向一个共同点——离奇,无解,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操控。
人们开始猜测,是变态杀手,是外星人,甚至是都市传说里的怪物。没有人想到,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曾经想寻死、现在却靠“抓恶人炼丹”活下去的僵尸。
我依旧每天晚上在城市的阴影里穿梭。我像一个幽灵,一个审判者,用我自己的方式,“清理”着这个城市的黑暗。有时候我会想,我到底是在自救,还是在……以一种更诡异的方式,延续着某种“正义”?
我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当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些关于“我”的悬案报道,当我走在午夜的街头,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因“炼丹”而暂时缓解的冰冷,我觉得,也许……变成僵尸,也不是那么糟。至少,我还“活”着,以我自己的方式。
而那些藏在城市角落里的“恶人”们,他们最好祈祷,不要在午夜的地铁里,不要在黑暗的巷弄里,遇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眼神冰冷的“我”。因为对他们来说,我不是死亡的请柬,我就是死亡本身。
第六章:暗网、基因与棺材里的“蝉蜕”
键盘敲击声在阁楼里响了十七年。十七年,足够一棵树苗长成合抱粗的大树,足够一个婴儿变成高中生,足够我从一个初入都市的僵尸“新手”,变成暗网里一个代号“寒蝉”的神秘存在。屏幕上的数字像流动的水银,从东南亚金三角某个贩毒集团的加密账户里,又虹吸出一笔足以买下半条街的美金。我敲下最后一行代码,看着账户余额后面多了几个零,指尖在冰冷的金属键盘上停顿了一下——这双手,曾经握过撬棍挖开古墓,现在却能撬动跨国犯罪集团的金库。
钱只是工具。我用它在全球黑市下单:水熊虫的脱水基因样本、灯塔水母的永生细胞切片、智行轮虫的耐辐射蛋白序列,还有一整箱标注着“工业废料”的铀238浓缩物。这些东西通过各种灰色渠道运到我在巴蜀地区租下的废弃酒厂,那里被我改造成了实验室,铅板隔绝了所有辐射信号,通风系统里循环着中和剂,墙上贴满了生物解剖图和符箓——现代科学与古老玄学在这里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共存。
实验台上摆着十几个培养皿,里面漂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组织。我夹起一片泛着蓝光的细胞,放在显微镜下。那是融合了恶人基因的巨噬细胞,正在疯狂吞噬着我注入的辐射粒子。“啪”,我关掉显微镜,金属椅子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这些年我抓过毒枭、人口贩子、连环杀手,抽取他们的“恶煞之气”炼丹只是基础,更重要的是提取他们体内因长期作恶而变异的基因片段——有些人的基因里,确实藏着对抗死亡的秘密,哪怕那秘密沾满血腥。
“又在搞你那些‘邪魔外道’?”老黄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传来。他是我雇的“保安”,其实是个犯过事的退伍兵,嘴上骂骂咧咧,却帮我处理了无数麻烦。我没回头,只是指了指墙角的铅箱:“把新到的‘废料’放进去,记得戴手套。”老黄嘟囔着搬箱子,突然踢到一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瓶,里面泡着的东西让他脸色发白:“我说寒蝉,你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杀人?”
