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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授课班主任来抓逃课学生了？那确实有点毛骨悚然了哈哈，你说我能贿赂他吗？”
顾墨单手撑着下巴，慢条斯理的说着。
林雪片刻无语后缓缓出声“我觉得你现在上去把他揍翻的可能性都比贿赂他要高……”
“不一定哦，你看他，身负傲骨，但眉间愁绪却聚而不散，说明他心里定有心结，修士的心结无非两样，修为和感情。”
关于青枝长老的传闻有很多，不过现在流传的基本都是杜撰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能笃定是杜撰的，因为有传言称青枝长老以前跟宗主是情敌，还是小三来着……
“诶嘿——”林雪来了兴趣，她跟着趴在栏杆上露出脑袋。
“你还会推演之术？还有其他的嘛，继续说来听听。”
顾墨居高临下的，又偷偷打量了几眼。
“你再看，他现在虽然老了，而且没怎么打理自己，但从面相皮骨来看，他年轻的时候绝对算是个帅哥，你想，年轻时候又帅又傲的修士，肯定不缺女修喜欢。
再结合他刚才的反应，我推断他要么是修为不精被女友给甩了，要么就是嘎了老婆。反正归根结底都是修为导致的感情问题。”
就像自己上一世的世界，很多普通家庭里的感情矛盾其实说到底都是金钱问题一样来着。
对于这些，顾墨两世为人的老辣眼神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病症所在。
“真的假的啊，说的有鼻子有眼。但就算你知道又怎样呢？据说青枝长老的境界几十年都没动过了，你有办法助他突破？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真有那种天才地宝，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长老他只是对弟子的修行严厉了点，看在梦瑶仙子的面子上，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的。”
林雪觉得普通天才地宝青枝根本看不上，过于贵重的又太没必要。
顾墨也属于亲传，对方只有权教育，没权过多责罚的。
“那也不行。”
顾墨开口说着。
“顾客就是上帝，为难我的上帝，那我宁愿他为难的是我。”
这群宗门弟子境界基本都是筑基打底的，境界越高，每日每份娱乐项目所能提供的娱乐值也就越高。
所以这群人可是各个一人顶外面好几个甚至十多个的优质提款机。
哦不，应该说是优质上帝。
顾墨坐直身子，摸着下巴略作考虑着。
“青枝……”
他口中的贿赂指的可不是仅仅让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自己搞娱乐。
而是更深层次的打算。
提升境界这种事，只要对方加进自己的剧组，给他提升只需动动手指就行了，就算他根基受损，那也只不过是多花费些娱乐值。
但问题是，对方凭什么值得自己去花费精力还有娱乐值呢？
除非……
自己给他提升境界，直接扶他上位，让他成为自己在青云宗的代言人。
往后宗门也就不用叫青云宗了，干脆直接改名叫蜀山。
让整个宗门都成为自己的影视基地，然后略作改造，建个锁妖塔去。
锁妖塔这玩意不仅接下来的剧情能用上，后面拍其他的说不定也需要它。
而且要建就建个真家伙，不往里面锁几只恶鬼妖魔什么的，好意思叫什么锁妖塔？
这些东西的修建都需要人脉。梦瑶仙子她虽然不受约束，宗门管不到她要干啥，但相对的，她也不能过多插手宗门的内部事务。
而除了梦瑶，宗门里能管事的顾墨也就认识宋剑歌和那位外门执事。
显然他两人都不够辈分。
那么至于眼前的这位青枝长老的话……
他想要提升境界，而对自己来说，只要有娱乐值境界的提升却也是最简单的事情，所以我与他或许可以各持所需。
思绪至此，顾墨当即在林雪惊讶的目光中，翻身跳了下去。
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那两位辈分最高的老头子。
“首先，我得感谢各位的观影，也很开心大家喜欢这部灵影的故事。不过呢，我们拍摄尚未结束，故事依旧还在继续。
所以，这次在宗门初映这部灵影并不正式，我们需要更多的有能力的演员加入我们，在补拍全部镜头之后，我们会在枫城新建的影视城与大家正式见面。
……”
后面都是些场面话，这些句式顾墨太熟悉了，他甚至不需要提前写好，临时思考出来的也够他流畅表达的了。
他的放出的消息，对被灵影圈粉的的弟子来说是好消息，眼下要不是有某位长老在旁边，他们估计已经现场报名参与了。
但一回头看见那张脸，活跃的气氛顿时又沉寂了下去。
或是因为刚才片尾曲的影响，青枝长老没了一开始那股子见面就要超翻顾墨的架势。
他反常的抬起疲惫双眼，不着痕迹的私密传音过去。
“小子，找一群人去演一段早就注定悲剧的故事，有什么意义呢？怨天尤人倒不如抓经时间提升实力，年轻是资本，境界才是破局一切的关键。”
他的说教意味很浓，但顾墨可不是他的学生，不会为了迎合他的情绪就出声附和。
顾墨的视线看了过去，用刚学不久的传音术反向密聊。
“青枝长老啊，有时候我就在想，这境界到底多高才算高啊，山外总有山，人外亦有人，飞升成仙后都还有前辈呢，修行一途，哪来的终点。
潜心修行好是好，但修行总归是为了点什么吧。灵影好不好，故事怎么样，它拍摄的终极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观众说了才算，哪怕他能带来的仅仅是观众的会心一笑，那也是有意义的。
另外……”
顾墨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接着传音。
“说回剧情，我从来不认为仙剑的故事就一定是悲剧来着。从更宏观的角度来说，大多少人都活着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掰回了正轨。所有人也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除了……我们的主角团。
一场灭世浩劫，死的只是永安当的三个小伙计。我们会悲伤，会觉得是悲剧，那是因为我们熟悉了他们的存在，他们不够自私，各个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死，所以观众会觉得这对他们不公平。
但这正是观众对他们印象深刻的原因，不是吗？”
顾墨说的这些，勾起了青枝的好奇心，他先前只是看到了一丁点的正剧以及片尾曲，其他的都是自己根据人生经验推断出来的。
现在被顾墨这么一说，他还真想看看，仙剑奇侠到底讲的是什么样的剑，又是什么样的侠。
青枝环顾四周，看向自己教过的学生们“修行之道，在心在行。往后你们私下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会再管。但我向你们保证，往后的晨课，休想再有人能躲懒。”
“另外。”说话间，他转头又看向了顾墨。
嘴唇蠕动，或是因为面子难以开口，但几番斟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把你的灵影再放一遍吧，青云宗占地甚大，不是所有弟子都来得及赶来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
青枝长老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长老的做法就像是平日里一点就爆的班主任抓住了学生在偷看电影，但却没有责罚，转头坐到了最好的位置让再放一遍，因为他还没看过。
“青枝长老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被谁夺舍了吧。反正……没挨骂反倒是感觉怪怪的，心里不怎么踏实。你说他不会秋后算账吧？”
“……”
那一晚，初映的灵影被放了一遍又一遍，后来的弟子也有不少，但天亮的最后一场，是青枝长老一人独自看完的。
