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瑜儿?”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怕眼前只是一场易碎的幻梦。
此时的贾瑜也双目泛红,他清晰而郑重地唤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这一声“母亲”,如同天籁,瞬间击溃了皇后所有强撑的意志。巨大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连日来的恐惧与煎熬。她再也无法抑制,滚烫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瞬间浸湿了华贵的翟衣前襟。她踉跄着扑上前,紧紧抓住贾瑜的双臂,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哽咽着,泣不成声:“我的儿!我的瑜儿!你真的回来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那失而复得的狂喜,那劫后余生的庆幸,那迟来了太久的母子相认,尽数融化在这滚烫的泪水中,将凤仪殿内长久弥漫的阴霾一扫而空。
泰安帝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场景,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看着自己丢失多年的嫡子与皇后紧紧相拥,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泪水,但同时又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泰安帝的眼眶渐渐,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有喜悦,有感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然而,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必须要保持帝王的威严和尊严。
于是,泰安帝悄悄地端起茶盏,将其举到面前,微微倾斜,让杯盖遮住了自己的面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用另一只手迅速地拿起袖口,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尽管动作很轻,但泰安帝还是担心被人发现他的失态。他定了定神,缓缓放下茶盏,重新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继续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瑜儿,你叫皇后‘娘’,那你叫我什么?”泰安帝为了缓解他们母子的情绪促狭的问道。
听闻此言,饶是以贾瑜的脸皮也感觉发烫,但还是磕磕巴巴的喊道:“父....父亲。”
“哈哈哈,好,好啊,我的儿子回来啦。”泰安帝开怀大笑,有这一声“父亲”顿感老怀甚慰。
“好了,梓潼,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哭了。”
“对,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哭,笑。”皇后说着,可是眼里的泪水像是决堤一般还是淌个不停。
贾瑜拿出自己的手帕给皇后擦擦眼泪,也劝道:“母亲,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
“好,听儿子的,娘不哭。”皇后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关心自己很是欣慰。
“虽说我们今天相认了,但是瑜儿,父皇暂时还没办法向天下宣布你的身份。”
“陛下,为什么,咱们好不容易找到孩子,为什么还要隐瞒?”皇后急了。
“梓潼,你也知道现在国家外有强敌环伺,国内看着国泰民安,但是和平的表面隐藏着汹涌的暗流。况且那几个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现在突然宣布瑜儿的嫡子身份,我怕他们铤而走险,要是伤害到瑜儿就不好了。”泰安帝缓缓说道。
“陛下说的有理,是臣妾莽撞了。”皇后说话的时候眼里寒光闪烁,显然谁要是伤害贾瑜,估计下场不太妙。
现在贾瑜是自己的儿子,泰安帝也不客气:“瑜儿,你也知道,现在边疆不太平,虽然北蛮被你击垮了,但是南边的茜香国却蠢蠢欲动,如今国库钱粮吃紧,你有什么办法吗?朕可是听说你的醉仙居日进斗金。”
“陛下,瑜儿哪有那么多钱,你这当爹的怎么能一见面就问自己儿子要钱。”皇后嗔怒道。
贾瑜一听泰安帝的话就感觉不妙,虽然自己身家不菲,但是所有资产也不过三百万两左右,除去珠宝古董字画,现银也就一百五六十万而己,既然自己亲爹发话了,只得咬牙道:“儿臣那里今晚会送一些过来,还请父皇笑纳。”贾瑜笑得那叫一个难看。
“哼!你小子,你也别心疼,这个天下迟早是你的,让你出点钱怎么了,你也不希望接手一个烂摊子吧。”泰安帝心想这等于是咱自家的产业,你还不乐意投资了。
贾瑜想想也是,但是一下子拿出那么多还是有点心疼,所以还要考虑新产业还要来钱快的。突然贾瑜想到:都说红楼里勋贵都借国库的银子,不知是不是真的,这可是不少的钱财。于是拱手缓缓问道:“父皇,不知道勋贵人家欠国库的银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对啊,这帮人欠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还了。谁不还就抄谁家!”
“父皇莫急,如果他们一口咬定说没钱,您还能真的抄家?那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您?我们不如这样.....这样他们既感念皇恩浩荡,还必须还钱,同时宫里也能有些收入,岂不是一举多得?"贾瑜小声的在泰安帝说出自己的计划,不是非要瞒着皇后,是怕挨揍。
泰安帝听了感觉这个计策很好,但是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皇后:“瑜儿,你确定吗?”
“父皇,这只是给个名头而己,又不是真的让你去做什么,你怕什么?”
“你们父子在打什么哑谜?怎么还怕我听到?现在你们父子是一家人,我成了外人了?”皇后有些吃醋。
“哎呀,梓潼你这是哪里的话,没有要瞒着你,就是.....”泰安帝刚想说出贾瑜的计划却被贾瑜打断:“父皇,这件事等晚上您在和母后说,现在儿臣先去准备准备,否则被人截胡岂不是白忙活。”
“也对,你先去吧。”说完,贾瑜就和自己爹娘告辞出宫了。
“陛下,是不是准备大封后宫了。”皇后轻描淡写的问道。其实从泰安帝和贾瑜提到勋贵欠款的时候,皇后就猜到这对父子打什么主意了,无非是封妃省亲,这样就需要建造别院,大兴土木,内务府的奇石、摆件、玉器、古董就可以换钱了,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远比在库房里吃灰强。
“呵呵,这都是瑜儿的主意,我没有什么想法的,我有你就足够了。”泰安帝赶紧表示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哼!你们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皇后刚才还稀罕的不得了,现在就骂上了,怪不得贾瑜要先走,否则只怕要被抬出去。
“嘿嘿,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国家。”泰安帝讪讪的说道。心里却想着:这小子心真黑,让自己老子独自面对怒火。真是当皇帝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