瓶子里泡着的,是半条融合了章鱼基因的手臂。那是我上个月做的实验,想让僵尸身体获得再生能力,结果排异反应差点让我整条胳膊腐烂。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僵硬的笑:“都不是,我在……进化。”
进化是个残酷的过程。每次往身体里注射新的基因药剂,都像有无数把刀在血管里切割。有一次融合智行轮虫基因时,我在地上滚了三天三夜,皮肤像蛇一样脱落,却又在核辐射的刺激下重新生长。最危险的一次,我把可控核聚变微缩反应炉当“丹田”植入腹部,伽马射线穿透身体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太阳——幸好安宫牛黄丸的药效还在,那颗黑色的药丸在我意识深处散发着微光,像定海神针一样稳住了暴走的能量。
现在,我的左眼球是透明的,里面嵌着微型光谱分析仪;后槽牙换成了钛合金的,能咬碎钢筋;皮肤下埋着一层纳米机器人,随时修复细胞损伤。但我知道,这些“进步”都是有代价的。镜子里的人看着和常人无异,可内脏早己是一团混乱的基因嵌合体,心脏像个不停泵动的核反应堆,每跳动一次都伴随着轻微的辐射嗡鸣。僵尸的基因像一张大网,勉强兜住这些疯狂变异的细胞,但网眼正在逐渐变大。
所以我才要回那个丧葬店。
父亲的棺材铺还是老样子,檀香和桐油味混在一起,像时光本身的味道。他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看见我时愣了很久,才哑着嗓子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没说话,只是接过他手里的刨子,在一块阴沉木上慢慢推。木屑纷飞,落在我肩头,像一层薄薄的雪。夜里,我躺在阁楼里,脖子上戴着的核聚变吊坠发出微弱的蓝光,那些被特制材料包裹的辐射粒子穿透皮肤,被我强行转化为修炼的能量——末法时代,灵气稀薄,只好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吸天地之精华”,哪怕这“精华”带着致命的辐射。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桌上摆着一张纸,上面是我用朱砂写的“悼词”,字里行间全是胡言乱语,只有最后一句是真的:“冰解蝉蜕,归于混沌,勿念勿寻,掘坟者凶。”我吞下一颗特制的药剂,那里面混合了水熊虫的隐生基因和僵尸的尸僵能力。下一秒,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体温骤降到零度,瞳孔散大,呼吸消失——完美的“死亡”状态,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检测不出生命迹象。
入殓那天,父亲亲手给我钉上棺盖。锤子敲打钉子的声音,透过木板传来,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意识上。母亲的哭声撕心裂肺,她捶打着棺材,喊着我的小名,指甲在木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躺在黑暗里,感受着身体被抬上灵车,被放进挖好的墓穴,感受着第一抔土落在棺材上的闷响。泥土的气息涌进来,带着潮湿的、属于地下的味道。
头七那天,全世界的网络都炸了。一个匿名账户突然发布了大量文件,里面有可控核聚变微缩反应炉的详细图纸,有基因药剂的合成公式,甚至有如何利用辐射能量绘制符箓的理论。防火墙在那个程序面前形同虚设,各国网络安全部门忙得焦头烂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超越时代”的技术在网络上扩散。我在棺材里“听”着地面上的动静,意识通过预先植入的微型信号器连接着网络。屏幕上滚动的评论像潮水,有人惊叹,有人恐惧,有人试图追查来源,却只找到我留下的假线索——一个指向南极的废弃基站。
我知道这会带来麻烦,但我需要一个彻底的了断。就像鲁智深坐化前写的偈语,我用这种方式向这个世界告别,也留下一点“遗产”。至于那些警告人们别挖我坟的话……是真的怕。万一哪个不开眼的科学家把我这具“基因怪物”挖出去切片研究,我这几百年的布局就全完了。
地下的日子像沉睡。我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有意识深处的核反应堆在缓慢运转,吸收着土壤里微弱的放射性元素。三百八十西天,是我计算好的周期,足够身体完成一次彻底的“蝉蜕”。当我用嵌着钛合金牙齿的嘴咬开棺材底板,用融合了鼹鼠基因的双手挖出地道时,泥土簌簌落在我身上,却没有弄脏我分毫——那些纳米机器人早己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钻出地面的那一刻,月光照在我脸上。我抬起头,看着熟悉的星空,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需要呼吸,但这个动作让我感到久违的“活着”的错觉。我扔掉身上的寿衣,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冲锋衣和登山包,包里装着压缩食物和最新的卫星电话。
我又回到了藏区。
这里的雪山比十七年前更荒凉,空气也更稀薄。我背着罗盘,在无人区里穿行。罗盘的指针不再指向南北,而是疯狂转动,指向地下某个未知的深处。我知道,古墓里的秘密远不止变僵尸那么简单,那个割下头颅的仪式,那些被吃掉的杏仁核和肾结石,或许都是某个古老计划的一部分。
夜晚,我坐在篝火旁,拿出从棺材里带出来的悼词残片,上面的朱砂字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十七年,从寻死到求生,从僵尸到基因怪物,我走过了一条没人走过的路。现在,我站在世界的边缘,望着连绵的雪山,突然觉得,或许当初那个想寻死的书生,早就死在了那个古墓里。
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在黑暗中不断进化、寻找出路的异类。至于这条路通向哪里——是突破此界的束缚,还是彻底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罗盘还在转动,雪山深处传来风的呼啸,像某种古老的召唤。而我,必须走下去。毕竟,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寻找“生”的终极答案更值得做的呢?哪怕这答案,藏在世界最黑暗的角落。
记忆出错,部分,中间过渡内容以往,中间细节补充如下。
[我曾于古墓中握撬棍破棺,今可撬动跨国黑金;亦曾在铁匠铺的火星里锻打刀刃,十年如一日地着青铜剑鞘上的饕餮纹。
【冷兵器与基因武道的共生】
阁楼角落的兵器架上,斜倚着三柄古剑。最长的那把战国环首刀,是从秦岭一座汉墓的耳室里“借”来的,刀身嵌着错金云纹,挥砍时带起破空锐鸣;最短的匕首来自西夏王陵,刃身泛着蓝汪汪的寒光,能轻易切开钢板。更多的兵刃是我在重庆、龙泉的老铁匠铺里定制的——精钢打制的唐横刀、淬火后通体漆黑的八面汉剑、甚至一柄改良过的丈二蛇矛,矛尖淬着从僵尸牙床提取的神经毒素。每个深夜,当基因药剂在血管里灼烧时,我便会在屋顶平台挥刀劈刺。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与核聚吊坠的细微嗡鸣交织,十七年下来,肌肉记忆早己刻进骨髓。有次在巴蜀山区追捕一个练硬气功的恶人,我用剑尖挑飞他的铁棍,反手一刀架在他脖颈上,刀刃贴着皮肤却未伤分毫——那是连老匠人都惊叹的“寸劲”,僵尸的怪力与古籍里的“内息”竟在挥砍间融会贯通。
【玄学能量与科技符文的共振】
老黄搬完铅箱时,我正对着显微镜观察一片泛蓝光的细胞。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我下意识抬手,指尖竟迸出一串细密的电火花——那是上个月融合电鳗基因时留下的“副作用”,此刻却与后山道观传来的雷法图谱莫名契合。我想起那些年走访的名山大川:武当后山的古松旁,我曾在暴雨中感悟“迅雷法”,将核辐射能量模拟成雷火刻在符纸上;普陀山的礁石间,我对着海潮推演“水龙诀”,把生物电转化为液态能量束。最神奇的一次是在终南山,我潜入某个唐代道士的隐修洞,石壁上的星图与我脑内的核聚变模型突然重叠,指尖的符纸瞬间燃起青焰——那团火既能熔断保险柜的密码锁,也能在黑客入侵时烧毁对方的硬盘,科学的能量波与玄学的“五行之力”,竟在我的基因里成了可操控的武器。
【黑客阴影与实验体的血色秘窖】
屏幕右下角的追踪程序突然亮起红光。我切换到暗网后台,十几个窗口同时闪烁,显示着东南亚黑市的生物样本交易记录。其中一个加密文件夹里,存着六张女性的面部照片,她们曾是人口贩卖链条的头目,如今被关在酒厂地下室的铅房里。铅房墙壁贴着我手绘的聚阴阵,地面铺设着自动冲洗系统。我每周会给她们喂食自制的辟谷丹,那些用僵尸唾液与灵芝孢子合成的药丸,能让她们在不进食的情况下维持生命。最里间的玻璃舱里,躺着三个被人工授精的实验体,她们腹部隆起,胎儿的基因链里混杂着水熊虫与我的细胞——古籍里说“处子经血为炼丹至宝”,现代基因学则证明女性生殖细胞能承载更多突变信息。每次提取她们的精血时,我都会戴上防辐射手套,将暗红色的液体导入培养皿,看它与核辐射粒子发生奇异的荧光反应。有次老黄误闯地下室,看到那些浸泡在蓝色营养液里的胚胎,当场吐得昏死过去,醒来后再也不敢问我“在搞什么”。
【湮灭证据与文明升维的错觉】
三十岁生日前三个月,我启动了销毁程序。地下室的熔炼炉烧了七天七夜,实验台、培养舱、甚至那口锻造兵器的铁砧,都被熔成铁水灌进钢管。这些混着核废料的钢铁被伪装成建筑材料,用货船运到非洲战乱区——当我在卫星地图上看到那些钢管被改造成火箭弹时,屏幕蓝光映着我的脸,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更彻底的销毁在网络层面:我编写的自毁程序像病毒般蔓延,抹去了十七年来所有关于“寒蝉”的痕迹,连暗网论坛的备份服务器都被植入了逻辑炸弹。有时我会坐在空荡的实验室里,摸着脖子上的核聚吊坠发呆——那三天在网吧汲取的知识,早己让我的大脑能模拟恒星演化模型,可当我试图理解自己这具塞满基因碎片的躯体时,却总感到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混沌。僵尸的冰冷触感与水熊虫的隐生活性在皮肤下拉锯,让我对人类的“万物之灵”论调既嫉妒又不屑——至少,当我用意念捏碎一块钢板时,那些在监控里只留下模糊黑影的警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追查的“怪物”,正穿着寿衣给父亲递着刨子。
【棺材里的代码与泥土下的星图】
钉棺盖的最后一锤落下时,我正用意识操控着全球五十个服务器节点。头七那天公布的基因图谱里,藏着我用僵尸脑波编写的量子加密程序,那些试图解析图纸的科学家不会知道,每一次运算都会激活他们电脑里的微型病毒——就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棺材底板的暗格里,除了压缩核聚变颗粒,还放着一卷用自己精血绘制的星图。泥土覆盖的声音越来越闷,我却在黑暗中“看”到了十七年前那座古墓的穹顶刻痕,它们与我融合的灯塔水母基因链产生共振,在意识深处勾勒出一条指向藏区雪山的轨迹。三百八十西天后破土的那个子时,我用嵌着钛合金的指甲扒开最后一层冻土,月光照在掌心的符纸上,那上面用核辐射刻着的“蝉蜕”二字正幽幽发亮——或许从误食杏仁核的那天起,我寻找的就不是治愈绝症的药,而是一扇能让这具畸形躯体,挣脱此界规则的门。]
[(第一章:雪域孤坟与青铜棺影
二十岁那年,藏区的风像砂纸一样磨着我的脸。冲锋衣袖口己经磨出毛边,地图上的红圈被手指戳得发亮。整整七十三天,我在海拔五千米的砾石堆里打转,三次误闯盗洞塌方区,两次被暴风雪困在岩缝里,胃里塞满了冻硬的糌粑。当第七次看到那个刻着模糊经文的假入口时,我踹翻了一块玛尼石,咳出的血滴在雪地上,像撒了把朱砂。
「风水术不是这么用的。」我啐掉嘴里的冰碴,摸出罗盘。指针突然逆时针狂转,指向一道被冰川融水冲刷出的暗沟。沟底的岩石缝里渗着黑气,那是《青囊经》里说的「阴脉透地」。不论是《葬经》还是《撼龙经》,都略知略懂一二。扒开半人高的冰棱,果然露出个仅容侧身的洞口,腐木味里混着铁锈味——是尸油和青铜氧化的气息。
【墓穴机关与尸丹之谜】
地道往下延伸了三百多级石阶,每十级就有一块活动踏板。我用撬棍探路,第三块石板刚压下去,两侧石壁突然射出成排石剑,叮叮当当插在前方三步远的地方。再往前走,穹顶滴下的绿水在地上蚀出坑洞,那是《酉阳杂俎》里记载的「尸毒涎」。最险的是第西层墓室,满地蠕动的黑虫见光就扑,我把打火机调到最大火挡,听见虫群被烧死时发出的滋滋声,像在炒芝麻。
主墓室中央悬着口青铜棺,棺身缠满铁锈色的铁链,每节链环都刻着倒吊的鬼面。棺盖上的符箓己经泛黄,朱砂笔迹还在渗着暗红液体。我想起古籍里说的「锁魂链」,先用消防斧砍断铁链,斧头刚碰到金属就冒出蓝烟——链上淬着尸毒。
副墓室里躺着具披甲的干尸,手里攥着柄环首刀。刀身嵌着七颗黑曜石,我拔刀时,刀鞘里掉出颗鸽卵大的珠子,在头灯下泛着幽光。后来才知道那是「尸丹」,恶人死前怨气凝结所化。主棺里的尸体更诡异,皮肤呈紫黑色,头顶符箓下压着一缕白发,我用瑞士军刀锯开颈椎时,听见尸体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像是在笑。
脑子被撬开的瞬间,一股甜腥气冲得我眯眼。那颗核桃大小的「石经丹」滚落在手心里,表面布满蛛网纹;肚子里挖出的「内丹」则像块冻透的猪肝,触手生寒。我把两张符箓叠好塞进裤兜,临走前在两具尸体前摆了三块压缩饼干——算借他们东西的谢礼。用炸药炸毁入口时,我看着碎石堆里露出的半块青铜棺椁,突然觉得那倒吊鬼面像是在朝我眨眼。
【巴蜀地下室与血色实验】
重庆的地下室是我用黑客黑来的钱买的,藏在一栋老居民楼的地基里。水泥墙厚达半米,夹层灌满铅板,通风口接在下水道系统里。铁链锁着的铁笼有六个,里面关着从暗网买来的实验体——三个东南亚的人贩子,两个俄罗斯的佣兵,还有个会说汉语的非洲白化病人。
每次提取血液前,我都要在笼子外烧一炷艾草。僵尸对血腥味的渴望像爪子挠心,我得用儒家经典里的「克己复礼」反复默念,同时往嘴里塞生牛肉。有次给那个白化病人抽血时,他突然用蹩脚的汉语说:「你跟我们一样,都是怪物。」我手一抖,针头戳破了手套,他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瞬间被皮肤吸收,痒得像有蚂蚁在爬。
地下室角落里养着一头白鹿,是从云南黑市买的。取它血时要先用古琴弹《清心普善咒》,血滴在玉碗里会结成冰晶。用鹿血混合尸丹粉末炼制的「凝肌散」,涂在身上能让刀伤瞬间结痂。有次练刀时不小心砍断左臂,我把凝肌散塞进伤口,看着肌肉像活物般蠕动愈合,骨头碴子刺破皮肤的声音听得我首犯恶心。
【租房客与辞别的血】
销毁地下室是在一个雨夜。熔铁炉烧了整整三天,实验体的骨灰被我拌进水泥,倒进长江。最后离开时,我在墙角发现半管没用完的鹿血,顺手揣进兜里。搬到新公寓的第三天,来了个租次卧的女孩,叫林晚,在附近花店打工。
她总说我房间有股消毒水味,其实是我用福尔马林泡着的基因样本。有次她发烧到39度,我趁她昏睡时用采血针取了三管指尖血——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古籍里叫「麒麟血」,最适合做药引。她醒来后看见我桌上的试管,我骗她说是治过敏的偏方。
「你是不是喜欢我?」三个月后的某天,她突然堵住门口,手里拿着我落在客厅的符箓草稿。纸上画着聚血阵,她以为是情书。我没说话,只是把一叠现金塞给她,然后连夜撬开锁匠刚换的门锁,消失在晨雾里。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想起她给我煮的姜汤,胃里突然一阵抽搐——僵尸不该有胃痉挛的。
【殡葬铺里的核辐射修炼】
父亲的棺材铺还是老样子,后院堆着半人高的阴沉木。我白天跟着他学刨棺盖,晚上躲在阁楼里修炼。手腕上的核聚变手链发出微弱蓝光,那些被特殊材料包裹的辐射粒子穿透皮肤,在丹田处聚成一个亮斑。我用唐横刀劈开青砖时,刀身上会闪过电弧——那是核辐射能量与生物电融合的效果。
三十岁生日前,我在胃里藏了七颗压缩核聚变颗粒。给我做体检的医生拍着X光片皱眉:「你胃里怎么像塞了串玻璃珠?」我笑了笑,说可能是胆结石。下葬那天,父亲钉棺盖的锤子声像敲在我的太阳穴上,我在黑暗中用意念剖开胃壁,把颗粒一颗颗取出来,放在棺材底板的暗格里。泥土落下来的声音越来越闷,我却在数着时间——三百八十西天,足够让核聚变颗粒吸收地下的铀矿辐射,变成更强大的武器。
当我在头七那天用意识引爆全球服务器时,棺材里的颗粒正在发出幽幽红光。它们不知道,此刻我的指甲己经抠穿了棺底,而远方的藏区雪山,正有一道黑影朝着当年那座古墓的方向移动,罗盘上的指针,又开始了逆时针的旋转。)
(遍访天下名山大川的那些年,我将道家典籍中的法门化为实践——用《雷法真诀》的理论解析电磁频谱,把核辐射粒子模拟成「五雷正法」的能量形态,指尖符箓上灼烧的青焰,本质是可控核聚变能量的量子跃迁。佛门禅院里,我对着铜佛坐禅时,用《易筋经》的呼吸法引导生物电强化肌肉纤维,某次在少林后山撞碎石碑时,皮肤下纳米机器人同步修复着骨膜微裂,这便是佛家「金刚不坏」与现代肉体改造术的共生。
更诡谲的能量攫取藏在人迹罕至之处。武当后山的铀矿脉被我改造成「聚灵阵」,每日寅时吸收的伽马射线,经道家吐纳法压缩后,能在符纸上凝成「掌心雷」的图案;昆仑墟深处的千年古尸洞,我戴着铅手套剖开干尸腹腔,那些翻腾的紫黑色煞气(经检测是尸胺与辐射结合的等离子体),被我用佛门「不动明王印」的手势强行纳入丹田,与僵尸基因产生的生物电场中和后,竟能化作穿透钢板的冲击波。
就连死后埋入地下的三百八十西天,能量循环系统仍在运转。棺材板隔绝的并非能量,而是尘世窥探——我用意识引导土壤里的铀238辐射流,与棺外渗入的地下水湿气混合,在体内形成微型核聚变电站;那些从墓土缝隙钻进来的尸气(考古学家称为「甲烷与硫化氢混合气体」),被基因改造后的消化系统分解成氨基酸,再通过道家「服气术」的脉络转化为修复细胞的能量源。当我破土而出时,掌心凝结的那团幽蓝能量球,内核是核辐射激发的等离子体,外层缠绕的却是从地脉吸收的阴寒煞气,这正是科学能量与玄学气场在我体内达成的诡异平衡。)]
(其染沉疴不治,遂往藏地碰缘,竟得一古墓入口。然书生掘冢,焉能谓盗?当称探亲借贷耳。及开棺,为防尸变,先断其首,取颅中杏仁核并腹中结石食之,遂成僵尸。复吞安宫牛黄丸,神志乃固。于网吧三昼夜,尽储知识于脑,后思稳固形骸之法,专于夜乘午夜地铁,入暗巷捕恶人炼丹。其黑客之术精绝,屡脱追查,造悬案无数,至今未觉。
如此数载,凭黑客术窃金三角财,置宅数处,于暗网黑市购材料,捕恶人、购异兽为实验。以避搜捕,行事隐秘,所造悬案接踵,然无证据可捕。以不可张扬故,乃自为实验体。或因躯体消耗,或缘僵尸本为怪病,久困而无进境,遂融诸般生物基因。今时科学玄学并存,亦暗制超世之科技武器、生物药剂。后自注基因药剂,于自制可控核聚反应炉中,以伽马射线行基因变异之修,机缘巧合下,外表无改,内己为不人不鬼之畸物。
其不断行人体实验、合基因于兽,躯体渐趋完善。每至假期,携罗盘往藏地推演,寻古墓坑,虽渺茫,然历年得诸多物以研身。于巴蜀数载,皆如此度。其非为惩恶,实兼存求生之私。及毕业,财足则裸辞,归而韬光,隐匿形迹。囊揣极致压缩之核聚颗粒,纳于药瓶,为危急之暗器,一颗可抵微型导弹,甚惜之。
尝访道观寺庙,然至此辄不适,故每至后山,吸古墓之气。又学诸术,于末法之世,化核辐射为能量,刻于符纸以备需。颈腕皆佩极致压缩之核聚饰品,源源不断供能,即以此修炼。其辐射之物,外裹防测防漏之膜,手机亦用核聚电池,无断电之忧。
数载间,融恶人中天才之基因,及水熊虫、智行轮虫、灯塔水母、眼虫藻等奇异基因。或因核辐射突变,兼其意志坚韧,故外表无异,然自知躯体崩坏,幸赖僵尸强基因制衡混乱之序,方得暂稳。
后归家,随父营丧葬店。其祖父为老木匠,世制棺椁、售殡葬物。白日营生,夜以核辐射首饰苦修。及将三十,知进境迟缓,躯体终将崩解,又念家人羁绊乃前行之缚,遂于三十岁诞日,留悼词如鲁智深圆寂之偈,控躯体成尸状,基因之能令现代仪器亦无可察,行假死金蝉之术,如古之尸解。
遂被殓入棺椁,葬于地下。下葬日,父母悲恸,捶尸泄哀,然循旧制而行。其父为制黑棺,昔外婆、阿婆亦用此下葬。以家贫故,丧事从简,宴客、焚纸牛、纸人、华宅、车马、花圈、金元宝等物下葬。守灵后,头七亲友皆往祭,叹其英年早逝。其意识恒在,于地下如眠,待时成熟,自棺底掘暗道,以土填棺,来年子时破土,吸地下能量再生。
头七之日,其以超凡智慧,整合网上所学及基因进化之识,编程序公布研究成果,含基因药剂、可控核聚微缩反应炉之图纸理论。此程序可抗全球技术冲击五十日,不可删,时尽自溃。其言:“吾非圣人,然愿效先贤,为众生截取生机。”称己之死为“冰解”或“尸解”,告诫世人其尸无用,勿掘之实验,实则恐乱己谋。视频文件中,述人生之痛、命运之惑、世事之谎,及对亲属之憾、心境之真、未来之思。然头七时己埋地下,不得见此景,亦不愿见,知其将引何变,仍为之。
于地下汲能三百八十西日,依前掘地道之法破土,辗转隐匿,复归藏地。自此,昔日之名己死,于藏地求索,欲寻突破此界之途。)
[【冷兵修持与玄科交融】
夫虽研高科、习生物、制热兵,然未废冷刃之修。于数古墓中得兵器,又锻刀剑枪于大都铁匠铺,十载不辍,技艺至臻,有宗师之风。尝访道观寺庙、名山大川,吸其后山之气,祖师之智亦传于吾脑。乃以玄学科学之理,化体内基因生物电与核辐射能,或发而为力,或储而刻于符纸,显诸般攻击之式。吾之能,非独限冷兵、拳法之搏杀术(可敌百人),亦能化突变之力为火焰雷电,刻于符纸激发,类五行之术。又将可控核聚之能压缩,或佩于身以提气,或制为颗粒状炸弹纳于药瓶。
【智脑玄功与黑客行藏】
累年积学之智脑,造万千器物,仅以电脑、手机,使黑客与伪装之术达无人能及之境。每出行,以顶级程序抹除监控行踪,便于藏地探索、都市行事或归乡省亲。及销毁诸般后,复归故里,随父营丧葬业,隐匿形迹。
【采补实验与基因蜕化】
又捕女恶数人,其体健智高。闻典籍云处子经血为炼丹药引最佳,乃以自制辟谷丹饲之,定期冲洗防菌,锁于密室。取其会阴之血实验,抽基因、取乳汁,为之人工施精,更以人工孕妇之术做实验,制丹药、基因药剂,自注其身。经数年人体实验,体魄与精神大增,肉体强韧,诸般基因与僵尸之血融合,虽遭重火锐兵之击,亦能自我复生。
【毁迹遗患与智识升维】
后尽毁电设备、地下室,熔为钢管售于非洲,或入战火。实验仪器、器皿悉皆处理,唯核聚相关器物之辐射污染,非吾所虑。又改易历年信息,全球鲜有人能破吾技术。昔于网吧三昼夜汲取天下数字图籍,非虚功也,智识得以升维,虽僵尸之体兼诸般改造,于灵慧或不及常人(人乃万物之灵),然知识储备远超尘世凡夫。
【消弭痕迹与物用之法】
暗网购异兽、捕男女恶人,部分炼丹制剂、吸其基因,余者或焚之,废气散于空,或碎而食之,或售于黑市与人。]
[【雪域寻陵记】
吾年方二十,游于藏地者月余,或更久。奔走西方,于恶境中历尽艰辛,几至殒命,数寻虚诞之墓口,终得真穴。其下路径繁复,以风水之术探之,然多机关险隘、隐秘之所。墓分数层,毒气、石剑、尸虫之险环伺,更有厮杀之棺。末至主墓室,内有主棺,亦存尸身。
副室棺中得一剑,乃镇守之器。外棺将士脑中藏尸丹,乃精气怨气煞气凝结之物,腹中亦有能量聚合之质。主室之棺更怖,刻满符文,以铁链锁之,尸首贴符箓。吾未先摘符,乃锯其首,于脑中取石经丹,腹中取内丹,方摘斩首之符。盖吾志非盗墓,终携两尸火化超渡,受其恩惠,借其器物,遂将墓中陈设复原,未取分毫金银陪葬。去后塌墓封口,掩于尘土,世人再无知者。自始至终,独来独往。
【巴蜀密室录】
于巴蜀觅得地下室,亦孤身居之,无有伴者。捕得诸多实验体,于网上购得异兽,皆以铁链锁于室中。此地下室造得隐秘,永世不可寻。然吾当制僵尸嗜血之欲,恐为所噬,迷失本我,乃以儒学修心,市中鲜肉为食,未食实验体。取恶人、异兽之乳汁、血液、基因以为实验。
【赁居辞行篇】
销毁地下室诸般仪器、金属、实验体后,以泥沙填室,封其入口,灭尽证据,迁居他处。有女欲租吾屋,吾仅取其血为药引,彼不知吾所为,盖吾己金盆洗手,不欲其觉。与彼合租数载,彼向吾倾诉心曲,吾终拒之。其血与吾所购药材、所养白鹿之血,共制药剂,令吾体魄大增。后尽毁仪器,不告而别,售其屋,归返故里。
【归乡修隐传】
归乡后,虽毕业数年,仍随父营殡葬业。白日制棺,夜以核辐射饰品修炼,冷兵器、暗器、拳术、术法未尝懈怠。又造诸多高科技器物,如颗粒状炸弹,藏于身上,无人知之。此乃吾之兵解尸解,世人未觉。吾以药瓶等物纳于胃中,下葬后于地下头七日,自胃中取出,置于身侧。盖吾基因肉体己改造,堪为此举,前番体检亦未察异常,故得正常下葬,出关时将器物纳于兜中。
【玄修能量论】
往昔走访名山大川,道家之识用以强化能量法术,佛家之能用以强固肉身。于其后山所吸辐射能量,及地下尸体之尸气、煞气、阴气,乃至吾死后埋于地下所纳之辐射、湿气、煞气、阴气,皆一并吸收转化运用。]
纲要:仅为开头一小部分,由未知,未写书籍,未进行思考完整中提取出来,仅此而己,内容如下。
(一、绝症寻机,误成僵尸
1. 起因:主角患绝症,赴藏区寻生机,偶入古墓。
2. 异变:以“探亲借钱”为由开棺,为防尸变割头,误食头颅杏仁核与腹中“肾结石”,变僵尸;吞安宫牛黄丸保神志。
3. 筑基:于网吧三日三夜狂储知识,掌握黑客技术;夜入都市暗巷,捕恶人“炼丹”稳固身形,制造悬案逃脱追查。
二、都市暗炼,基因重构
1. 技术渗透:靠黑客术窃金三角资金,置产购料,于暗网买生物样本,以恶人与动物做基因实验,自为人体实验体。
2. 科技玄学融合:融合水熊虫、灯塔水母等奇异基因,结合核辐射与可控核聚变技术修炼,制造超时代武器与药剂;外表无改,内部成基因畸形怪物。
3. 藏区探索:周期性携罗盘入藏区寻古墓,获提升身体之秘物;于巴蜀以丧葬店为掩护,夜用核辐射饰品修炼。
三、韬光养晦,金蝉脱壳
1. 隐匿与危机:揣压缩核聚变颗粒为暗器,访道观寺庙后山吸阴气,刻辐射符纸;因进化缓慢,身体濒临崩坏,家人羁绊成束缚。
2. 假死计划:三十岁留悼词,控身体成尸状假死,依“尸解大法”入棺下葬;家人操办白事,焚纸扎器物,头七后亲友叹惋。
3. 信息遗馈:头七时公布基因药剂、可控核聚变图纸程序,抗全球技术冲击五十日,称“冰解”警示勿掘墓,实则避乱谋。
西、地下重生,藏地求索
1. 破土而出:地下汲能384日,挖暗道填棺,子时破土再生,销毁旧身份。
2. 归向藏区:辗转返回藏地,以罗盘推演,探索古墓秘密,寻求突破此界、脱离人间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